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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骨輪回[無限]_曬豆醬【完結】》【番外】佛子欲7
【番外】佛子欲7

光線剛好穿透了清游的雙瞳,從上往下去看閃閃發光,鐘言盯着他出了出神,馬上板起面孔來:“我為什麽要下去?你要去當游僧就別回來,再也別出現才好!”

“快下來。”清游不知他氣什麽,早早寫信将歸期告訴了他,他還是暴跳如雷,“這樹還小,不太結實,經不住你左右搖擺。”

“那你先說,為什麽晚回來了三日!”鐘言抓住樹枝,不依不饒,“每日十二個時辰,三日就是三十六個時辰,我在這裏足足等了你三夜……”

“唉,任性。”清游搖了搖頭,無奈到哭笑不得,“我臨走時安排好了你的住處,你在後山等我就好,為何跑到這裏來?”

自那日他被馬仙偷偷打傷,清游便不再放心讓他下山了。這是自己的過失,把仙家和鐘言的恩怨想得太過簡單,還想着以理服人,差點釀就大錯。那千瘡百孔的小小身子在冰冷的潭水裏泡了九九八十一天,到現在都沒完全好,索性,清游在挨着瀑布的地方給他造了個小木屋,剛好能和寺裏的藏經閣互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得對或是不對,終究是在佛寺裏養了鬼。師父也一定已經知道了,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眼前這棵小樹已經不堪重負,鐘言卻毫不在乎:“後山好無聊,這山上也好無聊,除了聽他們念經就是念經。你先說為何讓我白等三夜!”

“那你先下來。”清游只好伸直手臂,作出摟抱的姿态,“當心腳下。”

“哼……”鐘言上樹快,但往下就不太敢了,特別是下面石階陡峭,乍一眼還真是頭暈,“那你接得住我嗎?”

“你安心便可。”清游先将手上的野果放在地上,“來吧。”

真要往下跳了,鐘言反而更加緊張,萬一接不好豈不是要一骨碌滾到山下去。可是看着大和尚那胸有成竹的模樣,鐘言又很願意去相信他,畢竟這個人很是能耐,不僅降妖除魔造福一方,還救了自己兩次呢。

佛子說的話,應該不會出錯。于是鐘言閉着眼睛往下一躍……

從清游的雙臂中間漏了下去,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清游已經做好了接住小餓鬼的準備,鐘言雖然長高可并不胖,因為他從來沒有吃飽的時候,總是可憐兮兮地餓着肚子。但是或許是他完全沒有接人的經驗,明明眼睛已經算好距離,結果算得根本不準,眼睜睜地看着小餓鬼摔下去,砰蹬一下子摔在地上。

鐘言都給摔傻了,直呆呆地坐在地上。自己剛才幹什麽來着?哦,對,從樹上往下跳,大和尚還說接得住自己。

“怎麽會這樣……”清游連忙去拉人,“快讓我看看,摔着沒有?”

鐘言死活不肯起,主要是屁股摔得太疼。他緩了緩,腦袋懵懵的一直說不出話,良久才擡頭問:“你不是說能接得住我嗎?”

“我……”清游無言以對,很是愧疚。堂堂金佛寺的佛子居然接不住他。

“你不是說,讓我安心便可嗎?”鐘言歪着腦袋問。

清游支支吾吾,頭一回被逼得說不出話來。

“出家人不打诳語,你破戒!”鐘言暈乎乎地站了起來,兩手一勾,身子一撲,投入清游的寬大懷抱裏,“你怎麽這樣……”

“你這是做什麽……不合規矩,沒有約束。”清游想要将人推開,從來沒人敢對自己這樣大膽。手臂冰涼但力氣不小,扒住肩膀死死不放,像是要長在自己身上,清游實在是無法推開,又因為剛才沒接住摔了他,掙紮後便任由他了,只是語氣仍舊無奈:“你這是做什麽?快松開。”

今日鐘言穿了一件青綠長袍,袖口略寬,摟抱之下兩條手臂完全露出。他自來不好好紮頭發,松松垮垮半挽在腦後,縷縷發絲飄動,輕撫着清游的面頰。

“我不,我屁股摔得好疼。”鐘言定定地看着他,絲毫沒有百姓看佛子的恭敬尊重,反而十分調皮。清游不得不偏了偏頭,鐘言忍不住捶打他的胸口,用力地鬧騰着:“那你帶我下山,我要下山去看街市。”

“街市沒什麽可看的。”清游說話間更多的發絲飄向他的頸部,柔順地繞着他,好比絲絲縷縷的氣息。

“我要去,你帶我去。”鐘言并不撒手,喝醉似的賴在他身上,“你能滿足那麽多人的心願,我的心願就不管了嗎?”

