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了兩個口罩,自己戴其一,另一個示意梁荔戴好。
拘謹地坐在沙發上,只露出一雙水杏眼,真誠至極。
“親我一下。”
梁荔困惑。
沉默的幾秒鍾,她cpu快燒了,從燒烤口味跳脫到人生哲理。
最後語氣輕顫,拋出一句:“你不會真要我今晚乾苦力吧?”
不正經的那種苦力。
“不是。”冉尋無奈歎氣,“剛才不是說什麽忙都幫嗎?快快,親一下。”
親倒是也沒什麽,畢竟梁荔是直女,沒負擔,也不用負責。
而且還隔著口罩。
梁荔親了一下冉尋的臉。
心裡默念全是友情。
冉尋沒有反應,也不臉紅,靜靜看梁荔,“不是臉,是嘴。”
“過分了啊。”梁荔拒絕。
“我就吃一頓燒烤,不賣身。”
冉尋不氣餒,右手蜷起,放在她嘴邊,誠懇采訪:
“即使隔著口罩也做不到嗎?那荔荔,如果我請你看電影,中途像這樣親你,你內心感受如何?”
“可以說真話的對吧。”梁荔問。
“雖然小冉你漂亮,但我們之間太熟了。以朋友的關系,這麽近,我會覺得反感。”
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冉尋偏要聽真直女回答才安心。
“懂了。”她去摘口罩,朝梁荔笑笑。
“朋友”,並不陌生的詞匯。
分手後,逃到德國,冉尋過去幾年也曾這麽想。
直到回國,遊紓俞纏著她,說要追她,她才把人從“朋友”的名單裡放出來,歸為“可發展對象”。
冉尋決定進行第二個實驗。
垂眼擺弄雙手,指尖稍蜷。
她覺得之後的話有些羞恥了,就好像把和遊紓俞的相處細節公之於眾一樣。但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也沒什麽辦法。
“那如果是直女,會介意吻朋友的手嗎?”
“吻手很正常吧,國外那邊不是有吻手禮?”梁荔答。
“雖然女孩子之間做這種事的確怪怪的。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是想撩人?”
她聽出一點端倪,問冉尋:“你又和直女曖昧了?實慘。”
六年前,冉尋招呼都不打一聲,從嘉大退學,分外罕見地遵從家裡人的想法,去德國深造。
背後原因,梁荔曾經推斷過。
大概是被誰傷到了,比如,某些惡劣的直女。
“沒有呢。”冉尋淺笑,輕描淡寫將這件事揭過,胡謅了個理由。
“我幫朋友問的。”
梁荔點一下頭,“明白了。”
看來就是冉尋,她又被騙了。
送梁荔到樓下。冉尋隔著車窗,陪她聊了好一會天。
再三承諾自己不會陷進去,保證清醒理智對待情感問題,才哄得對方舒心,驅車離開。
上樓時,她覺得自己是該清醒一些。
對遊紓俞不設防備的壞習慣,早該改掉的。
問題經由推測得到初步答案,冉尋也不再糾結,回去心如止水練了一陣琴。
彈到手臂發酸,自己滿意,足夠忘記幾小時前發生的一切。
順便還錄了一段,放到社交平台上,當做這幾周消失的除草營業。
彈了阪本龍一的《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溫柔靈動,意在哄睡。
但自己依舊熬到凌晨。
沒有遊紓俞的按摩,冉尋睡意消褪不少。
睡前躺在床上,懶散翻了翻手機。
查收消息,順道回復幾條工作上的安排。
正準備關機,強行讓自己入睡。忽然,一個視頻通話邀請跳出來。
時間顯示01:05。
來自遊紓俞。
第37章
冉尋將頭埋進枕間, 覺得紅色與綠色的掛斷接聽按鈕都很刺眼。
沒辦法選。
凌晨一點,遊紓俞還沒休息嗎?
顧念那邊是病人,離開時還難受得緊, 她違背自己想忽略掛斷的本心,接起來。
在黑暗中整理儀表,冉尋望著視頻裡面色蒼白的女人, 輕笑一下,“怎麽了?還是第一次給我打視頻。”
遊紓俞倚在床頭,眉眼寡淡,神情懨然, 病著依舊氣質獨特, 仍是冉尋離開時見到的模樣。
但看到她,眸底有了些波瀾,似乎沒料到會被接, “你……是不是要休息了?”
“沒關系,接都接了。”冉尋答, 垂眼躲避屏幕冷光線,嗓音平和,“遊老師說就是。”
遊紓俞覺得冉尋比起剛才似乎變了一點,興致不算高。
她開始後悔這麽晚打擾。
“我沒有身體不舒服,你別擔心。就是想問你,明天還有空閑時間嗎?”遊紓俞在一片安靜裡開口。
“明天嘉大裡有一場友約活動,雖然面向學生, 但教職工和遊客也能參加, 我猜你會喜歡那裡的氛圍。”她眼睫垂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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