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好像很生氣。”趙府管家聽著趙嘉虞慵懶的聲音,只能無奈的提醒她。
“為什麽要生氣?”昨兒她帶蕭冰纓和乘溪來,是有說過的呀。
管家聞言,再次提醒道:“蕭府來人了。”管家說著還回頭看了一眼,又小聲道:“表少爺是被抬過來的。”
趙嘉虞聽到管家這麽一說,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她原是以為教訓了蕭耀才,讓他躺幾日便沒事了,可沒想到自己的舅母竟然將蕭耀才抬過來了,難道是她昨晚下手太狠了?將他打成內傷了?
趙嘉虞心裡忐忑著便想要跑。什麽事,先跑再說,等她回來,說不定大人就已經將事情處理好,也消了氣了。
可她方要出去,又想到了屋裡的乘溪,還外出拿藥的蕭冰纓。她若是跑了,這兩個人肯定是要被抓回去的。
按照她舅母的德行,一定會將所有的怒氣轉嫁到這兩個人的身上。
趙嘉虞想著,腳下的步子便像灌了鉛一樣,挪不動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她趙嘉虞怕過什麽。趙嘉虞心裡一橫,對著管家道:“我這就過去。”
趙嘉虞去了府中的主院會客廳,瞧著一屋子的人,全都看著門外的她。這雙腳此刻又像是長了兩隻翅膀,輕飄飄的,隻想帶著她飛走。
趙母低頭看著趙嘉虞抬了一隻跨入,還未落地便要收回去腳,道:“嘉虞,你舅母說你表弟是你打的,可是真的?”
趙嘉虞聞言,那隻邁入的腳只能落下,她低頭看了還在被人抬著的蕭耀才,又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她昨兒回來的時候便把這事說了,但沒說把蕭耀才打的這麽嚴重。
此刻她母親明知故問,又不知是何意。
趙嘉虞雙腿再次像灌了鉛一樣,邁進廳內,朝著眾人走過去。
趙將軍坐在一旁不說話,蕭夫人雙眼一直盯著趙嘉虞,臉上的神情,恨不得將趙嘉虞也毒打一頓。
趙嘉虞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被抬著的蕭耀才,瞧著蕭耀才雙眼周圍都是青紫色的,看著他眼球晃動,因嘴角處也有傷,不敢張口說話,低著頭悶悶的嗯了一聲。
“嗯。”
人是她打的,昨晚上院子裡太黑了,沒想把他打成這樣。
“她自己都承認了,你們還有什麽話好說。我們老爺身負皇命遠在壽林,你們倒好,縱容女兒欺負我們母子,你們就不怕別人笑話你們嗎?”蕭夫人此刻得了理,開始咄咄逼人。
“弟妹,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耀才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這樣我們也心疼,你還是想讓耀才休息吧,嘉虞我一定會好好管教的。”
“管教怎麽管教?我兒子被打成這樣,你一句管教就行了?”蕭夫人說著,抬眼怒瞪著趙嘉虞,又道:“昨兒我說你們怎麽從後門跑的那麽快,敢情是把我兒打成這樣,心虛了。”
蕭將軍聽著蕭夫人尖牙利齒的聲音,蹙著眉頭看向了趙嘉虞。趙嘉虞此刻低著頭,也不管蕭夫人說什麽,她就是不去看她。
蕭夫人的那副鬥雞的模樣,她見多了,每次都讓會讓她莫名的生氣,索性不去看,任由自己父親母親發落便是。
但是她低頭去看蕭耀才的時候,蕭耀才原本看著她,卻被她的雙眼一直盯的,心裡發毛,將目光緩慢的轉向了別處。
“今兒你們要是不給我們耀才一個公道,我們就不走了!”
趙將軍聽著蕭夫人的話,似乎聽出了那麽點意思,他思索了幾瞬,起了身道:“耀才被嘉虞打成這樣,確實是我們疏於管教。這樣,弟妹先把耀才抬回去好好養傷,醫藥費和補品什麽的,我們讓人拿五千兩銀子送過去。至於嘉虞,我現在就讓人打她十板子,如此弟妹可能解氣?”
趙嘉虞聽到要打她十板子,猛的瞪大的雙目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小時候被板子打,她還猶記在心,這會還沒開始打,她便已經覺得疼了。
“父親。”趙嘉虞不想挨打。
“趙將軍若是心軟,交給官府也是可以的。”蕭夫人的言外之意,是想要報官。
趙將軍聽著蕭夫人的話,眉心微蹙,看向趙嘉虞,語氣溫怒,道:“你把你表弟打成這樣,若今日不受罰,吃點教訓收收性子,以後嫁入曲家那還了得。”
趙將軍此刻忽然把曲家搬了出來,不知是何用意,不過聽在蕭夫人和趙嘉虞的耳朵裡卻是兩種理解。
趙嘉虞在聽到曲家後,心下想與曲家悔婚的心思又加重了些許。而蕭夫人聽到的,卻是趙家在拿曲家壓她們。
“要打便打——”
“別拿曲家來嚇唬我——”
趙嘉虞和蕭夫人同時出聲,兩人聽到對方的聲音,都停下互看了對方一眼。
趙將軍聞言,抬頭看了兩人一眼,瞧著兩人不說話後,只能對著外面的人道:“來人,請家法伺候。”
趙嘉虞聽到自己父親的聲音,此刻心裡的怒意,壓下了心裡感知到的疼,轉了身便要出去。
打就打,又不是沒被打過。
而就在此時,趙府管家,急匆匆的從院裡走了過來。只是經過門檻時,差點被低著頭走路的趙嘉虞蹭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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