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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柳知霜進浴室給溫流光喂飯,卻見浴缸裡被五花大綁的那人笑容滿面,目光灼灼,一見她便興奮地招呼道:“嗨!知霜,早!”
柳知霜暗暗腹誹:裝得倒是比以前像,只可惜正牌貨身上那清澈見底的愚蠢,冒牌貨是裝不出來的。
發覺副人格再一次掌控身體後,她也沒了親手喂飯的心思,隨手把餐盤往馬桶蓋上一擱,端起碗放在狹窄的浴缸邊,喂狗般嘬了一聲:“嘬,吃吧。”
“溫流光”臉色一黑,但心知唯一的逃脫方法就是裝成主人格,只能露出討好的笑,拉長聲音撒嬌道:“你這麽放,人家怎麽吃嘛?”
人、家!
柳知霜眼角抽搐,被膩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避若蛇蠍般退了一步。
“溫流光”沒有眼力見地變本加厲地嬌嗔道:“哼!你要是不喂人家,就解開繩子,人家自己吃。”
柳知霜思考兩秒,果斷解開繩子,省得自己被她惡心死。
“溫流光”被綁了一夜,血液流通不暢,體力消耗又大,得了自由捧起碗就埋頭苦吃。
柳知霜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她。
五分鍾後,吃完飯體力恢復的“溫流光”趁柳知霜收拾碗筷時,猛地伸手偷襲。
“哈,你和那廢材一樣蠢!”
話音未落,“嘭”的一聲巨響,“溫流光”感覺眼前一花,自己已經腦袋著地摔在浴室瓷磚地面上。
柳知霜一隻手端著餐盤,另一隻手還維持著推的姿勢,淡定道:“再有下次,我把你吊起來綁。”
“溫流光”不信邪,爬起來又撲了過去。
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怎麽可能一掌就把自己推趴下?
剛剛一定是偶然!
結果,“溫流光”被柳知霜敏銳地反扣住,按在地上,臉部著地,動彈不得。
她拚命掙扎,可惜身上女人的手鐵鉗一般鎖住了關節,越掙扎越痛。
“呼……呼……”她費力喘息著,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瘋女人好大的力氣,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主人格什麽破爛眼光,喜歡這麽個暴力狂神經病瘋婆娘!
幾分鍾後,言出必行的柳知霜把“溫流光”綁到房間橫梁下後便出了門。
而再次被五花大綁這次還雙腳離地了的“溫流光”頹唐地垂下腦袋,閉眼不動了。
意識海裡,副人格罵罵咧咧地找溫流光麻煩:【你小子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溫流光怏怏不樂冒了頭:【幹嘛?煩著呢。】
要不是意識沒實體,副人格簡直恨不得大耳巴子大耳巴子扇她,痛心疾首道:【你個睜眼瞎的什麽垃圾眼光!你看看你找的那個瘋婆娘!】
話沒說完,就被暴怒的溫流光打斷了:【瘋什麽?什麽瘋?那是我風姿綽約完美無瑕的女朋友!你才是瘋婆娘,大放厥詞!胡說八道!信口雌黃!】
副人格真要瘋了,破口大罵:【那是女人嗎?一掌,一巴掌就把我推地上了,我再起身,她一隻手就把我反扣住了,那手是鉗子嗎?推土機的推鏟吧!】
溫流光皺著小臉聽副人格抱怨,然而對柳知霜有八百層濾鏡的她隻覺副人格聒噪,不以為意道:【我的知霜只是有正常的成年女子的力氣而已。】
【放屁!】副人格怒了。
溫流光撓撓臉,說了實話:【好吧,是正常的成年女子經過一整年的地獄特訓,全程不用替身出演高難度武俠片女主角之後的力氣。】
這五年對兩人來說可謂是脫胎換骨。
溫流光因為被禁錮在醫院治病,沒有時間和地方鍛煉,肌肉退化,關節功能減退,體力大不如前。
而柳知霜為了演戲規律飲食和作息,積極鍛煉,在健身房待得比家裡都勤快,拍武俠片打戲更是打得風生水起,小小一個溫流光,在她手裡根本翻不起風浪。
副人格得知真相,氣得說不出話。
溫流光反而開始不停抱怨:【你說說你是不是沒長記性,我都告訴過你別招惹她,別招惹她,你怎麽不聽?當初在鬼屋的時候不就見識過知霜的恐怖了嗎?你以為那是一次簡單的鬼屋之行嗎?不,那是臨死體驗。我那天總結出的三條真理你是真沒記住啊?】
副人格無語凝噎:【我以為你是讓著她……】
主人格那麽慫,結果是真打不過啊。
【我讓她了啊,我要是不讓她,我跟你說,】溫流光來了勁,【我都跪地上,讓她怎麽扶都扶不起來!】
副人格:【……】
她徹底不想理溫流光了,直接把人關小黑屋裡,自己開始思考逃命的法子。
第一次暗殺,被電了。
第二次偷襲,被打了。
說明隻憑自己,無論是正面還是側面,都不是柳知霜的對手。
那麽只有引入第三方,才能打破僵局,讓自己有逃脫的可能。
別墅裡管家加上其他工作人員一共有五人,打掃衛生時都有經過柳知霜房間門前的可能。
她雖然嘴被塞住了,但腳還能動。
只要在有人經過房間門前的時候,她把腳上的鞋子甩出去,製造聲音吸引注意力,就有被發現從而獲救的可能。
想清楚逃脫的法子,她靜靜積蓄體力,同時全神貫注傾聽著門口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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