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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困渡_晏執【完結】》第65章
婚禮過後是晚宴,蘇晚青被楊沅沅攙著回了套房換妝,盤好的頭發放下來,婚紗換成淺藍色吊帶裙,蘇晚青嫌冷,上麵套了件黑色海馬毛的寬鬆毛衣。

楊沅沅還試圖阻止她,皺著眉說道:「誰敬酒穿毛衣去的啊?」

「剛剛婚禮你沒看見?」蘇晚青對著鏡子摘耳環,語氣理所當然,「一個守規矩的都沒有,我乾嘛還要委屈自己。」

原以為司儀屢屢忘詞已經是儀式上的最大bug了,結束時的丟捧花環節更熱鬧,蘇晚青背對著眾人丟,一不小心用力過猛丟到了座位上,正落在蘇量依懷裡。

翟緒一看樂了,剛想調侃,她就像揣了什麼燙手山芋似的,反應過來後把捧花又丟回了台上,大學室友和客戶部的單身女同事搶來搶去,差點兒把捧花當成了蹴鞠,最後doris成功勝出,捧著花大聲高呼「下一個是我」,然後激動地跑回到台下zane身邊。

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公開了自己的戀情,又引來一片不小的歡呼聲。

楊沅沅想起那一幕也啞然失笑,末了唏噓一聲:「還好你離開軒美了,現在的同事我看著人都挺好的。」

「嗯,我剛進公司那會兒他們也很照顧我。」

蘇晚青換下了那雙極細的高跟鞋,穿上一雙平底的,彎腰時頭發掉落下來,楊沅沅幫她托著,想起什麼,又問:「那個趙傑盛,結果出來了嗎?」

「算是吧。」

這事兒說來話長,但總歸也是個好消息。宋冉的證據雖然把他釘死了,但在車上摸腿還是屬於情節不太嚴重,原本還是治安處理的範疇,但趙傑盛被拘留的消息傳得快,且他過去這一年做了不少混賬事,有個姑娘聽說這件事後聯係了宋冉。

她說她是在校招時結識的趙傑盛,他承諾會給她內推資格,那姑娘以為他是看在同是校友的麵子上,便與他來往了一段時間,後來慢慢覺出不對勁,想主動斷了聯係,沒想到趙傑盛酒後找上門,就在她家中差點兒將她強奸。

那姑娘家裡養貓,有個監控,雖然沒拍到畫麵,但是聲音全程記錄了下來,如果再調一下趙傑盛進入小區的監控,那便是鐵證。之所以沒聲張,和宋冉一樣,大學都還沒畢業的女孩子,試錯風險太大,趙傑盛也受了傷,臨走前又警告了她,她以為隻是換個住處,不去軒美這事兒就算結束了。

但心結未消,她畢業了都不敢找工作,在家待業大半年,害怕出門,害怕結交新朋友,直到在校友群裡看到趙傑盛被人指控性騷擾的事情,這才鼓起勇氣聯係了宋冉。

雖然檢察院還沒審理案件,但聞宴祁公司的法務和謝藍都說了,涉嫌強奸,即便是未遂也是要判刑的。

楊沅沅聽完後長嘆一聲,沒說話。

「惡有惡報吧。」蘇晚青穿好鞋子後站了起來,「不說他,你幫我把酒換好了嗎?」

楊沅沅回過神:「換好了,費這功夫乾嘛?你老公還能讓你喝多嗎?」

蘇晚青笑了聲:「我是怕他喝多。」

不得不說,她還是挺有遠見的。當天晚宴雖然客人不多,隻有個五六桌的樣子,可聞宴祁走一步絆一步,光是客戶部那桌就拖著他們硬生生纏了二十分鍾。

大喜的日子,一個兩個話都說得極漂亮,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三年抱倆還不夠,還說什麼最好是龍鳳胎,一步到位。

