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她明白了一種自由。
她與司南不一樣,她可以成為一切她想成為的人,永遠走在追逐自我的道路上。
什麽赫連無憂,什麽綺夢之蠱,都只是她人生裡的一段荒唐。
但她的人生,不會一直荒唐。
從此以後,她生也自由,死也自由。
妙行川轉過身,與司妙聖道:“司南體質一事,我希望只有你我還有星玄知曉。”
“不然會給她引來無數的麻煩。”
司妙聖頷首:“這我當然明白,我可以立天地大誓。”
妙行川淡淡道:“天地大誓就不必了,鑽字眼的東西,也不管用。”
“這種事,全憑良心。”
司妙聖略一思索,朝妙行川拱手道:“那就多謝行川師姐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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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在業火中重生,修為大漲,直逼大乘巔峰。
她一路風馳電掣,帶著妙星玄返回宗門。
路上,妙星玄看起來蔫蔫的,沒什麽精神。
司南將手落在妙星玄的手腕上,替她把脈:“也沒有受傷啊,靈力充沛,為何你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罡風從屏障擦過,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
妙星玄仰頭,望著她的神情,覺得她既陌生,又熟悉。
她歎了口氣,仰頭看著司南道:“師父,還記得我們下山之後,都遇到什麽事嗎?”
司南理所應當道:“記得啊。”
妙星玄稍稍來了點精神,問司南:“那你記得都有什麽?”
“都是小事,要說嗎?”
妙星玄有點著急:“要的,你快說。”
司南想了想,與她說:“不就是下山之後,我們就中了君一真的計策。先是被猰貐王追殺,後與禍鬥和蜚相爭。”
妙星玄點點頭,很是期待:“嗯嗯,之後呢?”
司南思索了一陣,與她道:“之後我們去了泰安城,他砍斷了我的手臂,擄走了你,復活了你娘。”
妙星玄瞪大了眼睛:“我們還去了南海,你忘了嗎?”
司南眨了眨眼,有些困惑:“我們……還去過南海嗎?”
妙星玄猛地點頭:“去過的!”
司南努力想了想,問她:“我們去南海,做了什麽?”
妙星玄望著她的神色,驀然想起那夜在羅刹海市的萬寶樓裡,司南也是這般的神情。
困惑,茫然,全然不懂自己做了什麽,也不懂自己忘了什麽。
等她想起來的時候……
心魔驟生,魔氣滔天,幾近隕落,
妙星玄心中大駭,一把抱住了她,將臉埋在了她懷裡。
司南被她撞了滿懷,思緒一下又飛回來了。
她抱著懷中的小徒弟,很是關懷道:“怎麽了?”
妙星玄埋在她懷裡搖搖頭,眼角含著淚;“沒什麽。”
“就像師父說的,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不記得就不記得吧。”
司南頓了頓,頷首道:“嗯……”
她想了想,對妙星玄道:“不過你娘活過來了,我還是很開心的。”
“從前我有愧於她,總是心虛。這次她活過來了,我替她斬斷因果,她可無後顧之憂修道。”
“若是她能早日飛升,也能了結你我身上的因果。”
妙星玄仰頭看向司南,很是不解:“我與師父的因果?”
司南頷首,望著妙星玄的眼睛道:“對啊。”
她從業火中重生,削掉那些無謂的情感與情緒之後,整個人都是冷清清的,一副很智慧的模樣。
她端坐著,擁著懷中的妙星玄,好似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我與你娘是至交好友,她為人灑脫,性子自由自在,就算一時沉浸於情愛,也斷然不會糾葛致死。”
“所以我猜,定是有人暗害你娘。”
妙星玄望著她,眼神越發的絕望。
從司南的口中,她怕是連鎮妖塔一行發生了關鍵事情,都忘了。
偏生司南一無所覺,還在推測:“但到底什麽人暗害你娘呢?”
“一,是你母親赫連無憂。愛慕不得,下了手段。”
“二,是你娘仇敵與赫連無憂聯手,暗害你娘。”
“這三,便是愛慕我的人,對你娘下了手。”
“若是第三條,你便是因有人執著於我,才害得你誕生於世的。”
“如此因果,我自當要對你負責。”
司南話音落下,藏在妙星玄識海中的小蛟龍跑出來,醉醺醺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一猜一個準了!”
司南見到它,立馬蹙眉:“所以是第三個?你知道是誰?”
小蛟龍搖著腦袋:“愛慕你的人太多了……有人因你成神,有人因你成魔,你是霍亂世間的源頭……”
司南面色當即冷了下來,一把掐住小蛟龍的脖子:“快說,你知道什麽!”
小蛟龍沒啥反應,倒是妙星玄好似窒息了一半,兩手捂著自己的脖子掙扎道:“師父……”
司南見狀,連忙松手,將星玄抱在懷裡:“玄兒……”
妙星玄得了喘息,窩在司南懷裡不停地咳嗽:“咳咳咳……”
司南連忙拍了拍她的後背,神情很是緊張:“玄兒,你怎麽樣了,還好嗎?”
妙星玄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緩了一會才緩回來:“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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