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啊——我的妹妹——我唯一的親妹妹!”
溫逐光在旁邊排隊好久了,她也想老二,但親姐妹得排在親母女后面,所以她乖乖讓了。
現在媽不抱老二了,輪到她抱了。
溫逐光把溫流光直往懷裡按,情緒激蕩之下,甚至掐著溫流光的腰把溫流光提了起來掂了幾下。
“噫!好!不算瘦!”
溫逐光的這個論斷可謂是科學和經驗的結合。
這些年來,她抱那隻名為“溫二”的小香豬有了經驗,又為了養豬讀了好多《養豬手冊》,把豬提起來一掂量就能憑手感準確判斷出重量。
她把這種能力用在她妹妹身上,精確得出了“溫流光不瘦”的這個論斷。
絲毫未察覺姐姐在把她和豬相提並論的溫流光掙扎著:“老一,松手,松手!”
溫逐光這才松開了手,笑眯眯地看著她,還嫌不夠似的,捧著她的臉親了好幾下。
溫流光急忙閃開,很不適應老一的親昵,捂著自己紅透了的臉,結結巴巴:“你……你……”
她焦急環視周圍一圈,卻發現柳知霜居然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們一家人團聚。
“知霜……”溫流光心中一動,露出笑容就想往那邊走去。
不料剛走兩步,視線不及之處,一個高速運動的金色煤氣罐狀生物狂奔而來,直愣愣撞在了溫流光的小腿上。
溫流光的腳剛邁了兩步,還懸著空,身子一晃,差點被撞倒了。
她定睛一看,發現撞她的居然是一隻穿著鑲金嵌玉倚紅偎翠的大花襖的小香豬,豬脖子上的長命鎖項圈金閃閃的,格外顯眼。
“老一,你的寵物!”她驚魂未定,忙呼叫溫逐光。
這隻豬她見過,昨天視頻裡老一摟著豬又笑又親,應該是老一養的寵物。
溫逐光笑嘻嘻過來把豬抱起,向她展示豬脖子上的名牌:“她不是寵物,她叫溫二,和咱倆一輩的。”
豬鼻子哼唧了幾下,然後朝她綻開了笑臉。
溫流光:“……”
怎麽了呢?
她是溫家二小姐,豬是溫二,豈不是她=豬?
老一上趕著糟蹋自己,也別帶上她啊。
看出她的無語,溫逐光連忙安慰她:“老二,你別急,既然你還活著,那她現在就順延成‘溫三’了。明天我就找人,把豬名牌中間的‘二’加一橫。”
溫流光:“……”
怎麽了呢?
她死了豬就成老二了是嗎?誰家老二死了,老三就成了老二的?
啊呸!不是,她非得和豬做姐妹是嗎?還必須在名字上體現出親緣關系?
溫逐光抓著一隻豬蹄,向溫流光揮手:“溫三乖,叫姐姐,聽話啊,這個是姐姐。”
溫流光:“……”
怎麽了呢?
豬教三遍會吃食是農村常識,但豬教一遍會說人話那就是世界奇聞了,老一還想著往生物學領域深入研究?
猝不及防,她猛地看見豬蹄子上純金材質的晃眼臂環。
頓時,她羨慕得隻想哭。
她吃頓飯都要找老板借錢,但她家的豬居然能戴幾十萬的黃金撒著歡兒跑。
太欺負人了!
她過的什麽日子?還不如一隻豬!
思及柳知霜還在外面,溫流光強自壓下悲憤,顧不上聲討敗家姐姐,急急往那邊走。
柳知霜退後一步,氣定神閑對她說:“久別重逢,和家人多聚聚。”
沒等溫流光回話,便轉身走了。
從頭到尾,她都沒流露出一絲多余的情緒,似水平淡。
溫流光摸不準她的想法,失落低頭,可還要打起精神面對溫太太和雙生姐姐,哦,還有一隻豬。
家人重聚,溫太太是怎麽看溫流光都覺得不夠,直到深夜,她才依依不舍地抱著豬去酒店休息。
溫逐光則是寧願和溫流光一起擠小床也要挨著妹妹睡,明明小時候都沒那麽黏人的。
“老一,你真的不去睡酒店的大床?”溫流光狐疑道。
“嗯嗯,”溫逐光連連點頭,又靠過來扒著她,小聲道,“你還沒和我說,你為什麽一直待在艾克塞冷醫院,都不願意回家。”
溫太太是太過激動,都忘了問清原因。
她可不一樣,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溫逐光在溫氏董事會裡都佔有一席之地,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忽悠過去的。
溫流光定定地看了她幾秒,突然苦澀一笑,眼裡有水光浮現,仰頭感慨道:“我的笨蛋姐姐,現在也變聰明了啊。”
溫逐光神色正經,輕聲細語問她:“老二,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溫流光打開了自己的辦公桌抽屜,把裡面的病歷拿出來,遞給了溫逐光。
“這就是我一直不回家的理由,老一,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爸媽。”
既然已經告訴了知霜,就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了。
知霜是受害者,爸爸媽媽是受害者,老一也是受害者。
要如何處置她,懲罰她,她都全盤接受,毫無怨言。
溫流光閉上了眼,等待著審判。
第60章
“人格分裂?溫逐光捏著病歷,露出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
“學術上說,就是因心理創傷導致,個體存在兩種及以上不同身份或人格狀態的病症,”溫流光露出蒼白虛弱的笑容,“通俗地說,就是我的身體裡有兩個擁有不同思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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