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日的靦腆羞赧,如今可是放松許多。
“我教你。”鹿笙笑著說了一樣的回答,“放紙鳶很簡單的,你這麽聰明,肯定一學就會。”
祁枕書一點就通,也頓時就想起了那日兩人一模一樣的對話,溫聲道:“那我要做什麽?”
“寶貝去放,我們負責拉。”鹿笙抽走她的書,放在草席上,將手裡的線卷交給她。
小孩子精力旺盛,當然跑著放飛的‘重任’就交給她了。
至於祁枕書,當然要手把手由她親自教啦。
鹿笙領著她們走到湖邊的空地,她感覺了一下風的方向,將手裡的紙鳶遞給糖糖,“寶貝,你拿著紙鳶。”
“握這裡。”鹿笙抓著孩子的手放在紙鳶的尾側,“你站著不要動,阿娘喊跑,你就往娘親的方向跑,阿娘讓你放手,你就松開,知道了嗎?”
“知道了阿娘。”小家夥高興道。
鹿笙與她說完,又走到祁枕書身側,握上祁枕書的手,“一會糖糖跑過來,你要是感覺到手中有拉扯的力量,就放開線。”
“線要一點點放,紙鳶就能慢慢飛起來了。”
“好。”祁枕書點頭道。
三個人各就各位,鹿笙對糖糖喊了一聲跑,小家夥就蹬蹬蹬往她這邊跑起來。
鹿笙察覺到輕扯的力,碰了碰祁枕書的手,祁枕書也感覺到了手裡的力量,松開線繩。
“寶貝松手。”鹿笙對著糖糖喊松手,結果小家夥的手松得晚了,紙鳶沒有飛起來。
“沒關系,再來一回。”鹿笙笑著對母女二人鼓勵道。
二人被她的笑鼓舞,又試了第二回 ,結果祁枕書松得太快,紙鳶飛了一下就落了下來。
一大一小都有點喪氣,鹿笙抱起孩子,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又轉過頭在祁枕書臉頰碰了碰。
“有進步啦,我們再來一次。”
再次受到鼓舞的母女倆又振作起來,這一次察覺到拉扯的風力後,鹿笙讓糖糖放了手,她握著祁枕書的手,一點一點叫她放線。
“放開一點。”二人一起向後跑去,“再放開一點。”
紙鳶升起來的那一刻,她們停了下來,鹿笙的手指輕輕捏住祁枕書的指尖,“這樣一點一點放。”
祁枕書學著她的動作自己放了線。
“對,就是這樣。”鹿笙笑著把自己的手指往後挪了挪,讓她自己去操作。
祁枕書指尖動了動,紙鳶飛得更高了一些,她驚喜地看向鹿笙。
“很厲害呀,一學就會。”鹿笙笑著回過頭來看她。
四目相對,眸光流轉,氛圍陡然一變,騰起若有似無的黏稠暖意。
紙鳶越飛越高,小家夥高興地跑過來,拍著手掌道:“飛起來了,飛起來了。”
曖昧的氣氛一消而散,兩人相視而笑。
“娘親,阿娘,我也要一起放紙鳶。”小家夥有些著急地說道。
鹿笙拉過她的手覆在祁枕書的手上,笑著道:“嗯,我們帶寶貝一起。”
碧水澄澄,波光粼粼。
“這瞧著可真是幸福美滿的一家啊。”沈佳盈斜斜靠在遊船的圍欄上,對著面色沉靜的林紓清挑了挑眉,故作羨慕地笑著感慨道。
作者有話說:
第75章 時光飛逝
三月初四,天朗氣清。
今日是白鶴書院公布錄取人員的放榜日,在客棧的食肆吃過早飯,鹿笙就要拉著祁枕書出門。
“辰時還未到。”祁枕書拍了拍她的手,神情淡定地說道。
“我們早點去,等出來了不就馬上能看到了。”看她氣定神閑的模樣,鹿笙皺著小眉毛,不能理解地問,“你怎麽一點都不急?”
話音剛落,她像是想起什麽,睜大了眼驚喜道:“還是說,那個考試太簡單,你一定能過?”
祁枕書被她的笑意感染,輕揚了一下眉尾,搖了搖頭,“並無十成把握。”
白鶴書院是青州官學,每年從各所屬縣城特意前來求學的學子,再加上青州本地生源,至少有近五百人參考,但隻錄取二十人。
二十五取一的比例,更何況這些人全都是來自各地的縣學裡拿著舉薦信的優秀學子。
白鶴學院的入學難度比之鄉試而言,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也是為何大家都覺得只要踏進白鶴書院的大門,那就相當於已經將名字寫在了鄉試的榜單上。
就算是祁枕書,也並不能確保自己一定能進白鶴書院,畢竟她並不了解其余四百多人的實力。
“那你怎麽還這麽淡定。”揚著的小眉毛耷拉了下來,鹿笙微微皺了皺眉。
“結果在落筆那一刻就已定下,現下再急也無用。”祁枕書順勢捏了一下她的臉,滑滑嫩嫩,手感很是不錯。
“放榜時人太多,我們帶著糖糖也不方便,倒不如等人群散了去查看。”
“好吧。”
辰時一刻,她們才到了白鶴書院的門口。
看榜的人已經散了,只有個別發現榜上無名的,依舊不甘心地在仔細比對著名字。
鹿笙從第一個開始看,看到最後一個才發現祁枕書的名字。
“進了,進了!”鹿笙高興道。
雖然是最後一名,但能考進就是好事。
祁枕書看到了榜單,面色如常地點了點頭。
能進白鶴書院是好事,但祁枕書卻並不覺得太欣喜,因為這樣一來,接下來的半年她就要留在青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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