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月聞言好脾氣地轉過身去,兩手搭在膝蓋上,面朝門口閉上了眼:“你放心,我連眼睛都閉上了,絕對不會偷看你一眼。”
秦醉星手一頓,就聽得秦觀月歎息一般開口:“啊……”
“我們星兒,也算是長成大姑娘了,既然知道在姐姐面前害羞了。”
秦醉星咬住下唇,很是羞惱地開口:“明明是姐姐太不要臉了,我都……我都這樣……”
秦醉星垂眸,看向自己剛剛抽條,略有些玲瓏的身軀,無論怎麽樣都無法和成熟二字掛鉤。
和姐姐比起來,她的確還小。
可她如今,也在成長中啊。
她怎麽能這麽隨便……隨便……
秦醉星擦拭好身體,將手裡的帕子甩到秦觀月腦後:“以後不能這麽隨便脫我衣服了,聽到了沒有!”
秦觀月察覺到動靜扭頭,那帕子就正中她眉心。她一把手接過帕子,很是茫然地看向妹妹:“幹嘛要打我?”
見她看來,衣衫半開的秦醉星又“啊”了一聲,連忙躲入了被子裡。
她羞死了,裹緊被子,衝秦觀月尖叫道:“色狼!轉過身去啊!”
這著實是沒有根據。
秦觀月都要氣笑了:“你罵我色狼啊?你小時候,吃喝拉撒誰全都是我管的。”
“我為你洗過多少次澡,把過幾次尿,喂過幾次飯我都數不過來。”
“不就是忘了你長大了,著急給你治病暫且褪了你的衣服嘛。現在倒好,你罵我色狼。”
“行,色狼不管你了,你讓藥師來救你吧。”
秦觀月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
秦醉星眼明手快,一把抓住秦觀月的衣角。
秦觀月垂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淡的:“幹嘛?不是說我是色狼嗎?為什麽還要來碰我?”
秦醉星的眼神一下就柔和下來,目含哀求:“我錯了嘛。”
秦觀月不為所動。
秦醉星從被子裡鑽出來,露出自己大半滑膩的香肩。而後一寸一寸探出被窩,柔軟的身軀好似小白蛇一樣攀附在秦觀月身上。
“我錯了嘛。”
她跪在床上,依靠在秦觀月身上,挨在她耳邊吐氣如蘭:“好姐姐,我頭好痛,身體好重,你再給我驅驅寒毒好不好?”
秦觀月不氣了。
秦觀月抬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和小時候她犯錯一樣,拍屁股以示警戒。
“下次再胡說八道,我非對你家法伺候。”
她們家的家法最重也就是打打屁股了。
秦醉星暗自腹誹,面上還要裝作很是懼怕道:“哦……那我下次不敢了嘛。”
她嘴上是這麽說著,往後的日子,做出來的事一件比一件過分。
許是心疼秦觀月的遭遇,又帶著幾分她所遇非人的不詫。為了疏解秦觀月的情緒,病好之後,秦醉星隔三差五就邀請秦觀月出關遊玩。
說是遊玩,也只是在黃海附近遊蕩。
天氣好的時候,她們就去黃海中央看日升月落。
天氣不好的時候,就在附近閑逛。偶爾遇到一些遇難的漁船,秦觀月都會出手相助。
在這世間修行,一個人的德行厚重,往往決定了這個人修行的高度。
救助的百姓多了,秦觀月發現自己的修為水漲船高,比起閉關時更加快。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們在黃海遇到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特大風暴。
秦觀月推算過風暴軌跡,按照風暴眼的正常移動速度,黃海會掠向玄海,最終會在玄洲大陸的海岸登陸,淹沒將近四分之一的玄洲土地,造成上千萬百姓死亡。
恰好秦觀月與秦醉星的龍舟就在風暴眼的三百裡開外,以龍舟的速度恰好可以逃離。
但秦觀月卻沒有逃。
傾盆暴雨裡,她捧著妹妹的臉,與她沉聲道:“星兒你聽著,駕駛著龍舟朝東海的方向逃離。”
“一邊逃離,一邊撕裂傳送符,召集道盟修士前往玄洲,讓他們搭建起防禦陣法,護住百姓!”
暴雨打濕了秦醉星的臉,她幾乎睜不開眼。
搖晃的龍舟裡,她抓著姐姐的手臂,慌亂地喊:“那你呢?”
“你要去哪裡!”
秦觀月扭頭,看向了風暴眼。
在哪裡,無數隻猰貐振翅高飛。
她望著那些海妖,眼神極為冷冽:“我要去風暴眼。”
“風暴眼裡的妖獸控制著颶風的軌跡,按照現在的速度,只怕陣法還沒有搭建成,颶風就要抵達玄洲的邊境。”
“只要把那些妖獸殺了,就能拖延時間。”
秦醉星立即搖頭,否決了她的提議:“不行!你不能這麽做!”
秦觀月一把推開了她,以束仙繩將她鎖在船艙裡,並點燃了傳送符:“聽話!”
“找人!”
秦醉星痛聲大喊:“秦觀月!你會死的混蛋!”
她厲聲大罵,可隨著傳送符燃燒殆盡,她頃刻間傳送到東海。
而秦觀月卻是縱身一躍,撕裂颶風,沒入暴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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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們相守十幾年後的第一次分離,秦醉星按照秦觀月的吩咐,調動了道盟修士,果然在風暴抵達時守住了玄洲。
只是風暴散去時,秦觀月卻失蹤了。
秦醉星幾乎是瘋了,她求了幾乎能求到的所有人,在黃海與玄海四處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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