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
不過燃灰也能理解,他連夜坐飛機過來,恐怕就推掉了不少要事,在這裡待兩天已經是極限,需要趕緊回去。
自己是讓葉如瀾來回飛的罪魁禍首,燃灰心虛一瞬,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誰讓男主先監視自己的!
吃過早飯,他就要去準備拍戲,問葉如瀾:“葉先生要留下看我演戲嗎?”
葉如瀾不答反問:“我可以圍觀嗎?”
燃灰訝異一瞬,隨即笑起來:“當然可以,彭導肯定也不會說什麽。”
但想了想,他又補充:“不過葉先生要注意些,那別墅裡陰氣的確有點重。”
鬼氣森森,的確適合拍驚悚懸疑,就是每次都涼嗖嗖的,大家拍完了就跑,沒人敢久留。
葉如瀾頓時收緊五指,眼神微動:“我給你的護身符,有隨身帶著嗎?”
燃灰伸手一勾,從衣領裡勾出一截紅繩,在白皙的鎖骨間極具存在感:“葉先生放心,當然帶著。”
葉如瀾這才松口氣似的,溫聲道:“那就好,有什麽不對立刻和我說,不然我會擔心。”
被他直白的關心搞得不自然,燃灰收回手,心中暗犯嘀咕。
是錯覺嗎,自打昨晚起,男主就開始在他面前展露出明顯的情緒了。
……好像嘗到甜頭似的。
等到了片場,剛剛七點,裡頭已經開始人來人往。燃灰讓王佑推著葉如瀾到處轉轉,自己先去化妝。
來到化妝間,沒想到有人到的比他還早,已經開始上妝了。
從鏡子裡對上夏淳白的視線,只能說不愧是影帝,的確勤奮。
燃灰心情不錯,順勢坐到他身邊,笑眯眯打了個招呼:“夏前輩,這麽早?”
夏淳白的視線在季燃灰那張優越的臉上打個轉,收回來:“的確挺巧。”
然後就沒了話說。
燃灰也毫不在意,等來自己的化妝師,就開始上妝。
但化著化著,他就明顯感覺到,旁邊有道隱隱約約的視線,帶著若有若無的打量。
燃灰從眼影刷子底下勉強睜開半隻眼望過去:“夏前輩似乎有話想和我講?”
偷看被逮了個正著,對上那流光溢彩的瞳孔,夏淳白輕咳一聲:“沒什麽。”
燃灰卻不買帳,完全不和他整娛樂圈那套彎彎繞繞:“你這明顯有什麽啊,咱們有事說事,別拐彎抹角的。”
夏淳白:“……”
他的化妝師已經離開了,現在化妝間裡只有季燃灰和他自己的私人化妝師。察覺到形式不對,也上道得很,乾脆利落地先出門等著。
燃灰饒有興致:“現在可以說了吧?”
夏淳白:“……”
這架勢直接把他架上去,想不說都不行了。
他歎口氣,說得盡量委婉:“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我想勸季先生一句,能靠自己就靠自己,靠別人很難走得長遠。”
“還是要多為自己考慮,留條後路。”
燃灰面色略微古怪幾分,原來是看不順眼自己被包養。
其實原書受明顯是好心,但還是太天真了。
他輕笑一聲,夏淳白抿唇:“你笑什麽?”
“我笑你從小被喂資源習慣了,不識人間疾苦。”燃灰懶洋洋地倚回到椅子上,“對我這麽說還行,以後見了有類似經歷的,可千萬別這麽說了,我怕前輩被打。”
“你——”
夏淳白好不容易掏心掏肺地和燃灰說次話,卻被對方這樣輕浮地對待,脾氣再好,也有點惱羞成怒。
他不想和季燃灰再多說什麽,沉著臉匆匆離開化妝間,背影很有幾分憤怒。
燃灰也不管他,自顧自叫進來化妝師繼續上妝,然後起身去拍戲。
上午的戲拍得很順利,有最大投資商在旁邊看著,大家都鼓足了勁,很少NG。
燃灰的表現一如既往出色,一邊拍戲,一邊能清晰感受到有如實質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男主的視線如影隨形,半點余光都沒有分給旁邊的夏淳白。
不過葉如瀾只有上午圍觀,等到下午,他只看了一會兒,就沒了人影。
燃灰隻當對方要遠程處理事務,並沒有在意,照舊和編劇討論劇情,這些場景都被小吳兢兢業業地錄下來,日後留作他用。
下午的戲份收工,已經是將近七點。
燃灰餓得肚子咕咕叫,正打算領盒飯,順便幫葉如瀾領上一盒,王佑匆匆過來:“季先生,葉先生叫您回民宿吃。”
有小灶!
燃灰頓時眼前一亮,二話不說放下盒飯,就跟著王佑往回走。
沒進民宿的大門,就遠遠聞見一股濃鬱的香氣,還在門廊就勾起肚裡饞蟲。
這味道……
燃灰整個人愣住,隨後三步並作兩步進門,看見滿桌的盛宴,沒一道是他不愛吃的。
葉如瀾坐在另一側,雙目溫和地注視著他。
坐到桌邊,燃灰還是回不過神:“你做的?”
葉如瀾點頭,語氣淡淡,並不邀功:“嘗嘗合不合胃口。”
男主不是不會做飯嗎?
燃灰還是回不過神,夾起最近的菜嘗了一口。
廚藝明顯還很青澀,但已經隱隱有了熟悉的感覺。
已經不能更明顯了——因為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言,男主卻為他偷偷學了做菜。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