饒是蘇晚青再沒皮沒臉,也被他們說惱了,紅著臉替聞宴祁擋酒:「別說了別說了,想喝我陪你。」

nicole端著一杯紅酒,滴溜溜的眼神就在她杯子上轉:「我怎麼瞧著你這杯子裡不是酒,像雪碧呢。」

蘇晚青一怔,還想嘴硬的時候,聞宴祁笑了聲,抬手攔下她,自己舉起了量酒杯,三兩的刻度,他喝了三分之二了。

「那就借各位吉言了。」說完又是一飲而盡。

總算脫離了那桌,蘇晚青挽著他的胳膊往下一桌走,聞著他一聲的薄淡酒氣,有些心疼:「你意思意思不就行了,乾嘛還真喝啊?」

「他們會說話,我聽著高興。」

「行了吧你。」她輕哼一聲,「三年抱倆,想得美。」

聞宴祁斜了斜眼,目光倒是還清明,看著蘇晚青宜喜宜嗔的嬌俏模樣,唇角揚起幾分笑弧:「老婆長得美,我想得自然也美。」

「......」

晚宴持續了近三個小時,散場時李泉安排了好幾位代駕師傅,聞宴祁和蘇晚青站在酒店門口送客,冷風灌進來,聞宴祁又把西裝外套披到了她肩上。

翟緒也在,站在門對麵另一側幫忙招呼散煙。

眼見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朝兩人挑眉:「回房續攤兒?」

蘇晚青笑了這一整日,臉有些僵,抬眼看聞宴祁,一副聽他安排的樣子。

聞宴祁也喝了不少,這會兒太陽穴突突地跳,按了按眉心才看他,語氣嫌棄:「你們是不是有點太不懂事了?」

擱古代,今晚就是他的洞房花燭夜。

「鬧洞房也是老傳統啊。」他上來攬聞宴祁的肩,「走吧,我去幫你們壓壓床。」

聞宴祁往後閃了半步,看向小臉皺巴巴的蘇晚青:「晚上吃飽了嗎?」

蘇晚青上半身暖和,腿卻冷得很,靠著他的臂彎往他身上蹭了幾分,搖了搖頭:「喝了一肚子飲料。」

翟緒笑了:「那可巧了,我剛點了一堆燒烤。」

三人又回宴席廳看了眼,確定客人走完了,剛想坐電梯上去,在走廊盡頭看見了一個人,陳柱好像是專門在這兒等他倆似的,懷抱了一個紅色的小禮袋,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蘇晚青笑著走過去:「怎麼還沒走呀。」

「青姐。」

他把那個紅色的小禮袋遞過來,笑容溫厚還帶著幾分羞赧:「送你的新婚禮物,我媽繡得百囍圖,本來想裝裱好了送你的,但圖有點大,裝好了就不好帶過來了。」

蘇晚青十分驚喜,接過來,垂睫看了眼:「謝謝你陳柱,也謝謝阿姨。」

「不客氣的,青姐。」陳柱撓了撓頭,「我媽知道我這工作是你們給介紹的,前幾個月轉正她來過一趟濱城,那時候就想請你和聞先生吃頓飯的,但那時候聞先生出差,你也不在左岸水榭住了」

「沒關係的,」蘇晚青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聞先生隻是幫你介紹了一份工作而已,你自己做得好才能轉正的呀,這都是小事兒,跟阿姨說不用放在心上。」陳柱點點頭:「青姐,新婚快樂。」

「謝謝你啦。」蘇晚青拉著他的胳膊往電梯走,「你現在回去也沒事兒,我們還要回套房再玩一會兒,要不你一起吧,晚上給你開個房間,就在這裡睡,明天我們一起回去。」

「不了青姐,我明天早班,聞先生的秘書說順路送我,現在酒店門口等著呢。」

不遠處,翟緒收到自家妹妹的微信:【晚青姐怎麼還沒回來?】

再一抬頭,蘇晚青已經送著那小保安走出了大門。

翟緒笑一聲:「你媳婦兒怎麼那麼愛招些弟弟妹妹什麼的?你趕緊跟她生個孩子吧,讓她好好過過這照顧人的癮。」

「你懂什麼?」

聞宴祁側身而立,斜睨他一眼,單手插兜往前走去,嗓音寡淡像是浸著薄醉,帶幾分意味不明的喟嘆:「這叫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翟緒咂巴了會兒,沒聽懂,又追上去:「什麼意思?」

