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羔子狗娘養的!”
他走到坐地上出神的華東元面前,伸出腳以鞋子勾著華東元的下巴,目露嫌棄。
“大舅子,你現在這副要死要活的表情是在做什麽?”
“刀落在自己身上痛了?”
“你現在知道了,在自己親爹親兒子眼裡,自己的一條命還不如銀子值錢的難受了?”
“這都是報應,哈哈,報應!”
周大千回過頭,怒目瞪向華老爺子,似怒目金剛一般。
“老頭!你就死心了吧!你那富貴是不會再回來了,你就等著你華家越來越窮吧!”
“你啊,死了也隻配草席鋪蓋卷一卷,亂葬崗裡扔一扔!”
華老爺子氣得大喘氣,眼瞅著就要憋過氣去了。
玉溪鎮的人驚疑不定,有人喊道,“周掌櫃,你這話是何意?”
周大千朝人拱了拱手,“非是我為人女婿不孝,是他們華家做事太絕。”
說罷,他便將那風水斂財局的事平說了一趟,最後道。
“可憐我那妻子,還有我那落寒侄女兒,就這樣年紀輕輕,人生生的沒了。”
一時間,大家夥嘩然了。
眾人有心想不信,但是瞧著華東元失魂落魄不爭不辯的模樣,還有華老爺子氣急的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原來,華家的閨女兒,那是用來納煞的,疼愛,一開始就是假的!
“掠運?”有人反應過來了,“他華家掠的是誰的運?娘哦,該不會是咱們大家夥兒的吧。”
“肯定是,咱們家離他們這麽近,掠的就是咱們玉溪鎮的,難怪咱們這麽窮,天呐,他那兩萬兩裡有咱們家的三五兩啊!”
顧昭看著周圍的人越說越激動,這華家是犯了群憤了。
就連趙刀,他聽完這一切後,附在華東元身上的手也收了回來。
趙刀的目光懷疑的在華東元臉上盯著,突然說了一句。
“你華府這是賊偷子啊!”
華東元的面皮跳了跳。
“沒錯,賊偷子!”
“趕出去,把他們趕出去!”
群憤四起,大家夥兒摘了臭鞋子去打華家人,顧昭一行人護著華落寒往後退。
周大千快活極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尤其是靴子,沾了華東元那老貨的面皮,真晦氣!
瞧見顧昭等人,他抬腳走了過來。
“走吧,沒啥好瞧的。”
臨行前,周大千不忘朝裡頭喊了一聲。
“大家夥兒回頭到我那茶樓裡喝喝茶,消消氣,我周大千今兒快活,不收費!”
......
回去的路上,周大千的腳步都輕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華落寒,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別想太多,那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的,早晚有這一遭的報應。”
華落寒搖頭,“我沒事,這樣也好,我和他們不虧不欠,以後都是兩家人了。”
周大千:“好孩子。”
周旦插嘴,“掌櫃的,你今兒是這個!”他豎了個大拇指,“威風極了!”
周大千昂首,“那是自然!”
周旦:“嘖,就是衣裳不好看,襯得你面黑體壯。”
“你這憨娃懂什麽!”周大千瞪眼,“這衣服多喜慶啊!今日這歡喜的日子就得穿這一身。”
周旦縮頭。
旁邊,顧昭和趙家佑都樂得哈哈笑。
......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打六馬街走過,在經過一處屋舍時,裡頭有嘭的一聲動靜。
顧昭側頭朝院子看去。
趙家佑:“怎麽了?”
顧昭:“好像有東西掉地上的聲音。”
趙家佑側耳聽了聽,“沒有吧,嗐,別管了,家裡有點動靜不是尋常得很,要是沒有動靜,那才叫可怕呢。”
如今他也頗有忌諱,說話時多過過腦,尋常是輕易不說死,也不說鬼了。
趙家佑:“這是李崔旻李大哥的宅子,他家婆娘胡氏都在家,應該是在忙家裡的活吧。”
顧昭想了想,倒也有道理。
前頭周大千回頭招呼顧昭,道。
“顧小友,我那新進了一些今年的碧螺春,走,到我那兒拿一些,回頭給顧老爺子嘗嘗。”
顧昭跟上:“哎,多謝掌櫃了。”
......
外頭一行人走了,屋裡,胡青珊和胡道夏被縛了手腳,眼帶驚恐和絕望的看著面前的人。
胡道夏:“嗚嗚,嗚嗚。”
饒命,陳大哥饒命。
被胡道夏喊做陳大哥的,他是個留著絡腮胡子的矮瘦個子男人。
此時,他正漫不經心的轉著手中一把尖刀。
刀子十分的鋒利,因為轉動,刀芒時不時的閃過彼此眼睛。
胡青珊和胡道夏兩人心提得緊緊的,再又一次刀芒晃眼時,兩人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嗤。”陳牧河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怎麽,你們會怕啊。”他拿刀子碰了碰胡道夏的臉蛋。
胡道夏幾乎是不敢呼吸了,眼睛驚恐的看著貼著臉的刀子,唯恐眼前這位陳大哥一個手滑,結果就破了自己的相。
陳牧河自言自語:“也是,你們燕門嘛,平日裡就是靠臉吃飯,這破了相,飯碗等於被砸了。”
他將刀松開,“砸人飯碗,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不妥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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