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眼中,祁淮可是把祁知年當親兒子疼的。
太子也覺得再沒有這麽好的主意了。
既然是為了拉攏祁淮,原本的五公主便不成了,皇帝特別有誠意,想把嫡出的八公主嫁給祁知年,這個八公主倒也來得難得。
十多年前,太子尚未冊封,皇后需要討好皇帝,皇帝自己的位子坐得也不穩,也吃過很多次虧,需要皇后娘家的支持,帝後倒是難得過了幾年恩愛日子,八公主就是那個時候得的,自來被皇后當眼珠子似的護著,太子親自去跟皇后商量,皇后知道其中利害,又喜歡祁知年,二話沒說就應下。
八公主今年十六歲,也是慕少艾的年紀,上回偷看祁知年的人裡頭,也有她。
她覺得祁知年極好,長得好,學問好,性子更是好,皇后跟她一說,她臉就紅了,皇后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皇后迅速告知皇帝,皇帝頓時紅光滿面,躺在病榻上都覺得身子好了不少。
這事講究的就是打個措手不及!若要被祁淮知道,鐵定不答應,得知祁淮又上山了,太子立馬派自己的親信去接祁知年進宮。
這些天,祁知年知道祁淮忙,一直在家裡用功讀書,哪裡也不去,明年考院試,他還想考第一。
太子的人突然上門來,二話不說就要帶他進宮,隻說有天大的好事兒。
祁知年再想拖延,一刻鍾後也不得不坐上去往皇宮的馬車。
到了宮裡,皇帝、皇后與太子一同見他,笑盈盈的,也沒說旁的,隻問他近來做些什麽。
祁知年不敢多說,隻說自己在家中讀書,說到一半,得到消息的趙初瑾趕了過來。
皇帝就怕這事兒被趙初瑾知道,要半路壞事,一個字兒也不露。
就是祁淮在這裡,恐怕也猜不到皇帝的打算。
趙初瑾將信將疑,一通搗亂,不過半個時辰,便帶著祁知年離開。
他們倆一走。
皇后直拍心口:“趙初瑾竟已如此不要臉面,當著咱們的面兒就敢搶人!”
太子亦是憤怒:“跟祁知年與整個英國公府、長公主府已是他囊中物一般!”
皇帝沉默,緩聲道:“給朕磨墨。”
太子立馬起身,親手去磨墨,皇后也趕緊去鋪紙,如今最急的其實是他們母子倆,皇帝若是真有個好歹,死了也就死了,好歹這輩子風光過,就怕他死後皇位落入趙初瑾之手,他們才真是活不下去了!
皇帝懸腕,速速寫完聖旨,交給太子:“你親自去宣旨。”
“是!父皇您放心!”
太子拿起聖旨,轉身便大步流星而去。
所以祁知年與趙初瑾前腳回到溫園,太子後腳就帶著聖旨來了。
太子這聖旨讀到一半,祁知年的身子便已僵住,待聖旨讀到後頭,說於三個月內完婚,祁知年差點沒一頭栽到在地,根本就忘了謝恩。
太子念完聖旨,見祁知年這般,以為他是喜得呆住了,倒是理解地笑。
那是,這可是給皇帝做女婿,娶的還是他嫡親的妹妹!
他笑著親手去扶祁知年起身,大笑道:“往後,年哥兒便是我妹夫了,哈哈,我與淮弟的這個輩分倒不知怎麽排得好!”
祁知年腳直發軟,勉強扯出點笑意。
“這聖旨可收好嘍!”
祁知年壓根就不想要這聖旨,趙初瑾撲上去將聖旨搶到手中,便催太子趕緊走。
太子心中有怒火,如今卻是關鍵時刻,不想跟趙初瑾直接對上,他這個太子,自他父皇那裡旁的沒學到,講究排場,徒好面子卻是學了個十成十。
他恍若不在意地笑笑,拍拍祁知年的肩膀:“我這先回宮,過幾日咱們再聊!”
他又得意地看了眼趙初瑾,揚長而去。
祁知年撐著將太子送到門口,回身人就差點癱了。
趙初瑾趕緊扶住他,祁知年強笑:“王爺,我沒事,不必為我擔心。”
趙初瑾皺眉道:“確實沒什麽好擔心的,我——”怕露餡,又火速轉口,“我與祁淮都不會讓你娶那個公主的!你放心!”
祁知年苦笑:“聖旨已下,三個月完婚。”
黃連曾與祁知年說過,說他夢中去過一個地方,那裡人人平等,沒有什麽皇帝,沒有人可以勉強別人做任何事情,心向往之,但那畢竟是夢裡。
在這塊土地,歷朝歷代,皇帝的聖旨高於一切。
沒有人能夠違抗,也沒人能夠逃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趙初瑾堅定道:“一定不會讓你娶什麽公主!”
趙初瑾將祁知年送回去,交代家裡人好好陪他,他便匆忙出門去,他必須要趕緊聯系上祁淮。
如今他與祁淮是合作關系,興許是因為祁知年的緣故,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竟也生出點惺惺相惜感,不至於交代自己的秘密與身家,兩人總歸也建立起了一定的信任感。
趙初瑾知道去哪裡找祁淮。
事關祁知年,祁淮當然時刻注意著,他已經知道祁知年進宮之事,只是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也往回趕,路上遇到趙初瑾,兩人去了上次談話的那個無人小院。
趙初瑾異常憤怒:“這老東西,禍害我不夠,還想禍害祁知年?!”他此時難免暴躁,抬腳踹了椅子,“你就說吧,如何是好,也就三個月了!!我絕對不可能讓祁知年與那惡心的一家扯上丁點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