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隱隱約約聽見了由遠及近的緩慢沉重的腳步聲。
柳知霜的腳步聲是輕快的,來的人不是柳知霜。
“溫流光”欣喜地開始晃動身體,不顧綁住的手腕被繩索摩擦出的傷口,奮力踢腿一甩。
“砰。”
鞋子不偏不倚正中木門,發出一聲悶響,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尤為清晰。
門前的腳步聲停了一瞬,那人似乎在細聽到底有什麽動靜。
“溫流光”激動地幾欲落淚,腰部用力,加大力度晃動身體,再次奮力踢腿一甩。
剩下的那隻鞋子也正好踢在木門上。
呼,幸好以前踢足球的腳感還在。
“柳小姐,我是管家George,剛剛好像聽見房間裡有異響,請問需要幫助嗎?”
門前經過的人是George,那個五十多歲的老紳士!
“溫流光”像垂死的魚一般劇烈掙扎著,試圖發出一些其他的聲響。
George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柳小姐?您在房間裡面嗎?”
“溫流光”急得眼睛發紅,不要命似地蹭著麻繩,綁著的手腕已經磨出大片血跡,筋都差點磨出來。
終於,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她“嘭”地一聲直愣愣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George似乎嚇壞了,急切道:“柳小姐,我進來了啊!”
“溫流光”看見推門而入的George,仿佛看見救星,一直緊繃的心終於松了下來。
“哎呦,溫小姐,您這是怎麽了?”他幾步衝過來扶起“溫流光”,扯掉她嘴裡塞著的毛巾。
一能說話,“溫流光”就心急如焚地抓住了George的手臂,手腕流下來的血染紅了袖子,吼道:“打911!快!柳知霜,她要殺了我!”
George明顯愣住了,喃喃道:“您在說什麽啊?柳小姐不是您的未婚妻嗎?怎麽可能殺您呢?”
“溫流光”不想和他廢話,動作迅速從他口袋裡掏出手機,抖著手就想撥911。
然而,根本撥不通。
她暴躁地低罵一聲,狠狠一拳捶在地板上,留下一個血印。
“溫小姐,昨晚暴雨之後,這裡就沒有信號了。今早我出去查看情況,發現路也被暴雨衝塌了,一時半會兒我們出不去,外面也進不來。”
聞言,“溫流光”僵在原地,眼神灰敗,空無一物。
“George,你怎麽進來了?”
這時,對“溫流光”而言不異於惡魔的聲音響起,讓她渾身一顫。
柳知霜走進房間,看清“溫流光”手腕大片的鮮血之後,瞳孔緊縮,條件反射就要衝過來。
“溫流光”躲在George身後,急切求救道:“救我!攔住她!”
George站直身子,擋在了“溫流光”面前,對著柳知霜嚴肅道:“柳小姐,請您止步。”
“溫流光”松了一口氣,好在George站在她這邊,這下柳知霜拿她沒辦法了。
鮮血染了滿手,她凝視著面色陰沉的柳知霜,露出了勝券在握的倨傲微笑。
綁架、囚禁、故意傷人……
柳知霜,你得被判幾年啊?
黑光大概還有一章or兩章的戲份?
第67章
George站在兩人中間,緩緩開口:“柳小姐,您說要怎麽處置溫小姐,吩咐我去做就行了,別讓血髒了您的衣服。”
?
什麽!
“溫流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驚駭萬分道:“你們,你們是一夥的!”
柳知霜蹙眉,語速飛快:“George,把她的傷口處理好後再綁起來。”
George恭敬應道:“是。”
隨後掏出對講機,讓人把醫藥箱拿到房間裡來。
滲人的寒意布滿全身,“溫流光”呆呆地跪坐在地上,如墜冰窖。
她早該想到的,旅行的地方是柳知霜挑的,怎麽可能挑一個陌生的地方?別墅的人是柳知霜一直聯系的,又怎麽可能讓陌生人進來?
一切都是事先計劃好的,這根本就不是婚前旅行的旅館,而是關押她的監獄。
管家、侍者都是看守她的獄卒,她就是那個被嚴加看管的囚犯。
可笑她以為終於能逃出艾克塞冷醫院之時,卻毫無所覺地落入了別人精心設計的陷阱。
柳知霜,你真是好算計!好手段!好歹毒的心腸!
“柳知霜,”極端絕望和悲憤之下,“溫流光”崩潰地嘶吼大喊,“你不得好死!”
眼看她因情緒激動不自覺用力,手腕處傷口血流不止,柳知霜沉著吩咐George:“打暈她。”
“是。”
“你們要幹什麽!”她狼狽地在地上爬行,因恐懼淚流滿面,“離我遠點!滾!”
George一言不發,看準破綻一記手刀落在了她後頸上。
“溫流光”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
“她怎麽樣?”
“柳小姐,您放心,溫小姐的傷口我已經包扎好了,好好靜養即可。”
“嗯,盡快把路清理出來,另外如果信號恢復,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溫流光”意識恢復後便聽見柳知霜和George的談話,嚇得她連忙裝睡,不敢動作。
直到聽見腳步聲漸遠,房門關閉上鎖的聲音後,她才試探性睜開眼睛,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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