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提著的心也隨著這句話,徹底地落下了,“你喜歡便好,那我下回再給你做?”
凌越看了眼她指節上的紅痕,她立馬將手指藏了起來:“第一次難免會有些生疏,熟能生巧嘛,下次,下次就不會了。”
“一年一次,足矣。”
這個意思是想要她每年都陪他過生辰嗎?沈嫿頭次聽他說起關於以後的事,臉上不禁蔓起些許熱意。
“好,每年都給你煮。”
“不用壽面,也可以是其他生辰禮。”
沈嫿歪著腦袋看向他,怎麽還獅子大開口了,收了她的荷包,吃了她的面條,怎麽還嫌不夠呢。
可隻來得及看兩眼,就被圈住手腕輕輕地拉了過去,穩穩地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溫熱的手指沿著她的下頜撫上她的唇瓣,“已經是下回了。”
說著一個溫柔繾綣的吻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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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生辰過得沈嫿是又羞又惱,她也徹底相信凌越沒有糊弄她,他是真的喜歡極了親密的觸碰,之前是怕她不喜,在知道她的期待後,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在杏仁踢翻第八個花盆,砸碎第五個湯杓,日子平穩的到了六月,沈長洲的懲罰也總算是到了頭。
婚期眼看將至,程關月在上個月就跟著兄長回去了,而在回去之前,還發生了件令沈嫿意想不到的事。她平日清早一貫起得晚,那日正睡得迷糊,隱約聽見外頭有人在爭執的聲音。
她揉著眼坐起,打著哈欠湊到了窗邊,推開一條縫隙,便發現是沈長洲在與程關月吵架。
她陡然間清醒過來,可隔得太遠,根本聽不清他們在吵什麽,等她披上外衣出去,只看見程關月踩了沈長洲一腳而後重重地推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她再問兄長發生了什麽,他卻隻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地回寺裡去了。
那會她才隱隱察覺這兩人好似有些不對勁。
而她此番匆匆回府,除了沈長洲的懲罰到期外,還有件大事。
趙溫窈前些日子外出,竟意外救下了鎮國公夫人。
鎮國公夫人出自太原孟氏,乃是歷朝歷代極為顯赫的人家,根基足有十數代,出過不少權臣重臣,甚至有‘天下孟氏皆出太原’之說。
孟氏是嫡系次女,本就身份貴重,又素有賢名,嫁到鎮國公府先後生下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小女兒與她長得極像,平日也最為疼愛,不想前幾年染了風寒病逝了,孟氏傷痛欲絕,自那後患上了心疾。
但凡受到刺激便會陷入暈厥,恰好那日是女兒的忌日,她準備了東西前去拜祭,不想途中馬兒受驚她也跟著犯了病。
身邊又沒大夫,就在危急之際,趙溫窈恰好路過,她聲稱家中有人犯過同樣的病症,知道如何醫治。
孟氏身邊的人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只能求她試一試,不想竟真的將人救活了。
孟氏醒來,見她穿著打扮有三分像她故去的女兒,又如此湊巧在這一日遇上,覺得是女兒冥冥中的指引。
知曉她父母雙亡,為了謝她的救命之恩,不顧她與太子的舊事,竟收下趙溫窈為義女,前段時日還舉辦了認親宴,可謂是轟動一時。
有了孟氏與鎮國公府為靠山,如今的趙溫窈已不同往日,最不可思議的是,孟氏為了自己這個養女,進宮求了許久沒出面的皇后。
由皇后下了道懿旨,抬了趙溫窈的身份,讓她以側妃的身份納入東宮。
因她懷了身孕,不能再拖,便定下了月底的好日子。
沈嫿如此急忙趕回去,也是要為她這好表妹添妝去的。
那日聽聞這事時,程關月是怎舌,沈嫿則是心驚,夢中的趙溫窈也搭上了孟氏這個靠山,可靠的是霍英搭線,如今她失去了霍英這個助力,居然還是攀上了孟氏。
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難道這便是命數改變不了嗎?
若真的改變不了,讓趙溫窈當上太子妃,坐上皇后的位置,她與沈家是否還要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
沈嫿輾轉反側數夜難眠,當機立斷決定回府一探究竟,順便她之前未雨綢繆時準備的後招,也該出動了。
其實她外出躲清靜已有兩三個月,早就想爹娘了,本就該回府了,只是不舍得凌越。
她回府後,肯定不能再日日見著他,光是想到這個,她都覺得難熬起來。
為此動身前一夜,她唇角都被親的破了皮,外頭杏仁咳得嗓子都啞了,她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他的手。
凌越尤為酣足暢快,輕啄了下她的唇瓣,耐心地安撫她:“又不是不見面了,不過是回個府,哪至如此。”
可她已經習慣了每晚都能見著他,突然見不著了,當然是空落落的。
“可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她的小性子起來,格外磨人,揪著他的衣襟不停地扯著,生生將他的心都給揉化了,壓低聲音哄著她:“那每日給我寫書信。”
她卻仍不滿意,依舊輕輕揉搓著,凌越的呼吸有些燙:“我得空便去尋你。”
哄了足有八百句,她總算是滿意了,末了還要他陪著等她睡著才許走。
那夜她是睡了個好覺,可入夏後天氣越來越日,她穿得也單薄了,看著她毫無顧忌踢被子的凌越卻並不好受。
隔日,沈長洲收拾完行囊下了山,在門外等妹妹的他,突然發現隔壁那個舊院子怎麽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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