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來,又吃了晚飯。一天的提心吊膽終於結束,蘇晚青進房間便一頭扎到了床上。
腦袋放空地看了會兒天花板,她又一個翻身起來,從床頭櫃裡翻出了一個文件袋。
一股腦倒在床上,一個鮮紅的結婚證,一枚沒有鑽石的戒圈,還有一份厚厚的婚前協議。
領證半年,她一直沒有拿出來看過,原因無他,即便蘇晚青是個對婚姻沒有任何期許和向往的人,她也沒興趣在一段明碼標價的關系上浪費情緒。
今晚,大約是因為聞宴祁幫了她一下,她頗有耐心地翻閱了一些那份婚前協議,關於他的那些身家,蘇晚青看不懂,也不感興趣。
她只是又看了一眼婚前協議後面夾的附件,一份房產合同。
那是半年前,聞宴祁和她領證當天過戶給她的一套別墅,連她爸蘇向群都不知道這套別墅的存在。
他們都以為,聞宴祁為蘇家瀕死的公司——啟宏木業注資,便是這位新姑爺的彩禮,只有蘇晚青知道,當時讓她覺得這單生意穩賺不賠的真實原因是什麽。
現在,那套別墅裡住著她真正的家人。
收好那些文件,蘇晚青轉身看到了衣架上濕漉漉的黑色外套。
走過去研究了一下標簽,沒有免洗的標志,她拎著西裝進了衛生間。
洗衣機運作的轟鳴聲在耳畔響起,蘇晚青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聞先生,衣服我洗好後是寄到您公司嗎?”
作者有話說:
評論繼續發紅包。
第3章
◎聊得來的年輕小姑娘。◎
聞宴祁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老宅。
梅清在慢條斯理地吃著燕窩,餐桌上只有他們倆人,聞宴祁坐在對面,飯隻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梅清瞥了他一眼,“早點回來也用不著吃剩菜。”
“在高架上堵了快一小時。”聞宴祁淡聲應了句。
“你今天不是去瑞思了嗎,回來要過高架嗎?”梅清挑眉看他,“雨下那麽大,繞路送你們公司哪位女員工回家了吧?”
聞宴祁抬眼,“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是結過婚的人了。”
梅清愣了一下,登時做出慚愧的表情,“我這後媽當得不合格啊,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兒忘了。”
見聞宴祁不理,她又說,“那怎麽著,明天你去看老太太,不把我那素未謀面的兒媳婦帶去,閃亮登場?”
聞宴祁向來跟她聊不到一起去,當下就起身了,剛拉開椅子,擱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一聲。
梅清八卦地湊過去,只看了一眼,沒有備注的號碼,內容沒看清。
聞宴祁拿起手機,不輕不重地瞥她一眼,“你平時也是這樣偷看你老公手機的?”
梅清撇嘴,“你爸的手機從來都不會放在餐桌上。”
沒接這話,聞宴祁低頭解鎖屏幕,看了眼那條簡短的信息後,也沒回復,拿著手機就離開了餐桌。
“再不濟帶來見見我也行呀,就算是醜媳婦,早晚也要見公婆的啊!”梅清喊著喊著,聲音突然小了許多,“到底長什麽樣,不會真的很醜吧......”
聞宴祁邁著步子往台階上走,語氣有些懶散,“問你老公,當初是他定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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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二樓的聞宴祁進了浴室,洗了二十分鍾的澡出來,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電話。
他穿著灰白色浴泡,胸襟微微敞著,頭髮上的水珠順著脖頸滴落,劃過紋理乾淨,肌肉走向明朗的腹肌,而他恍然未覺似的,拿著毛巾隨手擦了擦頭,走過去拿起了手機。
是秘書李泉。
“聞總,麗晶集團的代表臨時更改了行程,航班改成了明天中午。”說到這裡,他聲音有些歉意,“Frank的助理今天下午給我發了郵件,說明天下午三點去公司,抱歉,我剛剛才看到。”
聞宴祁將毛巾隨手丟到床尾的沙發靠背上,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知道了。”
“那您明天去榮港探望老夫人......”
“我會在三點之前趕回來。”聞宴祁說完,頓了兩秒,“別有下一次。”
“我明白了聞總。”
“你婚禮是什麽時候?”
李泉壓根沒想過自家老板會記得這事兒,猶疑地答,“兩周之後,到時候您要過去觀禮嗎?”
聞宴祁若有若無地扯了下嘴角,“怎麽,讓我去參加婚禮,你好提前拿年終獎?”
李泉忙說,“哪能呢,您要是包紅包,那我還不讓您去呢。”
聞宴祁邁步走上露台,“這半年在巴黎辛苦了,後天你就開始休假吧,好好操辦婚禮。”
李泉喜出望外,“真的嗎?”
“怎麽,不願意?”
“願意願意!”李泉生怕他反悔,“謝謝聞總,那聞總您早點休息。”
掛上電話,聞宴祁剛想鎖屏,無意瞥見了屏幕上的短信,蘇晚青稱呼他一直是“您”,說話也是很嚴肅沉穩的語氣,明明沒有一張飽經滄桑的臉,整個人看起來卻總是老氣橫秋。
更深露重,聞宴祁收起思緒,李泉又發了一條微信過來:【聞總,方總監剛剛打電話問我,能不能不開除章薈,改成降職或者調崗。】
聞宴祁:【不能。】
打完這兩個字,他抬腿往房間走,肩膀微微塌陷幾分,整個人懶散且隨意的,又按下了語音鍵:“你可以轉告方禮苒,她要是舍不得這個得力下屬,可以跟著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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