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是想要金家舅母來,能和女兒家有話說,誰知竟都搞砸了。現下連林家也是去不得了,不若曲繼年發起了火,與他們金家不再來往,這損失可比失去不曾擁有的林家這門親事,更吃虧。
“回陵益!”金雲酉怕人看出來,壓低了聲音對著金家舅母吼了一聲。
她們離開,無人相送。
連金雲斐都未曾出來。拿她亡故的兒子出來說事,已然觸到了金雲斐的底線。
曲笙站在屋內,看著金雲斐的臉色不好,卻也沒能上前說些個好聽的話。今日的話,她就是故意的。
“你舅父遠道而來,就是讓你這麽糟踐的嗎?”金雲斐也是惱的,畢竟那是自己的娘家人。
就算做錯了事,大人之間來解決便是,何故晚輩上來訓斥長輩。
曲笙站在一旁低著頭不語,她不覺得自己有錯,若非自己的舅父,她還能說的更難聽些。
她雖不擅長這些,可這些年有趙嘉虞陪著,如何陰陽排擠人,她也是聽來了。
金雲斐見曲笙一直低著頭,知曉曲笙也是因為林夕昭才這般動氣。她歎了口氣,道:“罷了,也不知昭兒現下如何了。”
曲笙今晨回來雖說林夕昭隻是被禁足府中,但當娘的哪有不擔心孩子的。
“孩兒晚間時候再過去尋姐姐。”曲笙打破了自己的沉默。
金雲斐抬眼看她,瞧著她一臉乖順,嬌氣迷惑人的小臉,卻是生不起氣來了。自己女兒雖有時執拗了起來,但到底還是個好孩子。
金家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事情,讓她也無法原諒。
“你讓準備的聘禮已經放在廂房有些時日了,你跟為娘講講,你要怎麽做?”
曲笙聞言,抬起頭,道:“孩兒想明晚便去林府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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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站在自己的院子裡,等待著夜幕的降臨,當皎白的月,掛在枝頭上時,曲笙疾步開始朝著院外走。
“這麽著急是要去林府嗎?”
曲笙還未出院子,乘溪便從外面迎面走來了。
曲笙聞聲抬起頭,見是乘溪,輕‘嗯’一聲,問道:“是有事嗎?”
“嗯,你讓我查的事查清楚了。”乘溪頷首回道。
曲笙眸光微怔一瞬,朝著四下看了一眼,隻看到身後的風齊。須臾,她對乘溪道:“去我屋裡說吧。”
兩人進了屋內,待了一刻鍾,乘溪走後,曲笙手裡拿著一個瓷瓶,在手裡摩挲了許久。
夜深人靜之時,林夕昭坐在吹了燭燈的屋內,焦急的等待著今晨說晚間要來的曲笙。
房門響動的一瞬,林夕昭站起了身。隻是房門被打開的一瞬,月光傾灑進來,照出的身影卻不是曲笙的。
“父親?”林夕昭站在原地楞了一瞬,喚出了口。
林建海的身影,她是十分熟悉的。
林夕昭話落的一瞬,外面隨行的下人便先進了屋內,將桌上的燭燈點燃了。
林建海沉默著進了屋內,林夕昭站在一旁又朝著門外看了一眼。
“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林夕昭看了一眼林建海,垂眸道:“女兒睡不著了。”
沒有曲笙,她一直都是睡不好的。分別的那一年,她雖是後來慢慢習慣了,可卻沒有在曲笙的身邊睡的踏實。
“是睡不著,還是在等人?”林建海說著便要伸手去拿桌上的水壺。
林夕昭見狀,上前幾步接過了林建海手中的水壺,幫他倒了一盞茶水。
林建海看著茶盞內的水滿,林夕昭恭順的端過來的一瞬,輕輕咬了咬牙。
“在等曲笙嗎?”
林夕昭抬眸去看林建海,雖未回答,但眼神已經告訴了林建海答案。
他知道林建海一定是調查過曲笙了。
林建海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將杯盞放下,問道:“曲笙是何時習武的?”
林建海以前隻知道曲笙有為強身健體而習武,但卻不知她竟可以在顏豐伍的壽宴上,獨自一人製服幾隻大鳥。
查探的人也來報,曲笙竟是會輕功的。
“幼時。”林夕昭低首輕聲回道。
曲笙在三歲的時候便拉得開弓箭,還對著天子射了一隻,這事倒是沒什麽不可說的。
“聽聞袁先生對曲笙評價甚高,她真的如外人所說的那樣,是個心智不全的人嗎?”林建海在問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在打量著林夕昭的細微反應。
林夕昭垂著眸子,須臾抬頭道:“笙兒從來都不是個癡傻的姑娘,這事女兒不是早就和父親說過。”
林夕昭是有說過,她從來不認為曲笙是個傻子,與她們一起的趙嘉虞等人也從未這樣認為過。
林建海見問不出什麽,回頭看了一眼房門,問道:“她今夜是不是要過來?”
林夕昭的眸光微動,垂下眸子沒有回答。
“我已經讓人在院內守著了,今夜早些歇著吧。”林家海說完便慢慢的站起了身,而林夕昭在聽到這話後,神情微怔一瞬。
“女兒送父親。”林夕昭對林建海的話,沒有任何的指責和反駁。
林夕昭見林建海往外走,跟著出去了。
林建海朝著周圍看了一眼,再側目去看林夕昭的時候,林夕昭正在打量著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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