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臂力多適合這個時候把她連人帶被子抱屋裡,順便把她尿個尿啊。
反正是在腦中瞎想,陸孟也不需要什麽臉。
不過她等來等去,又迷迷糊糊地,再一激靈,沒等到烏大狗來抱她,等到了封北意。
封北意皺著眉看她,說:“天都快黑了,你在外面在躺下去,要受涼了。”
陸孟立刻起身,抹了一把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問道:“姐夫啊,長姐呢?”
“還沒回來,在軍造處。”
封北意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問陸孟:“你除了嘉嬪,還專門得罪過嘉嬪的兒子,二皇子?”
陸孟一臉迷茫,封北意又說:“軍造出雖然不敢克扣南疆的東西,但是辦事情不乾不脆的。我今天下午和軍造出的一個人喝酒,他透露說,二皇子前些日子,在城中珍寶閣,一把定製的沉鐵刀,讓人截胡了,十分不痛快。”
陸孟立刻想起了這茬。
震驚之情難以言表。
好家夥,她那天的“我出三倍價格”,感情爽在了二皇子頭上?
她一拍大腿,心說怪不得嘉嬪要針對她。感情自己“欺負”了人家兒子,她這是找場子呢。
陸孟驚坐起,心道原來惹禍精竟是我自己!
但是她那時候是真的得意忘形,有錢花隨便花的理想照進現實,讓她本就不多的腦漿凝固了。
也把烏大狗這個能搞定一切的男主角看得太能耐了。
“這事兒……確實是我乾的。”陸孟撓了撓頭,她對上封北意的視線,說道:“不過再來一次我還得得罪他!”
陸孟起身,婢女給她穿好鞋子,她忍著尿意,對封北意說:“姐夫,你隨我來。”
陸孟把沉鐵刀帶來了,一直沒找到機會送。
之前她是打算把刀給長孫纖雲,至於長孫纖雲給不給封北意,看他們夫妻分配。
但是長孫纖雲太疼她了,且長孫纖雲很顯然習慣於用輕靈的長劍,她臂力很好,但沉鐵刀對她來說太重了。
於是陸孟決定,這刀,她得親自給封北意。
還得在長孫纖雲不在的時候。
現在正是好機會。
於是陸孟帶著一臉莫名地封北意,進了屋子,從她床上枕頭下邊,把那沉鐵刀掏出來了。
她雙手舉著,一臉莊重對封北意說:“姐夫,寶刀贈英雄!”
“二皇子那不上戰場的要這麽好的刀只能是擺著,珍寶閣的掌櫃的說,這刀吹毛斷發,斬鐵裂金,這麽好的東西,怎麽能擺著?”
封北意十分震驚,看了一眼寶石雕刻堆滿的劍鞘,哭笑不得,“所以你買來給我的?”
“自然是了!”
陸孟說:“這刀夜間都不反光,不正適合戰場?”
“姐夫你看看。”
封北意其實不怎麽覺得這刀能好到哪裡去,畢竟外表實在花裡胡哨。
可是接到手中,他英挺的眉目就是一凝。
這重量……好刀大多都很重。
而當封北意抓著刀鞘,將沉鐵刀出鞘的時候,面上的戲謔情緒就全都收起來了。
他的眉心甚至皺起來,皺出深深的豎紋。
烏沉沉的刀身徹底出竅,封北意的呼吸都急了起來。
他現在的刀是精鋼打造,已經是非常鋒銳堅硬,但是和這傳說中伴著雷擊墜落的沉鐵打造的刀一比,簡直像是小兒玩耍的玩具。
他咽了口口水,湊近這刀身,甚至能夠感覺到一股寒氣撲面,他回手朝著身後的凳子隨意一揮。
並不好劈砍的木製椅子,竟是切豆腐一樣,凳子輕松被劈成了兩半。
封北意想,怪不得嘉嬪要不顧中秋宴舉朝皆在,偏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建安王側妃教訓。
二皇子愛器械刀兵如命,失了這樣心愛的寶刀,這梁子結大了。
封北意拿著刀揮了幾下,眼中的喜愛之情已經要化為實質流出來了。
可是他還是輕輕歎息一聲,收斂了表情,還刀入鞘。
沒急著遞還給陸孟,而是慢慢轉著刀問:“為什麽不給你姐姐?”
陸孟說:“長姐昨夜給我展示武藝,我觀長姐應當是獨愛輕靈長劍。”三套武藝,兩套是劍。
封北意居高臨下看著陸孟,突然聽到了些許細微腳步聲,隱晦地朝著門口看了一眼。
陸孟沒有習武之人的耳力,沒聽到。
封北意點了點頭,又問:“是建安王讓你買下此刀,將其送給我的?”
如果是這樣,那建安王簡直卑鄙,利用自己的傻側妃開罪二皇子那樣的毒蛇,又要物盡其用讓他的側妃來拉攏自己。
封北意眼中的冷意簡直要噴薄而出。
然後陸孟“嗯?”了一聲,說:“跟他有什麽關系,我雖然花的是他的錢,但是他自己說的府中金銀隨意取用的,而且買刀當日,我也是趕巧閑晃,正巧進了珍寶閣,可見這刀,同姐夫有緣分。”
封北意心想傻姑娘,你被人利用的。
但是他沒表現,繼續循循善誘道:“你買這刀花了不少錢吧。建安王……對你這麽大方?”
陸孟點頭:“確實花了挺多,但是那二皇子的人跟我搶,我肯定得壓過他。”
“建安王他自己說的,府中金銀隨意取用,他又沒定我到底能取用多少。他一個大男人,難不成還能說話不算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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