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康看新來的陳牛一眼,開口道:“其他的情況都了解得差不多了,麻煩大家配合下,把上衣脫了吧。”
都知道是什麽事,當下幾個男人都把上衣一脫,露出常年乾農活、精壯的上半身來。
趙康幾人上前,查看各人身上,手上。
最後是點了三個人出來。
一個結了婚的,有些不滿:“點我乾嗎?我家離得那麽遠。昨晚上睡著了什麽都不知道,而且我有老婆了啊。”
趙康道:“你老婆昨晚不在家吧。”
“在她娘家養胎呢,我給支書請了假的。”
徐有光點點頭道:“對。他媳婦請假了。而且據反映,他跟林知青沒什麽來往,夫妻關系也不錯。”
那這人就可以先排除。
另兩個年輕小夥子。一個手上、胸口前有些抓痕。尤其胸口往下白花花的,尤其明顯,被人看得臉都紅了一層。
另一個是陳牛,他是手臂有小劃痕。前天晚上在河裡被樹枝劃了,細看能分辨出來,痕跡和抓痕不一樣。
時千盯著臉紅的青年看了幾眼,感覺這個反應不太對。
這人貌似是不好意思,不像是做了壞事被發現的反應。
被問到時,年輕人紅著臉道:“我對象抓的。”
“哪個?”
“你不是沒結婚。”
“我跟隊長和支書說,你們可以去核實。”
“回頭就結婚的,這不是忙著嘛。”
這人把對象名字偷偷報給徐有光和趙康,讓他們去核對。
徐有光聽了名,掃這小子一眼:“知道了。”
又叮囑其他人一句:“可別胡咧咧,一張嘴亂說別人的事。”
“知道的,支書。”
眾人對徐有光的行事還是有數的,是個喜歡做實事的,也不喜歡大家夥傳些風言風語,亂說別人的私事。
最後就是陳牛,他簡單道:“我身上這是樹枝刮的,不是抓出來的。”
“而且他昨晚上找牛,那會沒空。”徐有光說實在話,“就說不用拉上他了,浪費時間。”
趙康沉吟一瞬,隻留下兩個小夥子,其他人先放走了。
然後拉著徐有光到一邊說話。
“支書,就這麽些人,我看您心裡挺有數,您看像是哪個?”
徐有光被捧得一愣:“我哪知道,這事兒不是你管的麽。”
“我看您說的,兩個都不像。”
趙康道:“可還有更有嫌疑的嗎?沒了啊。我們只能相信,有些線索被隱藏了,得根據現有線索慢慢把事實挖出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這個理,我配合。”徐有光也為難,“趕上這時候,耽誤事兒,我才有些心急。”
“我懂,互相體諒。”
趙康繼續道:“眼下就兩個,看第一個對不對得上,能不能排除嫌疑。陳牛時間上也的確像是沒撞上,但他的牛跑出來有些蹊蹺。徐支書,剛剛好趕上那個時間點,我沒有不懷疑他的理由。”
“嗯,是這個理。”
不一會,徐果子幫忙,把那個小夥子口中的對象帶來了。核實過後,對方身上的痕跡,的確是出自小夥子對象之手。
如此一來,又只剩下陳牛這個嫌疑人了。
時千陪著陳牛待到最後,就知道懷疑又落到了陳牛身上。
時千看一眼陳牛:“哞哞。”
你個倒霉蛋。
陳牛聽不懂,摸摸小牛腦袋:“怎麽,煩了?再等等。”
徐有光跟趙康還在另一邊,小聲商議,作為見證人,會計也聽著。
目前的情況是,陳牛有動機,手臂有痕跡,但不像是被抓的。時間上像是趕不上,但那個時間點出現本身就很奇怪。
等到最後,沒辦法,徐有光乾脆讓小女兒把林南音找來。
同時也讓陳牛,再解釋解釋他的牛的事。
陳牛看向小黃牛,小黃牛也看著他。
時千:“哞哞。”
不慌。
當著人,時千也不好明著提示陳牛,就往他身上靠了靠。
陳牛的感受:小牛變得好重。
他靈機一動,彎下腰,先試探著抱了一下小黃牛。
被抱起來的時千:……
該說你聰明呢,還是不聰明。
算了,就當送佛送到西。
反正時千也要找到凶手,他們的目的其實是一致的。
只有將目標從錯誤的陳牛身上轉移開,才能繼續搜索,找到真正的“凶手”。
陳牛抱完牛,對徐有光道:“支書,前陣子稱牛事你知道吧?愛剛哥親自稱的。你把他叫過來,就知道我沒說假話了。”
“那事我知道。你說的當真?”
“當真。”
徐有光看向趙康,趙康就叫手下的弟兄去吧徐愛剛喚來。
林南音先到了,不過怕刺激她,還是先等了等徐愛剛。
時千看著徐果子牽著林南音,兩個小姑娘像是處得不錯,頓覺人生奇妙。
有時候一個意外,好比著名的蝴蝶理論,會導致影響很大。
那些毫不相乾的人,也有可能交織成各種關系。
陳牛也偷偷看林南音。他看到了林南音眼裡的戒備和害怕,心裡頭更不是滋味。
真不是他啊!
他怎麽會那麽對待林南音,他連湊上去的膽子和臉皮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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