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金酩筠剛好從遠處走來。
那位武將聞聲看過去,忙單膝跪地,道:“陛下,末將高英衛,是陵水的首將,我軍在前線歸來,似有蹊蹺。”
“是何蹊蹺?”金酩筠盯著他看了幾眼,問道。
“主將不是屠將軍,且大軍回來的太快了。”武將倒出了心中的疑惑,且可以肯定這其中出了問題。
“你說北疆的兵已經過了陵水了,帶兵者不是屠罡?”
“是,邵將軍因陛下的聖旨,不得不放北疆軍隊過關口,現下特派末將前來告知陛下,若陛下也覺得蹊蹺,當早做準備。”
金酩筠聽到此刻,臉色立時寒了下來。
金酩筠再次召集文武百官,可還沒等金酩筠下旨,京郊軍隊的駐軍,便慌急的進了城中,“陛下,陛下!北疆回來的大軍將我們大營包圍了!”
那人進了大殿,一步沒踏穩,直接在大殿上滾了個頭。
百官回頭,看著他血淋淋的衣衫,連身上的布甲都已經碎的不成樣子,在摔倒之後,便再也沒有起來。
大殿之上的人,臉色驟變,駭然之色,顯露在了臉上。
金酩筠荒急的站起了身,喊道:“去叫薑平朝,去叫薑平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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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街道和百姓家,都亂糟糟的,侍衛們闖入各家各戶,查找著丟失的皇后,弄的人心惶惶。
北疆的大軍歸來,卻將京郊守備軍,屠殺殆盡。皇帝下旨,讓本就緊閉的城門,加強防備,並命人出城去,去江南調集兵馬前來救援。
天光大亮時,皇城正南,門下,號稱班師回朝得勝而歸的近乎百萬軍士,卻對著皇城的守衛軍,喊著:“我等乃是天晟王師,奉大將軍之命,前來剿除逆賊,爾等修要助紂為虐,速速開門!”
皇城緊閉,城牆上的士兵,都已經做好了防禦準備,其守城主將薑平朝站在城牆之上,眉宇凝重,目光尋看到了軍隊前面的曲笙。
他曾經見過曲笙,還與她說過話,當時他也曾隨著曲笙平定江南叛亂,可如今二人卻針鋒相對。
薑平朝站在城樓上不答話,低下的人喊累了,也不再喊了。
曲笙騎馬上前幾步,抬頭凝望著守城的將領,似乎沒有認出他是誰。
“曲將軍,天下已定,曲家與金家本就是一家,何不罷兵稱臣,做個封疆大吏,豈不是兩家共贏之事?”城樓上的前來勸說的文官,對著下面的曲笙勸說,意圖讓曲家尊金家為主。
曲笙抬頭冷眼看著那人,很快便將自己的弓箭拿了出來,對準那人射了過去。守城的侍衛,在看到曲笙的動作時,急忙將人拉到了一旁去,曲笙的箭射在了城樓的柱子上。
薑平朝眼神凌厲的跟隨著箭看過去,看到了上面綁著的紙條。
“弑君者乃金酩筠一人,交出金酩筠,爾等可活命。”
薑平朝看著上面的字,蹙著眉頭,沒有選擇告知他人,他將紙條撕碎,揮於城樓之下。
如此亂軍心之事,他豈能在此刻緊要關頭,讓下面的人如意。
曲笙本想勸說著守城的將領開城門,可這人卻將她的信撕碎,城樓下的大軍,也定然是看出了薑平朝不願開城門,隨即便將紙上的內容,喊了出來,“金酩筠弑君篡位,乃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負隅頑抗者視為同罪!”
“將軍好大的口氣,你不也曾弑君意圖幫你父親篡位,如今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怎好猖狂指責我家聖上?”文官是見縫插針,鄙夷的看著底下的曲笙。
曲笙抬眸,哼笑了一聲,問道:“衛大人,你何曾見過我弑君,我又何曾幫我父親篡位?”
“那保光皇帝難道不是你殺的嗎?!”被曲笙稱作衛大人的文官,對著曲笙吼了起來。
“我從不曾下令殺保光帝,是前太子晟洪邈所殺,我已經將他正法祭奠保光帝。倒是衛大人,不念舊主的恩德,與亂臣賊子殺主之人為伍,竟還敢登城大言不慚來指責本將,真是讓人嗤笑。”
“你!”衛大人想要定下曲笙的罪名,卻被曲笙反羞辱。
他曾是被金酩筠燒死的皇帝的家臣。
當初保光帝被困於宮中,曲笙是想要親手殺了他,可她知道,若她親手殺了保光皇帝,必然會成為天下討伐曲家弑君的一項罪名,為了能夠順利接手天晟,她不想擔責,便等著晟家人自相殘殺。
如今還沒等她布下一個完美的局,金家卻捷足先登,而她還要承受金酩筠稱帝之後的隱患。
天晟鄰國,已經有六個附屬國,紛紛宣布脫離天晟掌控。西面的泗始王國,南邊宗尚國也已經開始屯兵邊境,戰事也會在天晟虛弱之時,在邊疆一觸即發。
之前曲笙去往北疆,天晟南部發生叛亂,泗始王國和宗尚國便派了人前來打探,而那時他們便已經增兵邊境,只是因為曲笙在江南線上,留下了金家來壓製,泗始王國和宗尚國才沒敢輕易進犯。
現下,曲笙之前所擔心的事情,全都因金酩筠稱帝提前到來了。她必須要在雙方最少的傷亡下,將金酩筠趕下台,以正國威,不若開戰之後,必將是民族的災難。
“曲笙!你一階女流,打下了天下又有何用?你曲家死的死,病的病,早已經斷了香火,難不成你還想要那坡子上朝,斷臂稱帝,病秧子理朝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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