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柘野後面知道這些血都不是朝殊,可這還是給陳柘野一個很大的刺激。
如果他要是晚來一步,萬一受傷的不是蘇戎而是朝殊?
陳柘野一想到這裡,心臟就像是被人狠狠攥緊,一種扭曲被塵封的念頭再度閃現腦海。
把他困住,用金籠鎖住他,讓危險永遠遠離他,這樣他就不會受傷。
而這個陰暗的念頭,又很快被他壓下來。
他當時先讓人將蘇戎送進醫院,可朝殊堅持要跟過去,陳柘野沒辦法,只能讓他過去,而他本人則是親手處理這件事。
於是,他讓手底下的人將他關在地下室裡,等自己處理好其他後續,這才不緊不慢地找夏駒好好“聊”一下。
可夏駒這副愛慘了蘇戎的樣子,讓他嗤笑不已。
“你也別裝這麽深情,因為你的喜歡,害得蘇戎上手術台,你也真會愛一個人。”陳柘野諷刺地說。
夏駒被他狠狠戳中傷口,低著頭,喃喃自語,“我沒有想傷害他,我只是想帶他回去。”
“我也沒想到,他會替朝殊擋……”
他還沒有說完,被陳柘野踹了一腳,“你還敢提這件事。”
被踹得心口疼的夏駒,發出急促的哀嚎聲,可這份哀嚎聲,讓陳柘野什麽情緒都沒有。
“怎麽,這點痛就叫成這個樣子,你忘記你喜歡的蘇戎還在手術台上。”
“因為你,他被醫生推進手術室,現在在生死不明。”
陳柘野一字一句,讓夏駒的神情愈發崩潰,陳柘野睥睨這一幕,那雙桃花眼也只是浮現一絲惡意。
“怎麽,傷心了,可是這點傷心可不夠,為了心愛的人,居然做出這種事,你真的覺得你愛他嗎?”陳柘野手上戴了一雙黑皮手套,身形高大,卻又一大半的身影落入黑暗中,原本昏暗的地下室也只是看到他忽明忽暗的凌厲側臉,還有那張似笑非笑的笑意。
不過這笑意,在這詭譎的地下室,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不過像你這種人,我也見過,大部分都以心中自私標榜自己多麽愛他,可偏偏是你這種人是傷他最深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跟他認識十六年,十六年,我怎麽會不愛他。”夏駒不肯承認他自私,只是一個勁反駁陳柘野說的話太假。
甚至還衝著他大喊,“這個世上能愛蘇戎的人,只能是我,況且你說這些話,也只是想報復我,你喜歡朝殊對不對,所以你說這些話,只是為了幫他出氣。”
夏駒一副了解他的樣子,還用左手撐著地板,抬起頭,露出得意的表情。
可陳柘野只是目不斜視,唇角忽然揚起,然後隨身跟著的助理,遞給了他一根高爾夫球杆。
夏駒看到高爾夫球杆,毫不在意地說,“怎麽你想用這個解決我我。”
“我是紳士,怎麽會做出這種事。”陳柘野接過了高爾夫球杆,掂量了一下分量,確認重量差不多,隨即便將高爾夫球杆扔在地面上。
夏駒:“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只是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蘇戎。”
夏駒一聽,整個人激動得不行,“全世界只有我最喜歡蘇戎。”
陳柘野點了點頭,“確實,我調查過,你跟他認識十六年,這期間,你一直跟他形影不離。中學有人喜歡蘇戎,你便找人攔住對方,讓對方不準喜歡蘇戎,高中有女生對他有好感,蘇戎也恰好對她也有好感,好不容易有機會在一起說話,你卻找人故意堵女生上學的路口警告她。”
“還有大學,故意跟蘇戎在同一個宿舍,還安裝了監控設備。”
陳柘野說完這些,輕笑地說,“看起來你對他真一往情深。”
“那是因為我愛他,你愛一個人不會想要了解他的全部嗎?”夏駒抬頭帶著質問的語氣說。
可陳柘卻笑吟吟地說,“我當然也想了解他的全部,可是僅僅是這些,完全不夠。”
“你什麽意思?”夏駒捂著受傷的胸口,難以理解地看他,而陳柘野半蹲下身,大發慈悲地說。
“我喜歡一個人,不僅是監視,我還要讓他永遠無法逃離,所以你這些手段太簡單。”陳柘野就像是地獄裡的惡魔放下誘餌,吸引夏駒的注意力。
“你是說我手段低級?”夏駒果然有了興趣。
陳柘野:“你瞧,無論你再怎麽監視蘇戎,他還是照樣離開你,所以你可以換個方法。”
“什麽意思?”
“讓自己受傷,讓他心疼。”陳柘野給他拋出帶毒的蘋果,讓他蠢蠢欲動地啃下去。
“這樣你也能體現你愛他。”陳柘野說完,站起身,對他蠱惑地說,“你不覺得操控一個人的心理,便是精神方面嗎?那麽讓他心疼是應該不錯的選擇。”
“你只需要將自己的腿打斷,或者將自己的胳膊弄折,這樣說不定他會原諒你,也能讓所有人看到你愛他的決心。”陳柘野淺笑地說,順便對夏駒說了他一個臆想很久的想法。
“我其實很早之前,就想用愧疚操控朝殊,畢竟我這麽愛他,打斷自己的腿,讓他無法忘記也只是其中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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