林淮竹話本就不多,但少成這樣很不對勁。
沈遂先是自省了一下,一下午確實忽略林淮竹良多,也不怪他不願意回靈霄峰。
清淺的月色在林淮竹側臉勾勒出柔和的線條,沈遂望他一眼,然後躺到他枕上。
沈遂沒話找話,“過幾日你就要守陣了。”
林淮竹合著眼未動。
“這一去就要七七四十九日。”沈遂壓低聲音,暗昧在夜色靜靜流淌,“懷懷,你想不想?”
林淮竹眼睫動了動,而後緩慢睜開眼睛,眸底仿若汪著一灣碧波。
他明顯有些意動,但口上卻說,“我與你在一起並不是隻想著這事。”
聽著林淮竹正經的口吻,沈遂倒也不覺得窘,“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說罷拽上錦衾蓋至肩上,翻身躺了過去。
沈遂闔著眼睛默數,數到七的時候,旁邊的人動了動,起身將唇覆到他耳邊。
林淮竹喉間含著清潤,“我與你在一起不是隻想著這事,但情至自然生愛欲,想也是正常。”
沈遂就知道他剛才那話只是前言,為後面的話鋪路罷了。
至於林淮竹想說什麽,沈遂大約能猜到。無非是今日受了冷遇,心裡有點不高興,所以準備先個賣慘,這樣方便接下來討東西。
沈遂猛地將林淮竹壓到身上,勾著林淮竹的衣襟扯開,在他唇上咬一口,“你一百八十個心眼子。”
沈遂嘴上說得恨恨,但眸中卻漾著笑。
林淮竹微微抬頭,埋首在沈遂頸間,一百八十個心眼子也抵不過沈遂一百八十個師兄弟。
他心裡雖這麽想著,唇卻貼著沈遂脖頸遊弋,溫順地開口,“哥哥。”
知道林淮竹是故意賣乖,但沒辦法沈遂就是吃他這套。
埋首啃在林淮竹喉間的突結,聽他溢出模糊的喟歎,沈遂笑了,“再叫。”
“哥哥。”
“嗯。”
“哥哥。”
“嗯。”
等沈遂從美色中回過神,他的雙手已經被林淮竹捆住,對方反過來壓製著他。
艸。
沈遂咬牙,“小王八蛋。”
林淮竹扣著沈遂的腰,尾音輕飄愉悅,“嗯。”
-
隔日院外掛了一個勿擾的木牌,還設了結界,訪客一律被擋了回去。
沒人能進院子,也沒能看到院中的光景。
連著三日都在刻苦修煉,雙修之苦除了沈遂無人知道。
總算到修補陣法那日,怕林淮竹著了魔頭的道,沈遂叮囑了許多,著重強調自己對他的心意。
林淮竹大仇得報,如今他唯一的弱點大概只有沈遂了。
“別人說什麽你不要信,有事來問我,魔族最擅長惑心,你千萬不要大意,待這件事妥善處理好,我們就回無雙城那個宅子。”
林淮竹笑了,“我知道,我不在你也要小心。”
沈遂:“嗯。”
林淮竹還想沈遂少跟那些師兄弟來往,想了想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在他眉心落了一個吻,“哥,等我回來。”
沈遂:“知道了。”
第91章
林淮竹乍一走,沈遂多少有些不習慣。
在房內悶了兩日也修煉了兩日,原本熱鬧的院落因為林淮竹前幾日掛的勿擾,就連一向愛熱鬧的人都不來了。
沈遂實在覺得無趣,先找了一趟杜尋覓,然後跟她一塊去看凌道卿。
凌道卿不僅是劍聖傳人,他還曾經是大庸的皇子。
之所以說曾經是因為大庸早已經滅國。
它鼎盛時期附屬國極多,最後統一了分裂千年的九州,即便是在仙門中也是赫赫威名。
凌氏皇族即便是沒落的時候,在劍道上除道晏外無人能出其右。
凌道卿父親雖在劍術造詣頗深,但性情殘暴,貪圖享樂,荒淫無都,百姓們水深火熱。
他執政後期性子越發乖戾,十幾個附屬國忍無可忍,聯手起義。
凌道卿的父親母親,還有兄長姐妹都死在這場起義中,那些附屬小國死傷更多,屍山遍地血流成河。
最終仙門看不下去了,覺得凌道卿父親太過殘忍跋扈,出手幫了起義軍一把。
凌道卿就出生在他們起義那年,後來被道晏帶上了靈霄峰。
自大庸覆滅後,雖然九州又恢復到諸國分裂的局面,但百姓安居樂業,一派繁榮富足之態。
這也是凌道卿從來不以天玄宗首徒身份在仙門行走的原因。
他長年怪病纏身,性格孤僻,面容慘白似鬼,神色鬱鬱。
這是原文對凌道卿的描寫,寥寥數字就將他的不討喜寫了出來。
這樣一個亡國皇子,雖是仙門第一派的大師兄,但外人卻鮮少知道。
在門內的威望別說是林淮竹,就連銀術容朔都比不上。
一樣的血海深仇,林淮竹能報他卻不能。
喜歡的女子跟他不親近。
凌道卿整個就是一強慘,比起林淮竹的美強慘,差了最重要的美。
沈遂想起凌道卿這身世設定,就感到一個大寫的慘字。
雖然林淮竹父親也不是東西,但殺他的同樣是壞人,凌道卿的仇人可是正義之師。
道晏是不可能讓凌道卿下峰報仇的,他知道這點所以從未離開過靈霄峰。
因為壓抑得太狠,凌道卿才著了那魔頭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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