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陽陽你不要草木皆兵的,該吃還得吃,不然怎麽有力氣。”司楠也勸他。
“你懂個屁,他剛剛還嘔血了。”
......
不過吃都吃了,司宣陽也只能歎氣,順手輕輕移上去,掐了一把鬱森的臉頰肉:“以後別吃這種了,晚上要是胃疼,一定記得叫醒我。”
鬱森一巴掌拍開他的手,不滿地揉臉:“陽陽,你現在對我越來越不尊重了知道嗎,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原來的你那麽可愛,一心一意敬愛我,像敬愛家裡的大嫂一樣,多難得。”
洛雨震驚得一口牛奶嗆在喉管裡,頓時咳得驚天動地。
司楠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一邊拍著洛雨的後背,一邊狐疑地看著鬱森:“我們家裡我跟陽陽上面就沒有大哥了啊,鬱哥,你這什麽比喻啊?你語文是跟體育老師學的吧?”
鬱森淡定地笑了笑:“傻子,是跟烘焙老師學的,你忘了?”
“......”
司宣陽被一句‘嫂子’喚醒了不久前磨人的回憶,一張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一言難盡地張了好幾次嘴巴,又憋屈地閉了好幾次,才抽著嘴角憋出一句:“你臉皮好厚啊......”
居然還敢提這事兒!
鬱森手指戳了戳被揉紅的臉,微笑著眨眼:“臉皮已經百煉成鋼,謝謝誇獎,扎心了嗎?還掐嗎?”
作者有話說:
陽陽,手感好嗎?
司宣陽:好o(* ̄︶ ̄*)o
第52章 紅舞鞋(八)
當晚,鬱森他們從餐廳出來,便早早地回包廂睡下了,他胃痛的時間段總是難以捉摸,在這會兒能睡著的時刻,自然是要抓住一切機會養養精神。
果然不出他所料,半夜裡,身體異樣的不適感又把他弄醒了。
醒過來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暈眩,身邊司宣陽正在熟睡,靠得很近,毛茸茸的腦袋抵在他的肩窩處,嘴唇還在蹭著鬱森的脖子,癢酥酥的。
這些天腸胃不好,消化出了問題,體內似乎也因果循環地堆積了些濕氣,這會兒被個人這麽在被窩裡貼著,老覺得又熱又悶,可真把手腳伸出被子外之後,夜裡的氣溫又瞬間讓裸露的皮膚給涼透,寒氣滲進骨子裡。
鬱森心裡煩躁得很,忽冷忽熱,又不想把人給推開,空著的那隻手和腳便一會兒伸出去涼快,一會兒收進來捂暖,根本無法再次入睡。
過了沒多久,似乎是著了涼,喉嚨就漸漸開始有了癢意,而俗話說得好,人有三樣東西是藏不住的,其中一樣就是咳嗽。
他悶在枕頭裡憋了一會兒,但喉間那股癢意卻越來越清晰,像是好幾隻螞蟻在裡面爬來爬去,伸著手又撓不到,憋屈得慌。
輕輕地咳了兩聲之後,便再隱忍不住,像洪水開了閥,一發不可收拾了。
“咳咳咳......咳咳......咳!”
鬱森用手背抵著嘴巴,閉著眼企圖壓下這股咳嗽的欲望,沒注意到司宣陽在他咳第二聲的時候就已經睜開了眼,眼睛裡還泛著血絲,翻過身將他伸在外面的右腳給蓋進被子裡,把他翻了個身側躺著,一邊拍著他的背順氣,一邊把他抵在嘴上的手拿開。
“這怎麽還感冒了?”
“簡直匪夷所思吧?”鬱森歎氣,使勁吞咽了一會兒,懨懨地半睜著眼,“我覺得我的結局大概不是被鬼給殺死的,而是在這裡面病死的。”
司宣陽眉毛一擰,沒來得及罵他烏鴉嘴,鬱森又說:“其實吧,還是怪我自己,當初好好的,幹嘛非得裝成司楠的男朋友呢?你看現在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破事兒,簡直就是那隻蝴蝶引發的一波又一波的海嘯,完全是惡性循環,氣死我了,果然不作死才不會死。”
司宣陽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要說你最開始在外面受傷,那也是因為我喝醉了造成的,如果我那時候沒有......”
“你會喝醉也是因為我啊!咳咳......”鬱森打斷他,掐了一把他的臉,撚著手指笑眯眯地說:“你那會兒暗戀我嘛,我知道。”
“......就算暗戀,那也是因為你明著勾引我。”司宣陽睨著他,“一點都不知道收斂的,簡直是一朵極品奇葩。”
“奇葩就奇葩,奇葩也是花。”鬱森說,“好看的花。”
“行行行......”
司宣陽抵著他的肩頭悶笑了一會兒,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他的胃,問:“還在不舒服嗎?睡不著?”
“嗯,”司宣陽的頭髮掃在他的皮膚上直發癢,但鬱森沒什麽力氣,連翻身都懶得翻,“晚上那牛奶有些涼,這會兒感覺胃又冷又硬的,真難伺候,不想管了,我決定放養它。”
“誰讓你磨蹭半天才喝完的,你轉過去,我給你揉揉。”
“不想轉,就這麽面對面不能揉嗎?你好講究啊......”
“面對面怎麽揉胃!你這個人真的是——”
“啊啊啊啊啊——!!!”
“啪——!”
一聲尖叫直接打斷了司宣陽的話,隨著尖叫聲一同響起的,是什麽東西摔在地上清脆的破碎聲,將寂靜的黑夜一起給打碎。
鬱森和司宣陽的身體一同僵了兩秒,倏地從床上蹦起來——這尖叫聲是司楠的聲音!
“是我哥!”司宣陽抿緊的嘴角透露著他的不安。
“快過去!”鬱森翻身爬起來推了推他,又一把揪住司宣陽的衣服,“下床記得先看看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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