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蕭耀才還在被帶回來的路上,趙嘉虞將他打的不輕。
“舅母這是做什麽?”趙嘉虞跑過去,一把擎住了蕭夫人的手腕。
蕭夫人見自己手腕被擎住,又聽到趙嘉虞的聲音,側目時,看到趙嘉虞一臉的溫怒,她身後還跟著蕭府的下人。
“夫人,表小姐她……”外人來自然要通稟一聲,可趙嘉虞這步子有點快,他們跟到這裡,也就沒來得及說給蕭夫人聽。
蕭夫人看到趙嘉虞怒氣衝衝的模樣,想到自己的兒子被她打了,將手猛的抽回,道:“聽說你為了她屋裡的那個賤人,將你表弟打了?”蕭夫人說著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像鐵柱子一樣的蕭冰纓,咬了咬牙。
趙嘉虞聞言,也不抵賴,道:“耀才整天不乾人事,舅父不在府中,您又不管,我這個當表姐的,替您管一管怎麽了?”
“你!他是你表弟,你怎麽能跟這個狼心狗肺一樣,胳膊肘往外拐呢?”蕭夫人說著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蕭冰纓。
蕭冰纓被抽了幾下,但沒有傷到了臉頰,此刻身上的疼痛,她早已經在小時候便習慣。此刻她看著她二人說話,卻一聲不吭。
“我勸您還是積點口德,您罵我阿姐狼心狗肺,可有想過,是誰九死一生的將耀才從別人家帶出來的。”
趙嘉虞指的是一年前,蕭耀才偷人被堵的事。蕭冰纓為了贖回他,又護著他被人打的遍體鱗傷,還斷了好幾根肋骨,這可不就是應驗了算命的說的,能替她兒子擋災難。
趙嘉虞見自己的舅母被她說的微楞一瞬,又繼續道:“還有,乘溪是陛下賜給你們蕭府的,她便是蕭府的人,我阿姐將她救回來不受外人侵犯,救是就是蕭家的人,蕭家的臉面,怎麽到您這裡就成了外人了?”
蕭夫人聞言,有心想要繼續發難,卻被趙嘉虞伶牙俐齒嗆的說不出話來。
“你回來了,才兒怎麽還沒有回來?”蕭夫人盯著趙嘉虞說道。
“我騎馬回來的,他坐馬車,當然沒有我快。”趙嘉虞說的實話。蕭耀才被她打的不輕,能騎馬才怪。
蕭夫人聞言,氣的胸口起伏,蹙著眉頭剜了一眼蕭冰纓,去府門處迎接自己的兒子去了。
趙嘉虞見舅母離開,瞧著她不見了身影后,急忙將杵在門旁的蕭冰纓推進房門裡道:“阿姐,快,你去幫乘溪穿衣服,今夜這裡不能待了。”
看著方才的架勢,若是自己的舅母知曉她把蕭耀才打的起都起不來,一定會把怒火全撒出來的,最遭殃的一定是蕭冰纓和乘溪。
蕭冰纓面露不解,不懂趙嘉虞為何要她們離開蕭府。這裡即便是狼窩,那也是是家,走一時可以,總不能走一世吧?
她今日帶乘溪回來的時候便想到了,回來是一定會受到責罰,或是被蕭耀才為難的。
“我把耀才打傷了,他現在起都起不來。”趙嘉虞下手除了和蕭冰纓過手,一向沒輕沒重,今日蕭耀才又惹毛了她,蕭耀才與她對打的時候,也絲毫不手軟,她這才下了狠手。
蕭冰纓聞言,立時便想到了原因,她也沒在等趙嘉虞催促,便急忙去內間房中,將榻上身體還在發軟的乘溪扶了起來。
蕭冰纓拿了自己乾淨的外衣,給乘溪穿上後,抱著她跟著趙嘉虞,從蕭府的後門離開了。
趙嘉虞把她們安排在了蕭冰纓以前住的院子裡。就算蕭冰纓離開了,趙府也是一直有為她留著院子的。
蕭冰纓守在乘溪的身邊,寸步沒有離開。乘溪在蕭耀才的宅子裡,喝的只是讓身體發軟的藥物,但這種藥,對身體有些損害。
一早蕭冰纓便親自去了藥鋪,告知大夫乘溪的症狀,大夫一聽便知道怎麽回事,直接給她開了藥。
蕭冰纓雖然會醫術,但只是皮毛,像這種刁鑽非主道的藥,她是沒有接觸過的。
蕭冰纓出來的時候,拜托過趙嘉虞幫忙照看乘溪。這會她提著藥,腳步很快,鼻間呼出熱氣,想著要快些回去熬給乘溪喝。只是她走到趙府府門不遠處時,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正讓人抬著人,往趙府內走。
不用想也知道,擔架上的人,一定是蕭耀才。
蕭冰纓腳步往前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腦海中浮現出林夕昭的話。
‘遇到困難,不要總想著一個人抗過去。’林夕昭是在暗示著蕭冰纓,不要總一味的硬抗,將所有的苦都吃下,必要的時候,可以跑,可以尋求外援。
趙嘉虞就是她的外援,林夕昭也是。可如今趙嘉虞有了難,此刻能幫趙嘉虞的……
蕭冰纓去街頭雇了一輛馬車,讓人帶著她去了曲侯府。
自己母親的蠻橫不講理,她是知道的,昨夜趙嘉虞說把蕭耀才打的不輕,今日她便讓人抬著蕭耀才去趙府,想來是不會善罷甘休想,要趙家懲治趙嘉虞的。
趙嘉虞一早便被蕭冰纓敲門敲醒,此刻正哈欠連天的,坐在蕭冰纓房中外間,烤著炭火。
“小姐,夫人讓人您過去一趟。”趙府的管家過來,敲了敲房門,在外面說道。
趙嘉虞聞言,方要不耐煩的張嘴大聲說話,卻又想到屋內的乘溪。趙嘉虞擠了擠還有些困倦的雙眼,起身拉開了門。
“范伯,我現在走不開,你跟母親說一聲,我一會再過去。”她受蕭冰纓的囑托,讓她守在這裡。如果蕭府來人要乘溪,她也好能及時阻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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