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宮裡嘩然,二皇子扳回一局。
正是此時,臨牧有信傳來,廣延伯跑了!
那些奉命去臨牧捉拿廣延伯的人已是找了許久,就連蘭大將軍也派人去找,愣是沒找著。
趙初瑾第一個跳出來喊廣延伯是叛國走狗。
原本皇帝隻以為是兩個兒子打官司,心中並不很相信是廣延伯叛國,廣延伯是他一手提拔,哪來的膽子叛國?叛國一事,豈是那麽容易的?當初祁二的“叛國”,也是他謀劃多年,犧牲許多,才一朝成功。
如今這麽一鬧,就連皇帝都驚了,廣延伯竟然還真的叛國了?!
偏在此時,趙初瑾封地上挖出個金礦的事情開始傳得人盡皆知。
他的封地本是不毛之地,壓根沒有多少得力官員願意過去,趙初瑾做出個剛知道此事的驚喜模樣,開始以此為由招攬官員與他同去西南,還真有兩個挺不錯的官員去吏部商議,想跟趙初瑾走。
坊間關於趙初瑾其實是先帝親子,有真龍之相的傳聞已是越來越多。
趙初瑾是個從來不知低調為何物的主,跳得更歡,完全不收斂。
皇帝已夠焦頭爛額,臨牧再有信傳來,廣延伯逃到遊族的地盤去了!!
恰有遊族使臣在京,皇帝當面質問。
使臣卻諷刺是他們管不住自己的官員,前有英國公的弟弟,如今有廣延伯。
皇帝這次是真的被氣得吐了血,當下便昏迷不醒。
太子瞧見這樣的情況,興奮得抬腳就開始踩,這回捉住叛國這個把柄,也確實是徹底把二皇子給踩了下去,二皇子竟再無反手之力。
皇帝生病,已經很多天不能上朝,作為堂堂正正的太子,自是代父處理朝中事情,太子一朝揚眉吐氣,隻覺得日子從未這樣好過。
也就好過了兩三天,民間又開始瘋傳,若是陛下駕崩,安郡王趙初瑾也確實是先帝親子的話,由幼弟來繼承皇位豈非更合適?
畢竟先帝就是從兄長桹浮手中繼承的皇位。
自然便有人拿趙初瑾的斷袖身份說事兒。
那大家更有話要說,先帝當年也沒有親子,不也是挑的嗣子?
這話一出,皇帝與太子都無法鎮定。
尤其趙初瑾跳得越來越歡,今日宴請世家,明日去爾雅書院與眾學子曲水流觴,就連士林中頗有名望的蘭暮雲都讚他,名聲倒是越傳越廣,更有不少人瞧見他與英國公祁淮私密過從。
甭管太子、二皇子如何鬧,皇帝是如何提防這些兒子,兒子又是如何盼著皇帝早點死,關起門來到底是一家,好歹皇位還在自家,豈容趙初瑾覬覦!
臨牧城,蘭渝再次與遊族談判,談判的結果,八百裡加急送回了京都。
皇帝與太子看後都沉默了,遊族十八支再度聚集,給天朝下最後通牒,若是無法給出滿意的賠償,他們便將再次殺入臨牧城,甚至南下。
遊族不同於天朝,他們本就是馬上民族,族人人數有限,十幾年已夠他們養出足夠多的馬匹與勇士。他們遊蕩於草原、沙漠,生活本也貧瘠,不如去打一打、拚一拚,因而他們格外好鬥。
而天朝,這十幾年的休養生息,哪能再打仗。
皇帝剛好些的身子又差點沒暈過去。
尤其遊族還稱,這次需要他們派出現任英國公祁淮來談判,誰來都不好使,就要祁淮。
太子得知此事,也是立馬跑到皇帝寢殿,沉聲道:“父皇,此事該如何辦?”
皇帝頭疼。
遊族要祁淮去,倒也很好理解,當初老英國公與祁二便是死在戰場上,他們當時的首領也是老英國公親手所殺,人家要祁淮去是為了殺他們威風,也為奚落祁淮與整個祁家。
若是祁淮被奚落一頓,就能把人帶回來,還不用打仗,已是最好的法子。
太子見皇帝沉默,憂心忡忡:“父皇,這次遊族格外強硬,只怕不派表弟過去,真要打起來啊……可這,表弟向來閑雲野鶴……”
皇帝豈會不知?
祁淮心高氣傲,要他去做使臣,被那些土匪奚落?
恐怕祁淮更樂意直接去死。
但是不派祁淮去,就要打仗,他們哪裡打得起!
最後父子兩個一合計,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勸得祁淮去這趟,哪怕他們放下臉面來求。
皇帝召祁淮進宮,祁淮果然以自身能力有限拒絕。
太子直接上門去見祁淮,祁淮索性跑到山上去。
總之就是不答應。
而又有人目擊,祁淮與趙初瑾近來依舊常見面。
有趙初瑾在這兒杵著,從前的眼中釘祁淮儼然已成皇帝的救命稻草,不論怎麽說,祁淮與他們都是有血脈聯系的,必須爭取到他們身邊來,皇帝與太子又分別勸說祁淮,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這次,祁淮稍微有所松動,說會考慮,卻又三天不見人影。
原本,皇帝他們再求一次,祁淮便會順勢答應,即日就會出發去臨牧,這本就是他們圖謀的事,發展很是順利。
偏偏,皇帝與太子想太多。
他們不想拉攏祁淮一時,想將祁淮徹底拉到他們這邊,待到趙初瑾再起么蛾子,祁淮與長公主母子才會徹底為他們所用。
所以他們想了個自以為很厲害的招。
皇帝打算把祁知年召來做自己的女婿,他甚至想過直接召祁淮做自己的女婿,卻又怕這樣反倒惹怒祁淮,祁淮看似風雅不凡,實際很是桀驁不馴,只是從來藏得好,退而求其次,祁知年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