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好好慶功,結束了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今天張成茂也來了,還帶了好幾個市領導和親屬,紀硯清是今天主角,就這麽走了不合適,所以她不打算現在就去找她。
紀硯清這次回復得很快:【你不跟我一起?】
翟忍冬半真半假:【不喜歡那種場合。】
更不想因為她們之間到現在了,也還是偶爾會被“另眼相看”的同性感情,掩蓋了她身上哪怕一絲的光芒。
以前跳舞的她是長滿天空的樹,充滿了生命力,現在她是整個天空,就該萬裡無雲。
紀硯清:【臭毛病,遲早給你改了。】
翟忍冬:【好。】
翟忍冬收起手機往出走。
都出來劇院了,還滿臉興奮的黎婧才終於看到她跟在後面。
黎婧立馬指著翟忍冬的鼻子說:“你搞什麽呢???今天是首演,首演啊!這麽成功,你不把自己打包送給紀老師我理解,大庭廣眾呢,紀老師也不可能當眾把你扒了,可你怎麽連去後台跟她說聲‘恭喜’都不會啊!笨死了!”
黎婧一把把小丁扯過來說:“用你的經驗告訴老板,怎麽向姐姐獻媚!”
小丁:“我沒經驗。”
黎婧扭頭盯一眼江聞:“那你怎麽追到江律師的?”
小丁臉上一紅,鎮定地說:“找張床摁倒了親一親,她就讓我摸了。”
江聞:“……???”
胡說八道!
她反抗了至少五分鍾好吧!
現在的年輕人都什麽毛病,一點不懂什麽叫樸實求真。
江聞扭頭走人。
溫杳難得見到江聞吃癟,樂得笑了半天說:“我能一起去嗎?”
黎婧:“當然!人越多越熱鬧!”
溫杳:“今晚一切消費我包。”
黎婧舉雙手讚成:“耶!”
黎婧拉起陳格就往停車場跑,剩下翟忍冬幾個都不是愛說的人,跟在後面走得安安靜靜,漫不經心。
她們來了一處山崖,對面是貫穿整座城市的長河,山崖邊圍了木質護欄,鋪了地板,是一處很清靜的人造景點。
黎婧仗著自己牙口好,直接歪著臉,拿牙咬啤酒瓶蓋,結果聽到“哢”的一聲,人碎了:“我牙崩了!!!”
“哈哈哈!”
回應她的只有毫不留情的嘲笑。
黎婧煩死了這群人,扭頭盯了曲腿靠在護欄上的翟忍冬半晌,說:“老板,想喝酒。”
翟忍冬:“一杯倒,有必要走這個流程?”
黎婧伸手:“現在兩杯了。”
翟忍冬:“……”
翟忍冬直起身體走過來,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按壓彈簧按鈕,用彈出來鑰齒卡主瓶蓋,往上一提,瓶蓋開了。
黎婧目瞪口呆:“你上輩子是個開瓶器吧!”
翟忍冬抬眼。
黎婧覺得她那眼神是在看無藥可救的二傻子!
黎婧酒瓶一拎,氣氛組立馬到位,沒多久就拐帶出了一幫醉醺醺的酒鬼,在山崖上扯著嗓子嚎。
“我想要女朋友!想談戀愛!想親嘴兒!”
“星星,我想你了!我現在過得很好!”
小丁一喝酒就變身,擠開佔了最佳位置的黎婧和陳格,衝著夜空大喊:“多給我一些同人圖的靈感!姐姐前天就開始嫌我沒有新花樣了!”
江聞:“閉嘴吧你!”
黎婧:“哈哈哈!”
“我們都要幸福啊!”
“要幸福!”
河面、山間回蕩著她們的聲音。
幸福被拉長、重複,最後又回到了她們耳中,以此證明她們真的幸福。
翟忍冬偏頭看向閃著光的河面,手裡握著剛剛接通的電話:“結束了?”
紀硯清笑了一聲,聲音有些含混:“嗯,我喝了酒,你來接我。”
翟忍冬:“二十分鍾。”
紀硯清:“我等你。”
翟忍冬掛上電話,交代一聲去向,大步往下走。
半路撞到姍姍來遲的辛明萱,她停下腳步說:“我去接她,等會兒見。”
辛明萱偏了一下頭:“去吧。”
翟忍冬快步離開。
辛明萱順著台階上來,疲憊目光掃過黑黢黢的山,昏黃黃的燈,驟然在隻身立於熱鬧之外的駱緒臉上定格。
16年。
整整16年!
她四處跑、四處找,都快把腳下這片土地翻過來了,也沒找想找的人。
她幾乎絕望。
可今天,她只是受邀參加一場朋友的聚會而已……
就赫然看到她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那個瞬間比天崩地裂還要讓她難以站立,她腦中空白一片,沉得幾乎抬不起來的腳步挪了又挪,花費差不多五分鍾的時間才終於站在她面前說:“這麽多年去哪兒了?”
辛明萱的聲音很輕,其他人沒有聽到,還在對著夜空許願。
駱緒看著面前全然陌生又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的人,麻木得已經沒有知覺的心上忽然泛起一陣疼。她捏緊酒瓶,一動不動地看了辛明萱很久,開口時,聲音發顫:“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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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忍冬到酒店的時候,紀硯清已經把多余的人都打發了,隻留阿旺在旁邊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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