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昨夜被反推撞牆的那一幕,燈光旖旎,光線曖昧,發絲如合歡花一樣鋪在她臉上,那一幕,勝過任何一場電影的高光鏡頭。
“藍蘇,藍蘇?”
霍煙叫她時,這人正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叫了兩聲才回魂一樣轉過頭來。
“啊,怎麽了?”藍蘇問。
霍煙的眼神在她臉上停頓了一下,指了下門口:“早餐到了,你開門取一下。”
藍蘇反問:“你怎麽不去?”
霍煙踮了下腳,睡袍邊緣微微晃動,“你覺得呢?”
昨晚輪椅壞了,新的還沒到,她不能直挺挺地出現在外人視野。
藍蘇自討沒趣,老實去開門取了早餐。酒店服務員朝她釋放毫無靈魂的微笑,她也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關門,轉身,就看到霍煙兩手插在睡袍兜裡,若有所思地問她:
“剛剛在想什麽?”
藍蘇疑惑:“什麽剛剛?”
“照鏡子的時候。你洗完臉站了很久。”
“你管我想什麽?”她的氣還沒撒呢。
“也是。”
霍煙從她手裡接過早餐托盤,端到餐桌上一碟一碟往桌上擺。
“反正你想什麽,也不可能想昨晚那個吻。”
藍蘇氣不打一處來——這人還有臉提?真是無恥!坦蕩蕩地無恥!
“我還就是想的那個吻。”
她找到反擊的辦法,接著說:
“我最近要拍吻戲,正愁不會呢,你免費教我,我為什麽不學?就是沒想到,原來你的吻技也不怎麽樣。”
打擊一個自尊心強的人最容易的一點就是,告訴她,你也不過如此。
果然,擺放瓷碟的手一頓,將藍蘇的話前後重新過了一遍,轉頭,眼中已經浮現幾分不悅。
“吻戲?”
藍蘇坐到餐桌對面,“對。”
“你演殺手,怎麽會有吻戲?”
“殺手怎麽就不能有吻戲了?”
“跟誰?”
藍蘇唇角下沉,心說這人的重點難道不是“我覺得我的吻技很棒”麽?怎麽糾結她拍吻戲了?
那顆頭骨飽滿的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麽?不明白,抬頭,遞給她一個無所謂的眼神:
“一個演員。”
於是,一段各自在雙方心裡埋下炸.彈的對話到此終結。
槍擊案的新聞越鬧越大,國內的熱搜榜被霸佔三天,連大使館也派了專員來跟進案情進展。
霍家那邊,老爺子生恐影響生意,三番五次打電話來催促霍煙回國。四房的幾個便忙著幸災樂禍,霍晶晶甚至發了一條含沙射影的微博,配字“報應不爽”。
唯隻三叔人性些,打電話來,問霍煙有沒有受傷。
“國外比較危險,尤其那個劇組,我看還是跟老撾的邊界地帶,實在太不安全了。你這樣,三叔叫幾個保鏢過去,護送你們回國。”
中年男人的聲音十分溫和,霍煙也跟著笑了起來。
“三叔,多謝你的好意,心領了。保鏢就算了,現在警察每天都派人守著,就算有人想動手也沒有可趁之機。公司那邊,麻煩您幫我看著點,我不在,怕董事會的那幾個老頭大做文章。”
“公司公司,你怎麽跟老爺子一樣?三叔跟你說了多少次,身體,身體才是第一位!我最近認識一個針灸師傅,感覺還不錯,等你回來給你治治腿,說不定就好了呢。”
“好,我知道,謝謝三叔。只是我的腿癱瘓這麽多年,就別為難人家師傅了。”
......
一通電話十分溫情,卻讓藍蘇聽得很不舒服——三叔是霍煙在霍家唯一相信的人,連他都不知道霍煙是裝殘,那她這個唯一知道真相的小嘍囉,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掛斷電話,轉頭就見藍蘇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思考,下意識想問她在想什麽,終於還是閉嘴。照現在的脾氣,藍蘇不管想什麽,一定都會回懟那一句“你的吻技也不怎麽樣”。
事情逐漸往後發展,到最後警方也沒抓到真凶,隻通過側寫師描繪出一副凶手畫像——男,亞洲人,年齡25-35之間,身高175以上,外形強壯,大概率不是泰國人。
沒有特殊指向性,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人是雇傭的殺手。
當地政府眼見事態發酵得越來越厲害,甚至已經引起中國許多網友的逆反,不敢去太過旅遊。在霍煙的暗示下,政府協助了梅艾麗婭收購珠寶公司的手續進程,並同時簽下2個億的珠寶合作協議。
尋常人還沒從槍擊案的恐懼中回神,霍煙便已經用它談成了2個億的合同。
果然,在她眼裡,一切都可以當做交易。
結案之後,霍煙啟程回國,藍蘇送她去機場。本以為兩人就此分別,一個回去處理公司要務,一個折返劇組繼續拍戲。卻不料,一通電話打亂了二人的計劃。
“醫院失火了,你趕緊回來一躺。”
打電話的是藍浩天,藍蘇的養父。
而他口中的醫院不是別處,正是一直護理藍蘇親生姐姐的,那所置身海島中心的療養院。
“火勢大嗎?她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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