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以楚燦為跳板,與楚慶的助理水勳結下不淺的關系。
楚慶大權在手,卻仍是不敢掉以輕心,擔心出家只是楚信的幌子,也擔心半截身子埋入泥土的楚林雄還有後手。
楚信和楚林雄一天不死,變數就一天存在。
而這兩個人到底怎麽死,卻有極大的講究。豪門有豪門的規則,無數雙眼睛盯著豪門裡的每一個人,稍有差池,就會滿盤皆輸。
駱亦說:“我有辦法。”
楚慶目光冰冷,像淬了毒。
“只要你給我時間,並且給我為楚林雄‘看病’的機會。”駱亦笑道:“我就能為你除掉你的兩個心頭大患。”
不久前,駱亦終於得以踏入南泉莊園,站在楚林雄面前。
那一刻,他感到一陣恍惚。
惡魔老了,稀發皺皮,雖然養尊處優,卻也與外面那些老人沒有太多區別。
駱亦在心中嘶聲問道:哥,你怎麽能被這種人害了一輩子?最後還被這種人奪走性命?
懷疑的目光從楚林雄眼中射出,直打在駱亦身上。
在短暫的失神之後,駱亦神情恢復正常,唇角浮現虛假的笑,“楚老先生。”
“是楚慶派你來?”楚林雄冷笑,“心理醫生?可笑,是想讓我成為瘋子?”
“您說笑了,楚先生怎麽會這麽想呢?”駱亦平靜地說:“楚先生注意到您獨自生活,時常感到孤單,而人到了老年,容易陷入情緒困境,這雖然不是生理上的大病,卻還是會影響健康。楚先生是為了您好,才讓我來和您談談心。”
楚林雄鄙夷道:“談心?你是個什麽東西?”
駱亦並不惱火,“我是冬鄴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心理醫生,也是醫科大的客座教師,您盡可以相信我。”
聽完這句話,楚林雄再次將駱亦打量一番,“醫生?教師?”
在大多數人的認知裡,醫生和教師無疑是最崇高,最值得尊敬的職業,他們救死扶傷,他們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駱亦笑了,“現在您願意相信我了嗎?”
一陣靜默之後,楚林雄竟然朝駱亦吐了一口濃痰,旋即乾笑起來。
駱亦避開這口濃痰,站在一旁俯視著楚林雄。
他唇角仍是帶著笑,眼神卻越發冰冷,像看著一個死物一般。
楚林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那笑聲像是從粗糲的砂石與碳火中擠壓而出。
說不定下一秒,楚林雄就要斷氣。
不過惡魔又怎麽會就此輕易死去?
楚林雄緩過那一口氣來,陰惻惻地望著駱亦,抹掉掛在下巴上的口水,“醫生又怎樣?教師又怎樣?還不都是給錢就聽話的玩意兒。”
駱亦知道自己眼皮正在跳動,但面上仍舊堪堪維持著平靜,“您為什麽會這麽說呢?”
“畢業於B國Q.E大學?”楚林雄看著桌上的資歷介紹,“一路貨色。”
駱亦本能地握緊拳頭,雙眼半眯起來。
別人聽不出楚林雄這句話的意思,他卻再清楚不過!
楚林雄指的是遲明嶽,那位外界眼中毫無瑕疵的教授。
那麽一個既是醫生又是教師的“完人”,不也成了金錢與權勢的“奴隸”嗎?
楚林雄哼氣,“你回去告訴楚慶,我還沒糊塗!控制我?休想!”
駱亦不急,對付一個四面楚歌的老人,他有的是辦法。
他要這一切在他的掌控中走向萬劫不複,讓這些作惡多端的人在世人面前一個個死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還有人在為白英復仇。
他不知道這人是誰。
第一個死去的,是逼迫白英頂罪的曹風槐;
第二個,是將白英帶出監獄的龔國真;
不久前,輪到了秦雄。
在對楚林雄進行催眠之前,他甚至不知道,白英曾經被寄養在秦家。
那個為白英報仇的人,對白英的了解到底有多深?
計劃被打亂,在他一門心思打入楚氏時,白英的仇人已經接連死亡,他感覺到了,那人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楚信。
較勁也好,不甘也好,他發誓,楚信與楚林雄必須死在自己手上。
不能再等下去了,但恰在這時,楚信卻被警方監控起來。
咖啡館裡的樂聲中斷,駱亦抬起頭來。
原來是服務員換班,新來的關掉原來的日文歌,開始播放自己喜歡的網絡古風歌。
駱亦收好手機,起身準備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警察正在外面等待著他。
二十分鍾之前,明恕接到消息,“笑談”茶餐廳附近的公共監控,捕捉到了一個疑似駱亦的男子。
此前,重案組在冬鄴市找遍了駱亦可能去的地方,卻都一無所獲。
因為“復仇者”已經離開冬鄴,來到了靜歷市。
警車緊急出發,上車時,明恕卻遲疑了一下。
易飛喊道:“明隊!”
明恕一怔,這才拉開車門。
“怎麽了?”易飛問。
“有問題。”明恕緊皺著眉,“駱亦為什麽會這個時候到靜歷市?他的目標明明在冬鄴。”
身為常年奔波在命案一線的刑警,易飛也感到一絲不安,“駱亦知道自己暴露了?”
片刻,明恕搖頭,“不應該,除非是那個身在B國的konto察覺到什麽,並且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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