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粒注意到他身上穿著大衣外套,她問:“你出去過了嗎?”
程宗遖隻“嗯”了聲。
虞粒又問:“那你怎麽…不去睡覺?”
光線昏暗,他那雙眼睛越發深沉,讓人看不透其中情緒。他直勾勾地看著她,卻又好似只剩下溫柔和憐惜。
他說:“想看看你。”
在這樣寂靜的深夜,說出這樣曖昧的話,無疑是最勾人心弦的。
她起身,跪坐在程宗遖面前,上半身朝他前傾,昂頭看向他,索性讓他看個仔細。
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睫毛濃密如羽翼,雙眼裡盛滿了欣喜,她天真純澈,卻又滿眼狡黠:“那我好看嗎?”
程宗遖看著她,眸色更深。
須臾才答:“好看。”
被他誇了,虞粒笑得更歡,眼睛眯了起來,彎彎的。
其實虞粒的美是具有攻擊性的,不笑時,整個人看上去很難以接近,可笑起來卻又如同和熙的春風,足以吹化一顆堅硬無情的心。
從此以後甘願對她,俯首稱臣。
虞粒一高興就容易得寸進尺,她直白了當的問:“那我和你之前的女朋友比,誰更好看?”
程宗遖不理解女生為什麽總喜歡問這麽沒有意義的問題,他從不會回答這種浪費時間的愚蠢問題。
可今晚,卻格外的有耐心,他眸內平靜,嗓音低淡,鄭重其事的回答:“你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虞粒。從一開始,你就已經贏了。”
無論從哪一方面,都贏了。
答案不言而喻,遠遠比一句寡淡的“你好看”更要讓虞粒心滿意足。
她神采飛揚,得意洋洋。
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興奮的往他懷裡一撲。
手腕上傳來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明明都洗過澡了,手腕上還留著香。
虞粒將手腕伸到他鼻子前,“我噴了一點你送的香水,好聞嗎?”
程宗遖的手心托起她的手腕,輕嗅了一下。
而此刻,卻像是被這香味蠱惑了心智。
下一秒,他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在她手腕處,落下一枚吻。
如此的氛圍,說什麽都是深情的。
他說:“很適合你。”
虞粒感受到他溫熱的唇觸碰著自己的肌膚,只是輕輕的一下便撤離。
明明這個吻只是落在手腕,卻纏綿悱惻到好似與他接了一場淋漓盡致的吻。
虞粒的手指倏爾蜷縮,觸電般將手縮回。
到底是小姑娘,哪裡經得住這樣的撩撥,落荒而逃的尿遁。
她跳下床,跑去衛生間:“我去上廁所。”
她在衛生間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還特地洗了把冷水臉,調整好情緒後便故作鎮定的走了出去。
原以為程宗遖肯定已經走了,結果他還在。
只不過他沒有坐在她床邊了,而是坐在落地窗邊的一個單人沙發上。
他背後是整面透明的落地窗,是闌珊閃爍的夜景。
他脫掉大衣外套,搭在沙發扶手上。他穿著黑色襯衫和西褲,整個人像是融入了迷人又繾綣的夜色中。
手中把玩著打火機,骨節分明的手指滑動著齒輪,橙紅火焰點亮一瞬又被他熄滅。
虞粒走過去。
他心有靈犀的抬起頭,兩人目光一撞。
他一個眼神便讓她想起剛才的那枚手腕吻,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她被撩得亂了方寸,而始作俑者卻異常的氣定神閑。
虞粒走到落地窗前,望著樓下的火樹銀花和車水馬龍。握住手腕。
轉移注意力般,隨便找了個話題:“我聽你助理說,這棟樓都是你的。”
程宗遖收起打火機,也跟隨她的視線,看向窗外,“嗯”了一聲。
“為什麽要把一棟樓都買下來?”虞粒不理解,再有錢也不至於這麽花吧。
“我不喜歡住的地方人太多,吵。”程宗遖雲淡風輕的說。
“……”
真是又霸道又豪氣。
“樓下建了影院和遊戲室,你無聊了可以去看看電影或者玩玩遊戲放松一下。”程宗遖似乎回憶了一下,又說:“還有個練歌房,正好你喜歡唱歌。”
“……”
虞粒狂吞唾沫。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真是應有盡有。
太浮誇了。把整個商場都搬回家了嗎?
“我真的…有點不敢想。”虞粒說。
“什麽?”
虞粒像是昏了頭,她張開雙臂比劃了一下,“你家,真的太棒了!簡直夢中情房!”
程宗遖輕笑了聲,問:“喜歡嗎?”
虞粒點頭如搗蒜:“喜歡!”
程宗遖又說:“行,明天過給你。”
“……”
虞粒一懵,“過給我的意思是,過戶給我?”
程宗遖微微頷首,默認的態度。
只是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掀起了驚濤駭浪。
虞粒久久都不能平靜,心情開始陷入複雜。
她知道程宗遖很有錢,有錢到超乎她的想象,一棟樓說給就給,他也絕對不會是那種隻說不做的人,虞粒堅信,只要她點頭,明天這棟樓就會是屬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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