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者一共八人,其中七張票投給了二號玩家炎黃。
炎黃愕然,其他人紛紛大笑。
“白天死亡有遺言。”短發女人笑道:“請問你有什麽想說?”
“不是,你們為什麽都票我?”炎黃緊皺著眉,臉上是惱怒的神情,“我他媽剛才還給好人講邏輯。狼人會這麽做?你們認識?串通好了?”
“息怒息怒。”牛仔男出來打圓場,“這一把要怪只能怪你殺死的那位平民女士。”
突然被點名,趴在窗邊的玲瓏直起腰,睜大雙眼指著自己的臉,“嗯?”
牛仔男道:“玲瓏那麽開心,哪個‘死人’會像她那麽開心?如果她不是被你這個大帥哥給刀了,她能這麽開心?所以啊,哥們兒,你是狼人無誤了。”
玲瓏啞然,這才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明顯,立馬雙手合攏,衝炎黃拜了拜。
炎黃顯然不接受這種解釋,蹙眉道:“你們這樣玩場外因素就沒意思了。”
“兄弟,遊戲而已,別這麽較真啊。”穿皮衣的男人剛想在炎黃肩上拍兩下,就被對方冷沉的氣場逼退,悻悻道:“較真玩什麽遊戲啊?真是……”
“不較真我跑這破地方來玩狼人殺?”炎黃的長相確實比普通人俊美許多,難怪玲瓏被他“殺死”還不忘對他犯花癡。普通人生起氣來五官是扭曲的,他卻不同,生氣時臉上反倒多出一絲英氣。
“別吵架啊。”短發女人說:“咱們能來這兒玩遊戲,說明咱們都是有趣的人啊,是不是?既然是有趣的人,就別為這點兒小事生氣啦!”
大家點頭。
短發女又道:“讓場外因素影響遊戲體驗是不好,但咱們也沒有辦法避免。這畢竟只是遊戲,又不是真要殺人。炎黃,你就別生氣啦。做人最重要的是嗨森呐!”
炎黃顯然沒有被說服,不再搭理這幫人,轉身回到平房中。
“對不起啊炎黃。”玲瓏湊了過來,“我沒想到你會因為我而出局。”
在所有遊戲參與者中,玲瓏是年紀最小,長相最討喜的女性,大家都挺照顧她,她對自己的容貌也頗為得意,甚至認為炎黃放著別人不殺,在第二夜就選擇了她,是因為對她有好感。
此時和炎黃說話,她故意嘟了嘟嘴,微低著頭,視線往上,從下方看著炎黃。
這是個賣萌的姿勢,只有漂亮的女孩兒做出來才可愛。
但炎黃隻瞥了她一眼,就厭惡道:“別來煩我。”
不管是線上狼人殺還是線下狼人殺,白天的時間都會在投票之後結束,然後黑夜再次降臨,狼人與預言家、女巫開始新一輪的行動。
但真人狼人殺卻必須遵循白天黑夜交替的規則,早上投票之後,遊戲就進入了暫停狀態,大家在村子裡各做各的事。
被炎黃冷臉相待,玲瓏生了會兒悶氣,到了中午終於不生氣了,又巴巴著去找炎黃,但炎黃的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
“他啊,早就走了。”牛仔男說。
“啊?走了?”玲瓏詫異,“不是說至少玩一輪遊戲再走嗎?”
“小氣唄。”眼鏡男不屑道:“玩不起就別他媽玩,甩臉色給誰看呢?這兒誰都不知道對方在現實裡的身份,還非得伺候他不成?”
“可是……”玲瓏著急了,“可是咱們不是一起來的嗎?車是一起租的呢,他一個人怎麽回去?”
“你還擔心他啊?”短發女人走過來,“都是成年人了,誰也沒義務將就誰,他要回去就回去唄,這兒雖然是荒村,但也不是什麽深山老林,他一大老爺們兒,怎麽都有辦法離開。”
玲瓏還是很擔心,雙手抓著自己毛茸茸的大衣,不安道:“都怪我,如果我不像那樣看著他,你們也不會票走他。這種事如果發生在我身上,我也不舒服。”
“嗨,寶貝兒,這和你有什麽關系?”短發女人將玲瓏的肩膀攬住,“你啊,年紀小,接觸的人少,太單純了。”
玲瓏委屈道:“是嗎?”
一直沒有出聲的黑長直女人在一盤冷哼道:“綠茶婊。”
“你,你說什麽呢!”玲瓏嬌怒道。
“說你綠茶婊。”黑長直女人挑眉,“沒聽到我還可以說第三遍。”
玲瓏眼看著就要哭了,“你怎麽這樣?”
“看不慣你這幅樣子。”黑長直女人冷笑,“炎黃指不定就是惡心你,這才提前退出。”
玲瓏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
“怎麽又吵起來了?”牛仔男勸道:“認真把這一輪玩下去吧。”
中午鬧了個不歡而散,下午幾乎沒有人再湊到一塊兒。
冬天天黑得早,太陽一落山,周圍就迅速黑下去。
又到了“天黑請閉眼”的時刻,狼人們戴上面具,靜悄悄地從房間裡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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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請閉眼,狼人請彼此確認身份。已確認身份,狼人請行動。”
法官方遠航規規矩矩地站在桌邊,唯恐自己的聲音方向出賣狼人與神職,全身只有兩個眼珠子在轉動。
明恕與樂然對視一眼,衝法官身邊的邢牧挑了下眉。
“狼人請閉眼。”方遠航說:“預言家請睜眼。”
蕭遇安睜開了眼。
方遠航心中咯噔一下,語氣與剛才相比,有極細微的差別,“預言家要查驗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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