清游最怕他說這個,自然也想不出法子來應對,只好看向他,眼底是無奈和溺愛交織的神情:“好吧,但天黑之前我們必定要上山。”

這樣說完鐘言就聽話許多,他只是想要出去玩兒,外加喜歡黏着大和尚,不想兩人疏離。山下好熱鬧,百姓都在趕街市,仿佛有看不完的新花樣兒,鐘言自然也是,看到什麽都想買。作為鬼來說,他從不曾真實地擁有過什麽,因為鬼沒有銀子,自己命裏無財又存不住錢。

“我想要新簪子。”走過頭面鋪子,鐘言固執地看向清游,“上回你給我的那個跌碎了。”

“今日不買。”清游對他的喜新厭舊心知肚明,必定不是跌碎,只是他戴膩歪了,想要換一換。他必定不能縱了小鬼的性情,否則往後貪得無厭,什麽都想要。

“哼,小氣。”鐘言陰陽怪氣地哼哼幾句,“臭和尚,說的話沒一句讓我高興,就知道堵心。”

“你已經有一整匣的簪子了,壞了再買。”清游從容對待,走過點心鋪子的時候還想問他餓不餓。他總是忘記鐘言不能吃,總以為他和自己一樣。

走着走着,清游擡了擡下巴:前面就是藥材鋪:“我去抓幾味藥,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在此處等我?“

鐘言的眼睛已經看到別的地方了,擺擺手說:“我要在外頭逛,你自己去吧。我最不喜歡藥鋪,聞着就難受。”

“瞎說,草藥味都是好的,我留給你的那些抓藥看病的書你必定沒看。”清游淡淡地一笑,走向右邊的鋪子裏去。鐘言緊緊地盯着他,像是要等他回來,可是好奇之心太過旺盛,沒過多會兒就走向了投擲花标的小販面前。

朵朵鮮花被制成了小飛镖,投中什麽便能拿走什麽,多是女兒家喜愛之物或是小兔兒、小雞小鴨之類。鐘言什麽都不想要,只是看着別人家的孩子投擲所以出了神,只見那男孩兒投中了一支毛筆,他娘親一邊摸着他的束發帶子一邊誇贊,很是溫柔。

“這位小公子,要不要玩一玩花标?”小販看他氣度不凡,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所以直接将兩枚花标放在了鐘言手裏。

“這怎麽玩兒的?”鐘言捏着花朵問。

“只要投中便可取走,投中的都是公子您的,只是花标一文錢一串。”小販往他身邊看看,一般這樣大的公子就算不是父母陪着也有家丁、小厮、伴讀童子陪着,“敢問公子的家裏人呢?”

“我……”鐘言略顯失落,悶不吭聲地捏着花瓣思索,随後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将花标還給了小販,“我只是先看看,等我家人來了我再投。”

小販的掌心向上,然而接到手裏的東西卻不是櫻粉色的花标,而是三文錢。鐘言驚訝地擡起頭來,只見清游溫聲說道:“去,玩兒吧,但只有這三文錢的花标可投,多了便沒有了。”

鐘言的心頓時被暖流擊中,手指攥緊一瞬又緩緩松開,目光宛如花标投向了大和尚的臉龐。他半合着眼,因為眼睛适應不了刺眼的日光,濃長的睫毛随着呼吸而顫動,讓人覺着他無欲無求又滿懷悲憫。

莫名其妙的,鐘言就不敢看他,趕緊回過身,認認真真地玩兒三文錢的玩樂,只是他技藝實在不好,三串花标丢出去只換回一只白色小兔。眼瞧着天就快黑了,他們也要上山回寺了,鐘言抱着小兔兒,緊緊地跟在大和尚身後,忽然發現晚上的街市更是熱鬧。

人人都點着燈,歡聲笑語不斷,每個人的燈都不一樣,顯然是特意畫了花樣兒才拎出來的。有的人兩三成群,有的人孤單一人,還有的……鐘言一下子停住腳步,看到一男一女走得很慢,而且躲在那燭火照不到的地方去。

他們要幹什麽?鐘言情不自禁地偷看,只見那男子輕輕地摸了一下女子的面頰,随後……

天啊!鐘言立即捂住眼睛,這是什麽?他為什麽用嘴去碰她的嘴唇,難道他要吃了她嗎?回去的一路上鐘言都心神不定,一直思索這個問題的答案,等到他們爬上山,月亮已經高高地懸在正上方,照亮了金佛寺的大門。

清游入寺後感覺一陣安心,只是聞着檀香沒有沉香好聞。現在他也不住禪房,而是往後山去,一人帶着一小鬼往陰冷的寒潭走去,直到看到樹上的小木屋。

鐘言輕松地爬了上去,屋裏鋪着稻草和褥子,很是松軟。能有這樣一個落腳之處他已經很知足,只是不敢去寒潭旁邊踏水,生怕裏面的巨蛇把自己一口吞下。而清游就睡在旁邊的床褥上,木架子上頭堆滿了藥材。他先解開行囊,将這回出游的見解一一記載,寫在紙上,然後開始細細磨藥,仿佛要與藥草為伍。

“這是什麽藥丸?”鐘言将小兔兒放在稻草上,湊近了他。

“這是小兒通氣丸,不少婦人都會給孩兒留些自用,等她們上山祈福時便可以贈給她們。”清游自來不收藥錢,“我給你的藥材書,你都沒有看吧?”

“看了啊,只是看不懂。”鐘言最不喜歡讀書寫字,心裏還惦記着剛才那一樁奇事,“大和尚,我問你,天下之大可有你不懂的事情?”

“有,有許多。”清游低着頭說。

“那我若有不懂之事,是不是可以問你?”鐘言再湊近些。

清游對他的态度頗為贊許:“那當然可以,你想問什麽?”

“我想問,要是有人這樣對另外一個人,是什麽意思啊?難道是想要吃了她嗎?”鐘言說完直接貼了上去,用自己的小嘴巴嘬住了大和尚的嘴巴,還緊緊地盯着人家看,看成了鬥雞眼。

清游:我摔過老婆……

秦翎:我也……

飛練:我接住了!自豪!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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