「就是」聞宴祁本來是想解釋的,看著他那無知的眼神,嘖了聲,「關愛弱小,人人有責。」

-

回了頂樓的套房,剛開門就聽見了炸耳的音樂聲。

蘇量依窩在沙發上打遊戲,梁蔚輕和沈梳音倆人蹲在茶幾旁吃烤串,楊沅沅看到她就舉著手機迎了過來:「我要發朋友圈,這張合影你看看行不行?」

「都行,你挑你好看的發。」

房間裡有暖氣,蘇晚青甩脫了鞋子,換上涼拖走過去,尋摸了半天才找出放音樂的人,朝沈梳音大聲喊:「小點聲,別吵到隔壁了!」

翟緒走到蘇量依旁邊,掏出手機坐了下來:「不用,這一層都被你老公包下來了。」

蘇晚青無助地轉身,看聞宴祁走過來,拉住了他的手。

聞宴祁在她旁邊坐下來,眉眼溫潤不見疲態,低聲詢問:「累了?」

「要不要先去卸妝?」

蘇晚青剛想應聲,就聽見沈梳音的聲音:「晚青姐來合照!」

好不容易應付完要拍照的姑娘們,一轉身,客房服務過來送餐,兩個小推車,一車食物,一車酒水,蘇晚青看到翟緒拿了醒酒瓶過來,連忙擋在聞宴祁麵前:「你們喝就喝,別帶我們倆。」

「你覺得可能嗎?」翟緒垂眼打量依偎在一起的倆人,「反正今晚這洞房你倆就別想了。」「......」蘇晚青閉嘴了,再說好像她急著洞房一樣。

楊沅沅發了朋友圈招來了一大群大學同學的私信,此刻正在回消息,沈梳音在捧著相機滑給梁蔚輕看讓他幫忙選照片,而聞宴祁忙著幫她把鐵簽上的肉全都擼到盤子裡。

蘇晚青咽下一口羊排,終於注意到了不遠處。

蘇量依躺在沙發上打遊戲,翟緒非拉她起來喝酒,她不乾,捧著手機起身往臥室走,翟緒又跟過去,半分鍾過後傳來遊戲音效,好像是蘇量依遊戲輸了,對翟緒拳打腳踢:「你怎麼那麼煩!」

翟緒嘴上不饒人,可看表情竟然還挺開心。

她捅了捅旁邊人的胳膊:「他倆什麼時候那麼熟了?」

聞宴祁端坐著,一副懶得多管閒事的樣子:「不知道。」

蘇晚青幫他夾了一筷子扇貝肉,又說:「翟緒不是天天跟在你後麵,你怎麼會不知道?」

「那我還天天跟在你後麵呢,」聞宴祁眼睫下垂,目光落在自己的盤子上,「你不是也連我不吃扇貝都不知道?」

「......」蘇晚青連忙把扇貝夾走,塞進了自己嘴裡。

後來的遊戲環節,翟緒提議玩什麼貼腦門的遊戲,蘇晚青吃飽喝足懶得參與,就窩在沙發上打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眼淚都流出來了,聞宴祁看不下去,俯身過來:「要不你跟你朋友回房聊天?」

蘇晚青沒精打采地看著他:「那你呢?」

聞宴祁朝梁蔚輕和翟緒抬抬下巴:「讓他們喝好,送走了我去找你。」

「好吧。」

蘇晚青拉著楊沅沅進了套房的臥室。

大床上還有用玫瑰花瓣拚出的愛心,她也沒空管了,甩了鞋子就仰麵躺了下去,音調拉長了,十分疲累地開口:「辦婚禮好累啊,你以後要考慮清楚,還是旅行結婚好。」

楊沅沅拿著手機在床邊坐下:「你就負責挑挑婚紗走走流程,這有什麼好累的?你們請的人也不多,沒什麼沾親帶故的多餘親戚,這已經是我參加過最省心的一場婚禮了好嗎?」

「可是我笑得好累。」蘇晚青捏了捏自己的臉,「蘋果肌好酸。」

「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楊沅沅笑了聲,收起手機在她旁邊躺下,「現在婚禮也辦了,有沒有考慮過什麼時候要個寶寶呢?」

蘇晚青眼皮已經闔上了:「等個一年半載再說。」

「你還挺有規劃。」楊沅沅側過身子,單手撐起托著腦袋看她,「我這兒有張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什麼啊?」

