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擁雙眼氤氳出水汽,被迫握住那與玉器截然相反的滾燙。
他隻想著盡早結束,可誰知他愈動,那正品便愈大,已然比過那根最大的玉質仿品。
“這樣可不行。”應我聞循循善誘,將涼了的桂花糖丸塞入他口中,輕聲誘哄道:“還是須得讓你與我一起……”
陸雪擁一把摁住男人探到他青玉腰帶的手,咬牙切齒道:“應我聞,你休想。”
第031章 你應是將我當做了旁人
“陸小雪,我就蹭蹭,不進去。”應我聞的食指勾住了他的腰帶,語調夾雜的喘息已然壓製不住。
陸雪擁很清楚,從應我聞看到他用手撫摸玉器時,這人的氣息就沒有沉穩過。
向來處事淡然的他頭一回有些不知所措。
而應我聞已然被欲望勾昏了頭,像狗似的伸出舌頭,一個勁地往他後頸處舔咬。
陸雪擁忍無可忍,心頭冒出火氣,驀地一腳將人踹下了塌。
“應我聞,你給我適可而止。”他因為羞惱,臉頰眼尾都泛起紅意,分明什麽都還沒做,卻像是被欺負了個徹底。
不對。
陸雪擁腦海中靈光一閃,冷笑出聲:“好你個應我聞,你以為來這麽一出我就會忘記你派人窺伺我多年這件事了嗎?”
“啊……這不是差點就忘記了麽?”應我聞被踹了也不生氣,笑嘻嘻地從地上爬起便要繼續往他身上湊,被冷漠地一把推開。
陸雪擁面無表情抽出那張在冷宮偷哭結果被畫下來的宣紙平放在案幾上。
“我十二歲那年在冷宮被數條菜花蛇偷襲的事,是你乾的吧?”他只要一想到,應我聞不但偷偷躲在暗地裡看他哭,還幸災樂禍抓了幾條蛇來嚇唬他,心中的羞恥感與憤怒就瞬間翻湧起來。
“那不是嚇,我只是……只是看你太孤單,而我又不能出來,便抓了幾條溫順聽話的阿花陪陪你。”那時他尚且不敢光明正大出現在陸雪擁面前,只能躲在暗處,用阿花代替自己去陪他。
誰知一如初見那年,阿花將將靠近了哭唧唧的人兒,就被那人一邊哭一邊掐死了。
那是他多年窺伺中,唯一一次瞧見陸雪擁哭,自此以後,那個人再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他其實很想問問他,為何會在生辰這日,哭得這樣傷心。
哪怕時至今日,依舊不能釋懷。
可舊事重提,難免要撕開傷疤,他舍不得。
“這件事,必須忘了。”陸雪擁冷冰冰地命令道。
應我聞自然十分配合地頷首,“我忘了。”
陸雪擁注視著這個好似予取予求的男人,心緒難免複雜。
他從未見過像應我聞這般矛盾的人,一邊與他作對,一邊又在無人處在意他。
像這般窺伺的舉動,若是旁人,陸雪擁定會覺得那是陰溝裡的臭蟲,惡心。
可偏偏這人是應我聞,是整個大梁最無法無天的人,若是想要什麽大可搶過來,何必這樣小心翼翼。
他隱約猜到了答案,但他卻選擇就此作罷,不願意掀開那層半.遮.半.露的薄紗。
所以哪怕應我聞到此時依舊沒有放棄派人描繪他的一舉一動,他也不願再追究。
就當做是,應我聞給他當瘋狗的補償吧。
陸雪擁不再看那疊掩埋了深沉欲望的畫卷,目光落在那一小碟桂花糖丸上,唇中依舊殘留著方才應我聞喂他吃下的清甜芳香。
“和我在宮裡吃的有些不一樣。”他說。
“宮裡那個我讓鬼醫加了些東西,能讓你的面色看上去更紅潤。”應我聞又拾起一顆遞到他唇邊,示意他張嘴,“啊。”
“……”陸雪擁瞧他這哄小孩的架勢,額頭青筋狂跳,抿唇就是不張嘴。
“不是喜歡麽?這玩意隔夜就不好吃了。”應我聞不解道。
“其實……是我阿姐喜歡。”陸雪擁實話實說,他雖怕苦,卻對甜並不執著。
應我聞怔了怔,烏黑眼珠裡的光淡了些,將指尖撚著的糖丸塞入自己口中,“確實不怎麽甜,你不喜也正常。”
“你可以教我嗎?”陸雪擁認真道:“我想回去做給阿姐吃。”
應我聞盯著他眼中隱晦的期待良久,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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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陸雪擁第一次進廚房,待端著成品從廚房出來,那張冰清玉潔的臉早已被熏成了花貓。
一旁的應我聞更是狂笑不止,恐嚇他說要命人將這幅場景畫下來。
嘁,幼稚。
陸雪擁擦乾淨了臉,但深綠色的官袍上早已被蹭了無數道黑印,為了玉面公子的顏面,他隻好在宣王府裡挑了件應我聞年少時身量較小的衣裳。
離開王府前更是再三警告應我聞,明日記得將他的衣服洗乾淨再換回來。
他自是不知,那件衣服落在了應我聞手裡,如同餓瘋了的野狗終於得以飲鴆止渴,斷沒有再還回去的說法。
將尚且溫熱的糖丸用油紙裝好放入懷中後,陸雪擁便徑直回府去找阿姐。
陸驚春先是心疼自己金貴的病美人弟弟竟然進了廚房,而後卻是欲言又止。
從十歲那年陸雪擁生了一場病後,便始終認為她喜歡吃桂花糕,但父親與她顧慮到雪擁尚且未從母親去世的傷痛裡脫身,一直沒有否認過雪擁任何與以往認知有所偏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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