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煩死了!”宋隨拉過被子蒙住頭。
不想了!
睡覺!
這一睡又是半天,下午王慈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胃口,捧著一碗藕湯在跟野竹討價還價,試圖讓他給自己兌現一下素雞。
王慈是真的服氣:“王妃胃口不錯,看來是好全了。”
“那你能跟……”
“不能。”王慈說著走過來給他檢查,嘴裡還念念叨叨,“本來我在來醫院挺清閑的,自從你跟王爺成婚,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宋隨意誠懇建議:“所以你應該讓王爺給你加薪,那麽點俸祿全天待命也太慘了。”
王慈無語道:“首先,我的俸祿不是王爺發的,再者,太醫院是輪值的。”
宋隨意面露同情:“那你不是無償加班?”
王慈:“……”
這都怪誰啊!
他咬牙道:“所以王妃行行好,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別再讓臣加班了,不然下回臣怕是忍不住要給王妃多扎兩針。”
宋隨意皺眉:“你威脅我?我要去告訴沈大人!”
王慈一愣:“關他什麽事?”
宋隨意沒說話,只是朝他擠眉弄眼。
王慈:“……”
他打開針袋,從裡頭抽出最粗的那根針,道:“王妃知道人身上扎什麽地方最疼嗎?”
宋隨意立刻乖巧坐好,無事喝湯。
扎死他可以,扎疼他是真不行。
王慈見他收斂,這才收回針,問道:“王爺跟你說的?”
“啊?沒啊。”宋隨意道,“王爺就說你們關系不簡單,沒說什麽關系,我詐詐你。”
王慈:“……”
宋隨意探頭:“所以到底什麽關系?”
王慈:“……”
“拜托了,我真的很想吃……很關心你。”宋隨意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他。
王慈:“……”
“你不說我就去問王爺!”
“你去!不去我看不起你!”
兩人吵吵鬧鬧的,直到關承酒過來才安靜下來。
剛剛還嚷嚷著要去問的宋隨意此時沉默得跟隻鵪鶉似的,默默喝著湯。
關承酒是來帶他回去的。
雖然宋隨意身體還沒恢復完全,但他們這趟出來帶的人不多,特地調人過來太招搖了。
於是宋隨意喝完湯,就裹著小被子跟著關承酒上了回去的車。
車不是他們來時那輛,而是換了一輛更大的,車上鋪了厚實溫暖的絨毯,還有又大又軟的枕頭,點了好聞的安神香,一看就很好睡。
宋隨意開心地躺進去,關承酒不知道從哪扯了塊薄毯來搭在他身上,也是軟軟暖暖的。
兩人誰都沒提早上的事,宋隨意不提,是因為他還沒想清楚,關承酒不提,是因為他其實有些尷尬。
他沒想到自己會在宋隨意身邊第二次起反應,兩次都是夢見心上人,兩次都在宋隨意身邊,饒是他也的確有點頂不住。
尤其……宋隨意還是他的王妃。
就算他們……
關承酒閉了閉眼,不再去想,但腦海中卻不自覺浮出昨晚的一切。
他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麽樣的,但他知道宋隨意的手很軟,很細,好像一捏就會碎似的,感覺比小陛下還脆弱。
強掐斷念頭,關承酒重新睜開眼,隨手拿了本書。
宋隨意躺在對面,著實睡不著,翻來覆去,翻去覆來。
布料摩擦的聲音被馬蹄和車輪聲掩蓋,並不明顯,但落在關承酒余光裡,卻扎眼得很。
他注意力全被宋隨意吸引了,手中那頁書看了快盞茶的時間也沒看完,最後忍無可忍,放下書,說:“車上有針扎你?”
“沒有,就是有點睡不著。”宋隨意又翻了個身,跟關承酒四目相對,無辜道,“可能有點認床。”
關承酒:“……”
“要不你給我說說沈大人跟王大人的事吧。”宋隨意道,“我覺得我需要一個睡前故事。”
關承酒漠著臉,沒說話。
宋隨意見狀遲疑了:“是秘密?”
“不完全是。”關承酒垂下眼,“只是會惹不少麻煩。”
“那能跟我說嗎?”宋隨意巴巴道,“我保證守口如瓶。”
關承酒默了。
宋隨意從毯子裡伸出一隻手,戳戳他的膝蓋:“王爺……”
關承酒看著那隻手,眼睛不自在地偏了一下,問道:“你覺得他們是什麽關系?”
宋隨意舉著手沒手回就,就那麽垂在一邊,琢磨道:“按王大人的態度來看,他們應該是死對頭,但我的經驗告訴我,他們有一腿,當然了不管是什麽樣的,我覺得都很好磕。”
“他們的確有。”關承酒道,“家裡都知道,也不算什麽秘密。”
宋隨意有點驚訝:“家裡知道?不反對?”
這又不是把斷袖當潮流的朝代,這不得鬧翻天?
關承酒點頭:“王家對這些素來寬容,王慈在家裡也沒什麽地位,王家自然不管。”
“那沈大人呢?”宋隨意道,“沈家可是高門大戶,沈大人還是長子嫡孫,能認這個?”
“雲霆有兩個弟弟,爵位可以給他們。”關承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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