「今天可巧,前庭正好有桌慶祝金婚的老夫妻,這小姑娘應該是跑出來玩的,你老公」她懶得說了,舉著手機劃拉了幾下,遞到她麵前,「你自己看吧。」

蘇晚青睜開眼睛,看著屏幕上的畫麵。

當時天色已黑,花園裡的布景有些看不清了,就在她出場經過的那扇鮮花拱門前,有個穿粉色公主裙的小姑娘張開手,不過三四歲的樣子,聞宴祁站在她麵前,西裝革履慵懶清貴,半彎下腰,手裡捏著一朵粉玫瑰,看動作正在揪根莖上的毛刺。

那視角一看就是抓拍,聞宴祁的五官有些糊,但映著黯淡光線,依稀能瞧見他眼底的認真,麵對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這畫麵乍一看還真挺像父女倆。

「我覺得你老公像個女兒奴。」楊沅沅笑著道,「你是沒瞧見,給人摘了好幾朵,差點把拱門都拆了。」

蘇晚青又把那張照片盯著看了會兒,最後也笑了聲:「發給我。」

楊沅沅應了聲,把照片發過來,蘇晚青聽到自己手機震動的聲音,可她沒力氣去拿了,忙活了這一整日,她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來,把頭埋在被子裡,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腦袋昏沉,睡著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還是有些迷糊,外間的音樂聲停了,蘇晚青感覺臉上涼涼的,應該是有人在拿卸妝綿幫她卸妝,在眼皮上敷了會兒,動作非常輕柔地把假睫毛帶了下去。

理所當然地以為是楊沅沅,蘇晚青唇角勾起來,雙臂展開想抱她一下,可手探出去,第一下就摸到了硬邦邦的手臂線條。

與此同時,上空的聲音傳來——

「別動。」

不慌不忙的,還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這一幕可太驚人了,聞宴祁在給她卸妝?

眼皮還被按著沒法睜開,可蘇晚青瞬間清醒,揪著聞宴祁的袖子:「你在乾嘛?」

聞宴祁頓了幾秒,嗓音溫潤:「幫你卸妝。」

她憂心忡忡地:「你會不會啊?」

「化妝不會,卸妝有什麼難的?」聞宴祁把她的手按下去,又另拿了張棉片出來覆在她臉上,仿佛是怕她不放心,又說,「剛剛看過視頻了,動作溫柔一點,不拉扯到皮膚不就行了?」

聽著他頗為自負的語氣,蘇晚青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他們都走了?」

「嗯,都回去睡覺了。」

「哦。」蘇晚青揪了揪被角,不再說話。

聞宴祁的表現確實像看過教程的樣子,卸睫毛膏的時候動作十分小心,蘇晚青感受到他的手指,溫軟地從頰側擦過,冷不丁地,她想起楊沅沅給她看得那張照片。

再度揪上他的袖管,蘇晚青開口:「如果生寶寶的話,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呀?」

聞宴祁動作也沒停頓,調子懶洋洋的:「問這乾嘛?」

「就隨便問問嘛。」

「都行。」

蘇晚青唇角勾起來,覺得他就是嘴硬:「我以為你會更喜歡女兒呢。」

仿佛不是在說情話,隻是隨口陳述一般,聞宴祁淡聲道:「隻要是我們倆的孩子,不論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卸妝工程進入收尾階段,蘇晚青感覺他該用了半盒的卸妝棉,臉上沒有緊繃的妝感了,聞宴祁又打開手機的電筒對著她的臉照了照,似乎在確認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那大張旗鼓的架勢,仿佛做手術一般認真嚴謹。

蘇晚青被手電筒晃得難受,抓住他的手遮在了自己眼睛上,忍了忍笑意,開口賣乖:「老公,我覺得我運氣好好喔。」

聞宴祁關掉手電筒,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懶懶地笑了聲:「展開說說。」

「你長得那麼帥,又那麼有錢,工作也好,還那麼愛我」蘇晚青一連串的詞兒砸出來,覺得誠意也夠了,於是給結論,「所以我運氣好。」他眼底的認真,麵對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這畫麵乍一看還真挺像父女倆。

