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這個世界開始的時候,就做好了會變成吸血鬼的準備。
道格拉斯突然展顏,割破自己的手腕,將鮮血淋漓的手腕湊到他面前:“喝吧。”
濃重的血腥味湧入鼻腔,粘稠腥甜的味道彌漫在口中。鬱謹先隻覺得血的味道讓人有點惡心,後來就感到身體一陣冷一陣熱,陷入冰封和被灼燒兩種感覺之間,還有一種說不出類型的疼痛感。
道格拉斯攬住他,似乎想幫他減輕身體的疼痛。白光逐漸擴大,將他們完全籠罩在其中。
道格拉斯最終也被白光完全吞沒,淡淡一笑,聲音也變得虛無縹緲,“我記住你血的味道了,無論你去往哪裡,都能找到你。”
***
鬱謹睜開眼,看到的又是雪白的天花板。
他艱難地坐起,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穿過白光時會有一種令人難以忍受的暈眩感。他坐在床上冷靜了一會,看看自己的手上,已經沒有那枚戒指,再觸摸了一下自己的牙齒,確定沒有長出吸血鬼的獠牙,才下床去查看遊戲結果。
“已達成 GAY END:《血嫁》。”
這次已經明目張膽寫GAY END了。
鬱謹神色複雜,難道這個世界其實可以沒有感情線,或者正統感情線是BG。
如果是那樣他可能永遠都拿不到TRUE END了。
他又去查看了一下技能描述,果不其然添了一條。
血障:可召喚出一把障刀,擊殺的目標越多,則障刀攻擊力越強。該效果可永久疊加,但不可超過上限。
他嘗試著召喚出障刀,可看到刀刃在貼近刀柄的一端有一道淺淺的血痕。鬱謹回想起秦揚的刀,血痕一路延伸到了刀尖,猜測這道血痕就是刀所累積的攻擊力。
他輕輕敲了一下刀,沒聽到秦揚那把刀一樣的錚鳴聲。
果然刀和刀還是不一樣的。
障刀在唐刀中屬於較為輕便的一種,和匕首類似。不說用作攻擊工具,生活中也許也能派上用處。鬱謹不像秦揚有搏鬥經驗,也擔心自己用不出他的效果。
他剛想去查看可兌換道具,突然留意到在技能描述下還有一行紅字。
特殊狀態:被標記。標記者必定降生於被標記者周圍一定范圍內,如若距離過遠,則會強製轉移。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頸,皮膚光潔無痕發現不了任何異樣。但是他能夠確定,那就是標記所在的位置。
在上個世界的末尾,道格拉斯最後的舉動,其實是在刻下標記。
也就是說他們在下個世界必定會相遇。
鬱謹的心臟狂跳起來。他也覺得這種情緒太過突然和莫名其妙,強製性用冰袋給自己降溫。但冰袋的溫度,又會聯想起剛剛那個世界道格拉斯的體溫,臉上的溫度不降反增。
上個世界末尾出現的記憶碎片又開始糾纏他。他能夠確認的,應該是關鍵詞“教堂”和“婚禮”。但是更多的細節,他又整理不出來。
他只能自暴自棄地仰躺在床上,任由臉上的溫度一路燒下去,大腦放空。
***
七天轉瞬即逝,鬱謹將手放上光球,一陣天旋地轉後,便來到了新的世界。
他還未睜開眼,就聽到悠揚的鋼琴聲和周圍人愉快的交談聲。
“你怎麽睡著了?”一個眼尾上挑,天生便帶著傲氣的年輕女子站在他面前,正俯身推他的肩膀,“你見過主角躲在一邊睡覺的生日宴嗎?”
鬱謹睜開眼,環視四周,艱難地適應突然湧入腦海的記憶。
第42章 求救來電(一)
今天是鬱謹十八歲的生日。鬱家本就是豪門望族,鬱謹又是鬱老太爺最寵愛的孫子,成人禮自然辦得格外隆重。
從年輕女子身後的門過去,便是宴會廳,嘈雜的人聲和通明的燈火都來自那裡。鬱謹嫌宴會吵鬧又憋悶,只在開始露了下面,便關了門在陽台休息,卻不想被年輕女子喚醒。
年輕女子身著白色的禮服,身材高挑,從站姿就看出整個人乾淨利落。她五官清晰立體,丹鳳眼眼尾上挑,笑時嫵媚,不笑時又顯得凌厲。正是他的堂姐鬱姝。
鬱謹整理了一下腦中的記憶,揉著太陽穴,疲憊道:“我不舒服。”
鬱姝不耐道:“露面五分鍾就說要休息,你這像什麽樣子。你再怎麽任性,也不能拂了爺爺的面子,爺爺為了你請了這麽多人來,還不是為你未來鋪路。你倒好,一個人躲在這裡,讓別人見西北風啊。”
鬱謹低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體。”
鬱姝冷哼一聲:“少來,柳醫生都說你沒問題了。整天這病那病的,我看你就是想偷懶。”
鬱謹扭過頭,去看外面的星空:“又沒人真想見我,還不是想從爺爺手裡討巧。”
“是又怎麽樣。”鬱姝抱胸站在他面前,有些煩躁地用鞋尖踢著地,“誰不知道要討好鬱老太爺要先討好小少爺,你不出來,他們拿什麽討巧。”
這話說的,就有些酸味了。
鬱謹知道當年她成年的時候,是沒有這麽盛大的宴會的。
“就是這樣我才不想出去。”鬱謹煩躁地松了松領帶,“真的見了面,也不見得能討好我,大家都不高興,何必呢。”
“你還真覺得別人都要捧著你啊。”鬱姝氣極反笑,擰著他的耳朵叫他起來,“你也不想想你離了家還算什麽?人家又不是要害你,你以後指不定有什麽事要求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