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武看朝殊沉默的樣子,聲音低沉地說,“陳柘野其實很像一個怪物。”
“我也隻提醒你到這裡,剩下的你自己去想。”鄭武說完,大搖大擺地從他面前離去,朝殊看著手心裡的保溫盒,眼眸低垂,推開公寓大門,發現張承躺在沙發上生無可戀的樣子。
“你回來了。”就連跟朝殊打的招呼都有氣無力。
“嗯。”朝殊將打包回來的飯菜還有剛剛鄭武送來的保溫盒一起交給張承。
張承一臉奇怪,當知道其中保溫盒是鄭武送過來,激動得就要扔掉“那個家夥還敢過來,靠。”
“你跟他到底為什麽吵架。”朝殊看他這麽激動的樣子,口口聲聲說要扔掉,結果還是護在懷裡,一點都舍不得。
張承注意到朝殊的目光,心虛地拔高音量,“我這不是要節約糧食。”
朝殊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張承堅持不到半分鍾,敗下陣來,垂頭喪氣地說,“我告訴你,你不能笑話我。”
“我盡力。”朝殊慢吞吞地說。
張承驚得不想說,可在朝殊的眼神攻擊下,他還是開口說,“我感覺他只是把我當炮.友。”
“等等,朝殊你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張承惱羞成怒地看著朝殊。
朝殊坐在他對面的沙發,非常淡定地說,“你看起來完了。”
張承聞言崩潰抱住腦袋,“我知道。”也是知道這點,他這才生氣,可鄭武不理解,這也就導致張承的怒火飆升。
兩人進行了吵架,雖然是他一個人單方面地吵架。
朝殊看他這麽痛苦糾結的樣子,感歎還好他沒有談戀愛,不過腦海裡突然浮現陳柘野的樣子,他蹙眉想要將陳柘野的影子抹掉。
“朝殊,你說他是不是真的把我當炮友。”張承承受不住地想要從朝殊這裡得出結論。
朝殊剛想發表自己的言論,張承卻突然泄氣地說,“算了,你沒有經驗,問你也是白問。”
“……”
後來朝殊看他這麽痛苦的樣子,也不跟他計較,將客廳場所讓給張承,讓他一個人哀嚎,而他回到臥室,想起還沒有刪除霍成遠的聯系。
他的指尖剛想點擊刪除鍵。
對面就發了一條消息給他。
——學長,對不起剛剛我有事情,沒來得及看你信息。
朝殊猶豫一下,還是打出一句話。
——霍成遠,你別給我裝。
對面遲疑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被發現。
朝殊覺得無趣,想要刪除,可這家夥發過來一條信息。
——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你不就是霍成遠。
——對,我是霍成遠,學長我就是霍成遠。
朝殊覺得他這句話奇怪,質問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可剛將組織好的語言發給他。
系統提示他,他已經被拉黑。
朝殊:??
不過霍成遠拉黑了他,朝殊剛好不用他動手拉黑。
到了深夜,朝殊洗完澡想要去客廳接一杯水喝,可剛走到客廳發現張承不在,估計是崩潰到去外面散心,或者是去酒吧散心。
朝殊這樣想著,接完水喝了幾口,就聽到門鈴聲。
他望向牆面上的時間,這個時間點上門,也就只有陳柘野會過來。
果不其然,朝殊一打開公寓大門,就看到風塵仆仆的陳柘野身上穿著黑色呢子大衣,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回來,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氈帽,渾身冷意,卻在抬眸看向他,夾雜笑意。
“阿殊。”
朝殊讓他進來,“你這是去哪裡了?”
“剛去小島處理了一下我的‘父親\'。”陳柘野聲音含笑,這讓朝殊原本給他倒杯熱水的手一頓。
陳柘野像是看透他的想法,摘下帽子,露出蜷縮在耳垂的蛇環,坐在沙發上愜意地笑了笑,“你放心,我可沒有做什麽壞事。”
無外乎就是讓他守著空無一物的籠子,獨自“養老”。
朝殊覺得陳柘野沒必要跟他說謊,將倒好的水遞給他,無意地問,“你父親他做什麽了?”
陳柘野接過水杯,輕笑地說,“因為他不安分,又想聯合之前手底下的人,想要拿回公司掌權。”
“我懂了。”
陳柘野喝了一口,就將杯子放在茶幾上,注意到朝殊發梢還有點積水,笑著詢問,“阿殊是剛剛洗完澡嗎?”
“嗯。”
“最近北城的天氣冷,阿殊洗澡要注意溫度。”
“我知道。”朝殊坐在沙發對面,面對他的細心關切,他乖乖地點頭。
這種溫順乖巧的樣子,讓陳柘野恍惚間生出,他們像是一對老夫老妻,也讓他陰鬱的內心被什麽暖意碰觸。
要是能一直這樣多好。
陳柘野留戀他們現在之間的氛圍,至於朝殊,他只是低下眼眸,讓人分不清具體在想什麽。
等到聊得差不多,朝殊送他回去,送到門口時,朝殊被外面的冷風吹得瑟縮一下。
陳柘野擋住他的面前,高大的身體抵抗外面的寒風,垂下眼眸,桃花眼裡繾綣一片,“阿殊,你不用送我。”
朝殊:“晚安。”
“晚安。”
兩人互相告別晚安,就在陳柘野轉身要回去,他們就聽到走廊裡傳來張承哭哭啼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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