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原本不甚在意的態度,在聽到衛大人刁鑽狠毒,剜她心肺的話時,身體忽然僵住,眼神怔怔的看著前方許久。
她曲家的人,其中二人是被天晟皇室害死,四哥遭皇室暗害,雖還活著,可卻已經沒有過正常人的資格,三叔四叔為護住天晟百姓捐軀,三哥斷臂沉於夢中,父親昏迷不醒,唯有她還可帶兵。
如今她最痛之處,被人拽出來,狠狠的撕扯,那一刻,曲笙眼中有了無法壓製的殺意。
曲笙手裡握著的箭,舉起的一瞬,立時松了手,三箭齊發,帶著她的憤怒,一箭正中衛大人的喉嚨,另外兩箭,將前來護衛大人的守城士兵,也擊殺了。
城樓上在衛大人和士兵倒下後,皆亂成了一團。
而曲笙射死了他們後,並沒有後續的舉動。
薑平朝看著曲笙調轉馬頭的背影,有心想要讓人射箭,可士兵的弓箭,射程卻達不到。
城樓上亂做一團,很快便將死亡的士兵和衛大人抬了下去,只是抬衛大人的屍首下樓時,守城的將士似乎聽到了廝殺聲。
“薑將軍,敵軍已經開始攻打北門!”來報的少將有些慌不擇路,與抬屍體的士兵撞了幾撞,才避開登上城樓。
“有多少人馬?”薑平朝聞言蹙眉,急言問道。
“好多,不知道!”來人顯然已經慌亂了起來,黑壓壓的全是人,也不知道曲笙到底帶回了多少人馬。
“是哪位將領在統兵?”薑平朝再次問道。
“不知道,那人帶著面具,不曾見過,其手下勇猛,我軍快要抵擋不住了!”
薑平朝看著此人慌亂的樣子,緊皺眉心,朝著低下曲笙所帶的軍隊看了一眼。方才曲笙願意與他們周旋,便是想要讓他們有時間將主力軍調集此處。
“不要慌!去按照我之前說的布陣,他們上不來的。”薑平朝篤定道。
他對自己的布防有信心,只要他們堅持住,等到江南的大軍調集過來,便還有一線希望,只是倒那是,兩方必然會是一場激戰,屆時他很有可能因此戰,成為千古的罪人。
曲笙盯著城牆上,守衛軍官慌亂的樣子,略低頭,聽著蕭冰纓那邊來報,已經開始攻城,她唇角微勾,拔出了自己的劍,指向城樓處,喊道:“攻城!”
曲笙身後的軍隊在她話語落下後,重甲兵帶盾首先極速朝前奔去,後面射手在第二梯隊跟進,第三梯隊,則是曲笙改良過後的投擲車隊。
隨著天晟國國力昌盛,城牆日益加固,砲車所投擲的石砲早已經登不上城牆,可經曲笙改良後的炮車,卻可輕易的將翻了倍數的砲石投擲到城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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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內,人心惶惶,各個膽戰心驚。金酩筠對於曲笙突然殺回來,顯然有些措手不及。
他撫著額頭,坐在皇位之上,對著低下的人怒衝衝的道:“滿朝文武,竟無一人獻出良策,朕養你們有何用,還不如當初直接全殺了!”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底下朝臣溫聲,嚇的急忙跪地勸說。
金酩筠看著眾人,怒從中來,他怎麽也想不到,他派去了八十萬大軍,竟被曲笙的殘軍剿滅收籠,如今還讓她直接殺到了京師來。
“陛下,老臣建議,將曲家人抓了帶到城牆之上,可抵擋一時,讓曲笙下令暫停攻城,以拖延時間,等到我們的援軍到來。”一位文臣,對於外面傳來的曲笙下令猛攻城牆,似有破城的趨向,出了陰狠的主意。
“陛下不可,那曲家人全都是硬骨頭,若他們在城牆上死了,必然招致曲笙猛烈攻擊,屆時以曲笙殺人不眨眼性子,必然會報復全城百姓,陛下三思啊!”
“張大人這是何意,城還沒破呢,你便想著後路了,是不是貪生怕死,想要投敵?”方才那位言諫的官員,跪在地上,直起了腰身,怒言指責了這位大臣。
“陛下,臣沒有給自己留後路,可城中的百姓卻都是無辜的。”他已經預見了京城會被攻陷,此刻只能苦口婆心,勸說著金酩筠不要走險路。
曲笙何等人物,當年隻用了十幾萬人馬,便將京城易主。北疆六國來犯,巧用妙計,離間陶善國出局離境,又火燒五國,兵不血刃令其帶兵離去。
與北鞍軍交戰,盡管敵我兵器懸殊,卻依舊堅持了那樣久。且這次在這位新帝的派了八十萬大軍討伐,與北鞍軍同時開戰,竟還能帶兵安然回來,此等用兵如神之人,堪稱神將。
他們京城內不過十幾萬的人馬,如何能抵得住!
“陛下,修要聽張拂饞言,如此大敵當前時刻,不思如何抗敵,竟想著戰敗後的如何苟活,實乃反賊言論,微臣建議將張拂就地正法,以儆效尤!”那位提議抓曲家人威脅曲笙的官員,此刻眼裡蹦著火星,勢要將張拂殺了祭旗。
“陛下,老臣句句肺腑,您與曲笙乃是血親,如今您沒有傷曲家的人,只要您稍示弱,那曲笙一定會念在先皇重武帝救她之恩饒您性命,陛下切莫要走錯了路!”張拂說著,雙手抬起,跪地重拜。
“張拂,陛下乃是九五至尊,怎能求她人饒過性命,你休要再次妄言!陛下,微臣懇請陛下,將張拂遊街,砍其首級,以激勵守將全力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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