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童愣了愣,頓住腳步。
走錯地方了。
這裡是四樓那個開闊平台。
玩樂的人似乎換了一批,不是之前圍在陸匪身邊的那些人。
雖然是凌晨已經兩點了,但對這些年輕人來說,似乎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一個個拿著酒杯,曖昧的倚靠緊貼,深吻摟抱,溫童甚至看到角落裡有幾個人大膽的把手伸進了對方衣服裡。
他活這麽大沒見過這種場面,莫名有種唐僧進了盤絲洞好的緊張不安。
溫童往後退了步,下一秒,肩上多了一隻大手。
陸匪摟著他的肩,掃視陰暗角落裡一雙雙覬覦的眼睛。
他低下頭,湊到溫童耳邊,佯裝體貼地說:“乖寶曼谷沒有玩兒夠,還想再這兒玩?”
溫童下意識地想搖頭,隨即一想,呆在這裡總比和陸匪回房間單獨相處好。
他遲疑地點了點頭。
陸匪半闔著眸子,看著少年略帶緊張的側臉。
他從不參與過這種富二代銀亂的party,但一直略有耳聞。
在這種地方,沒有家世背景的人,就是被享用的玩物。
他看著少年乾淨透徹的眸子,顯然是不明白這種party意味著什麽。
“乖寶是不是覺得,人多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
溫童眼睫一顫,心想,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沒發現你有什麽暴露的癖好。
人多當然安全。
看出他在想什麽,陸匪緩緩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轉而輕輕推了他一把:“乖寶想玩的話,就去玩吧。”
他看著少年懵懵懂懂地往前走,絲毫沒有注意到周遭一雙雙蠢蠢欲動的眼睛。
青臉忍不住低聲道:“爺,這裡是……”
陸匪晃著酒杯,漫不經心地說:“我知道。”
“總得讓乖寶知道,人多的地方不一定安全。”
人多的地方,不一定都是人。
…………
陸匪一松手,看向溫童的人就更多了。
這種party不是正經的社交場合,沒有什麽讓女伴男伴自己社交之說,所謂社交,就是找金主。
至於帶著人來的金主,不會讓自己情人單獨亂走。
松手隻代表一個信號,他現在無主,孤身一人。
雖是這樣,但少年畢竟是跟著陸匪進來的。
陸爺的大名在場誰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時間沒人敢輕舉妄動,沒有人敢直接靠近溫童。
除了陳晨。
他比在場的人了解的更多,是親眼看著溫童被陸匪抓回來的。
小情人敢跑,那肯定得有懲罰。
陳晨一琢磨,把人扔到這種地方,不就是懲罰?
他看著溫童乾淨漂亮的側臉,心裡越來越癢,滿腦子都是他剛才那雙噙淚的漂亮眸子。
陳晨離開的腳步蹲住,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陸匪。
男人斜斜地倚著欄杆,凌厲的眉眼半闔著,看起來毫不在乎不遠處的少年。
見狀,陳晨愈發確定自己的猜測。
他大步走向泳池邊上的狐朋狗友:“來兩顆藥。”
“兩顆?陳哥要玩兒雙飛?”
狐朋狗友一抬頭,看見陳晨的臉,放聲大笑:“笑死我了,陳哥,你這臉怎麽回事?”
“別廢話,把藥給我。”
“陳哥盯上誰了?帶帶咱們唄。”
“行。”
陳晨討了藥,讓侍者做了杯鮮榨橙汁,把藥扔進去,端著果汁走向溫童。
溫童感受到了周圍盯著自己的人很多,他不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外貌,更沒往不好的方面想。
只是琢磨著估計是因為自己是和陸匪一起來的,所以這些人都在看自己。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遊輪駛離大陸。
船已經開了。
想跑也跑不了。
難怪陸匪讓自己在這裡玩。
像是凶獸捕到了獵物,沒有一口咬死,而是把獵物扔進棚圈,讓他再蹦躂蹦躂,讓肉質更鮮美。
溫童人麻了,面無表情地看向前方的自助餐,準備找點番薯蘿卜通通腸道,再吃點大蒜辣椒熏熏口腔。
正要起身,他面前多了一杯果汁。
溫童一抬眼,對上一張青紫紅腫的臉。
勉強可以認出是陳晨。
溫童有些詫異,沒想到他還敢湊到自己面前:“有事?”
陳晨艱難地扯了扯唇角,擠出一個自認為瀟灑英俊的笑容:“那個……真不是我聯系的爺。”
“我手機就都被你搶走了,沒法聯系人。”
“我剛從地上爬起來沒多久,就看見爺了。”
溫童愣了愣,追問:“你什麽時候爬起來的?”
陳晨又舉了舉手上的橙汁。
溫童接過橙汁,沒把這腎虛嘴臭男放在心上,反正一拳就倒了。
他看著杯底浮動的果粒,重複道:“你什麽時候爬起來的?”
陳晨實話實說:“你走出巷子沒多久,我就爬起來了。”
溫童眼皮跳了跳。
難不成在巷子裡聽見的動靜不是錯覺?
陸匪早就在暗處了?
他一副認真琢磨的表情,陳晨還以為他在懷疑橙汁有問題,連忙和他碰了個杯:“爹、不是,哥,這杯酒我敬你。”
說完,他一口幹了自己的酒。
溫童看了眼他的酒,又看了看自己的橙汁,咬著吸管喝了兩口,問陳晨:“這裡有啤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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