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頭腦發暈身體發軟,晃晃悠悠地走到灌木叢前。
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他轉過頭衝黑暗中的人露出一個笑:“橙子!”
阮澄瞳孔凝滯了一瞬:“褲子。”
林知安提好褲子搖搖晃晃地跑過去。
“怎麽了?”阮澄察覺到他的異常。
“沒事。”林知安將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壓到他身上,看了眼被敲暈的司機,“他看見你臉沒?”
“沒有,”阮澄扶住他,問,“他要帶你去哪?季時謹呢?你還要在他那待多久?”
“不待了,”林知安臉頰發燙,呼吸有些急促,“你家先借我住幾天。”
“好,多住幾天也沒事。”阮澄把他抱上車系好安全帶,摸了下他滾燙的額頭,“發燒了?”
“季狗給我下了藥,要把我送到石諭誠床上。”林知安擦了擦額頭的汗,把空調溫度調低,“開快點,我怕司機突然醒來看到你的車牌號。”
等車輛行駛過下個路口時,林知安抿了抿唇,很輕地說:“裴芝死了。”
阮澄驚愕地看著他,一時無法從這條消息中緩過神。
“他是被季時謹逼死的,季時謹他大爺的就是個人渣,狗東西!”林知安嗓音發顫,“季時謹喜歡裴芝,他拿我做裴芝的替身。我一聞到他的信息素味就想吐,惡心到現在就想把被他標記的腺體挖掉,他就是個人渣,我……”
“冷靜點,他不值得讓你傷害自己。”阮澄掰開他掐住腺體的手,將掌心貼到他後頸。
紅酒味的安撫信息素很快讓林知安的情緒平穩下去,有些呆滯地看了他一會兒,嘴角揚起一個有些癲狂的笑:“除了讓季時謹喜歡上我,我想不到其他報復他的辦法。”
阮澄沒說話,眸光深沉地望著前方的路。
“謝謝。”林知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白芍花香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從腺體中溢出,“我會很快從你家離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不會把你卷進來。”
雖然按照原書的劇情,阮氏集團會和季氏集團對上,但那是一年後的事,他不想提前把阮澄推到與主角的對立陣營上。
“我幫你。”阮澄被攜有濃鬱情愫的Omega信息素撩撥著情緒。
“不用,季狗就是個瘋子,我怕他對你動手。”強烈的欲望一陣陣地襲湧著林知安的大腦,他張開嘴,大口呼吸著空氣中的紅酒味Alpha信息素。
他忽地將視線移到味道散發的源頭,直勾勾地盯著阮澄的後頸,起身湊過去,卻被身上的安全帶攔住,笨拙而急促地解開安全扣,把臉埋到阮澄的後頸使勁吸。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阮澄愣住,握著方向盤的手微不可查地顫了一下。
“橙子,你真好吃。”林知安意識混亂,盯著他的脖子癡癡傻笑。
阮澄一時有些失措,車開過路口時才發現忘了轉彎,正想掉頭,後頸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
林知安咬住他的後頸,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巧克力。”
阮澄拿出一顆巧克力放進他手裡。
他拆開巧克力填進嘴裡,然後重新含住阮澄的後頸,含糊不清地說:“唔……好吃……”
阮澄把空調調低好幾度,大口灌了半瓶水,剛稍微冷靜一點,林知安又不老實地朝他的身體伸出爪子。
“別動,”阮澄拿開他的手,“我在開車。”
林知安茫然地歪起腦袋,用微微泛紅的眼睛看他:“不開車就可以動了?”
阮澄低低地“嗯”了聲。
“停一下。”林知安指著路邊的藥店,“買抑製劑。”
“坐好,”阮澄將車停到路邊,把他摁回座位系好安全帶,“在這等我。”
“好。”林知安舔乾淨嘴角的巧克力,“買橙子味的。”
“抑製劑哪來的橙子味?”阮澄笑了下。
聽到沒有橙子味,林知安不滿地蹙起眉。
阮澄捋起他的衣袖,用酒精棉簽擦拭皮膚,緩慢地將抑製劑注入血管。
林知安眯著眼睛注視他的側臉發呆,忽地咧起嘴傻笑起來:“橙子好吃。”
阮澄抽出針頭,用棉簽按壓傷口止血,語氣隨意道:“小橙子也好吃,嘗嘗?”
林知安伸出手指頭戳了下小橙子,說:“你個老色批。”
*
阮澄的住處是一室一廳,面積不大,卻顯得非常溫馨。
林知安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淡粉色,在浴缸裡放滿涼水,把身體埋進冰涼的浴水中。
刺骨的涼意讓他的意識清醒了大半,盯著天花板出神良久。
“別泡太久,容易發燒。”阮澄敲了下門。
“沒事,這藥挺猛的,我多泡會兒。”林知安說。
“衣服給你放門口了。”阮澄說。
林知安“嗯”了聲。
半小時後,身體的燥熱逐漸消褪,他擦乾水走出浴室拿衣服,站在門口把衣服套上,發現阮澄正坐在沙發上發呆,走過去胡亂揉了把他的頭髮:“在想裴芝?”
“嗯。”阮澄低垂著眼簾。
沉默片刻,林知安轉移話題,扯了扯身上印著棕色小熊的衣服:“你這睡衣怎麽O裡O氣的?”
“我哥買的,”阮澄注意到他手臂和小腿上的青紫,“季時謹乾的?”
“前幾天晚上碰到一群想割他腺體的人,挨了兩棍。”林知安從茶幾上拿了顆糖塞進嘴裡,拉開抽屜發現裡面全是各種小零食,“你這生活過的不錯啊,全是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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