「我覺得你老公像個女兒奴。」楊沅沅笑著道,「你是沒瞧見,給人摘了好幾朵,差點把拱門都拆了。」

蘇晚青又把那張照片盯著看了會兒,最後也笑了聲:「發給我。」

楊沅沅應了聲,把照片發過來,蘇晚青聽到自己手機震動的聲音,可她沒力氣去拿了,忙活了這一整日,她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來,把頭埋在被子裡,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腦袋昏沉,睡著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還是有些迷糊,外間的音樂聲停了,蘇晚青感覺臉上涼涼的,應該是有人在拿卸妝綿幫她卸妝,在眼皮上敷了會兒,動作非常輕柔地把假睫毛帶了下去。

理所當然地以為是楊沅沅,蘇晚青唇角勾起來,雙臂展開想抱她一下,可手探出去,第一下就自己,她有自己的人生智慧,就像一株藤蔓,即便是長在牆角,她也能繞著杆努力往上長,直到能瞧見太陽。

「我之前說過願意做你手中的火把。」聞宴祁頓了幾秒,聲音像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溫厚沉重,但不疾不徐,「但說起來,你的生活本來也不需要任何人去照亮。」

那些都是他一廂情願的給予,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哪怕對方根本不需要,可還是想給,想赴湯蹈火,傾盡所有都不夠。

蘇晚青看著他的眼睛,仿佛浸了薄薄的醉意一般,扁了扁嘴道:「你喝多了吧?」

她強調了一遍:「我需要的。」

「嗯。」聞宴祁低聲應了個音節,握著她的柔軟的手,懶洋洋地撓了撓自己的下巴尖兒,「但我更需要你。」

最初的那份合同,之所以兩人都達成一致,說白了就是因為他們兩人對婚姻都沒什麼向往和期待。可獨自生活也各有各的活法。聞宴祁從來就沒蘇晚青那麼灑脫,兩人都算是童年不幸,可他是陷在回憶裡出不來的人,日子怎麼過都是一天,可在遇見蘇晚青之前,他是沒有想好好過日子的想法的。

他浪費時間,虛度光陰,不在意這世界上的大多數,做事喜歡權衡利弊,三思後行,認為一切都是不過如此,吃飯是為了果腹,睡覺是為了活著,他不享受任何,生活也少有樂趣。

「我不喜歡吃早飯,可跟你在一起之後,我開始期待每天比鬧鍾早醒二十分鍾下樓去給你煮粥。」

聞宴祁說完,唇角一彎,語氣是沒所謂的那種,但話聽起來挺沉重:「那些你看起來平淡瑣碎的日常,對我來說都是人間值得的理由。」

蘇晚青怔怔地聽完了,婚禮上她都沒掉一滴淚,此刻卻鼻酸得過分:「我隻誇你一句,你說這麼多乾嘛」

這些話,他當初在隱山寺虔誠跪拜的時候全都在心裡說過,蘇晚青不懂,後來也偶爾問詢,宛如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孜孜不倦地確認著他對她的感情——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或許她隻是隨口問問,但聞宴祁就是想要親口告訴她,在這段終於得以名正言順的婚姻裡,他是得了更多好處、占了更多便宜的人。

「我說我運氣好,你也要跟我搶。」

蘇晚青揉揉眼睛,感覺心頭像是被小火煎著,有一種急促又劇烈的痛感,「說這麼多,是想讓我心疼你嗎?」

「不是。」他笑了聲,這會兒又有些混不吝的無賴痞氣,「那你心疼心疼我也行。」

蘇晚青推了他一把。

聞宴祁也沒在意,依舊把人圈了過來,幫她把頭發上沾著的花瓣摘下來,語氣隨意:「你不需要慶幸,也不需要不安。」

情話說得再多,聽著也是沒重量的輕飄飄。

即便把自己放低,低到了溝渠中也無妨,聞宴祁更想給她看得見摸得著的安全感。

蘇晚青被他抱進懷裡,抬眼就能瞧見他鋒利的喉結,以及下頜上蟹青色的淺淺胡須,她不知道聞宴祁為什麼突然說這些,直到他低頭,漆黑長睫垂下來,嗓音啞著,卻不復之前的懶散——

「我隻是覺得,你應該在這段關係裡永遠占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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