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霜,你把我關在這裡,你又能得到什麽呢?溫氏的股份,還是資產?”
“如果這是你的目的的話,我能直接給你,只要你放了我。”
“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電話鈴聲突然打斷了“溫流光”的喋喋不休,柳知霜掏出自己的手機,看見屏幕上顯示的“溫逐光”挑了挑眉。
她就坐在床邊,被綁在床上的“溫流光”一仰頭就能看見她的手機,見是自己等待許久的電話,激動得幾欲落淚。
來了!就是現在,只要在柳知霜接電話的時候,她出聲求救……
柳知霜的左手劃開了通話鍵,與此同時,右手拿著枕頭牢牢壓在了“溫流光”臉上。
她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喂,溫逐光,什麽事?”
“溫流光”猛地掙扎起來,喉嚨裡不斷發出絕望的嘶吼聲:“嗚!唔!”
然而被枕頭一壓,她的聲音微弱到人耳幾乎聽不清,更別說電話裡的溫逐光了。
“知霜啊,老二在你身邊嗎?我打老二的電話,怎麽老是打不通?”
柳知霜隨口應付道:“她滑雪的時候,手機掉雪地裡不見了,想著反正和我在一起,手機在不在都沒關系。”
“嗯!呃!”
“溫流光”四肢被綁,本就無力反抗,只能發出沉悶的聲音,肺部匱乏的氧氣讓身體的無力感愈發嚴重,她不由自主流出生理性淚水。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柳知霜淡定道:“說不準,這次出來挺開心的,打算多玩幾個月。要是有事,你和阿姨先回國吧。”
“行,你們玩你們的,老二在你身邊我放心,我不打擾了。”
“溫流光”瘋了,那是她唯一的逃生之機,柳知霜卻將其撕碎在她面前。
這些天累積的恐懼、擔憂、驚惶、悔恨……全在一瞬間爆發,她前所未有地劇烈掙扎、嘶吼,手腕本來快愈合的傷口硬生生崩裂開,鮮血再次染紅了繃帶。
“啊!啊!”
“誒,知霜,你那邊好像有奇怪的動靜,是什麽啊?”
“你聽錯了。”
用簡單的四個字結束和溫逐光的通話後,柳知霜果斷掛掉電話,迅速松開一直牢牢壓在“溫流光”臉上的枕頭。
卻見“溫流光”全身無力癱軟在床上,鬂發散亂,淚痕交加,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逐漸泛起奇異的嫣紅,居然急怒交加之下吐出了一口鮮血。
下一章黑光下線,白光回歸
第68章
“溫流光”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恐懼。
柳知霜就是瘋子!是最凶殘、最暴虐的劊子手!
主人格對她情深義重,百依百順,可她對和主人格同一具身體的自己呢?
自己差點死在她手上!
再不跑的話,絕對會被囚禁一輩子的。
趁著夜晚無人看守,“溫流光”張嘴去咬綁住手臂的棉繩,直到牙齒酸痛,才好不容易把繩結咬松,解放出了手臂。
一隻手得了自由,其余綁她的繩子就好解開了。
恢復自由的“溫流光”小心翼翼走到門前,發現大門被上了三道鎖,她根本打不開,於是把目光移向了窗外。
她的房間是三樓,層高不到十米,如果從窗戶放出去一條長繩,她順著繩子爬下,理論上可以逃生。
想好方法,“溫流光”用之前綁她的棉繩,加上床單、被罩開始做長繩。
一切都很順利,只是冷了些。
“溫流光”從溫暖的室內順著繩子往下爬時,被零下十多度的低溫凍得幾乎成了冰塊。
本就因手腕受傷而無力的手多次打滑,逼得“溫流光”不得不用牙齒咬著繩子來保持平衡。
世上還有比她更慘的人嗎?
滿嘴鮮血,手腕更是疼痛不已的“溫流光”捂緊了外套,連半分鍾都不敢耽擱,慌不擇路地逃竄進了密林之中。
不能沿著下山的大路跑,不然等柳知霜發現她逃了,很容易被追上的。
天寒地凍,“溫流光”一路跌跌撞撞,居然在黎明之際奇跡般摸下了山,又幸運地在鄉道上攔住了車。
她迫切地想抓住這根救命稻草,語無倫次地和皮卡車司機解釋道,“我,我被綁架了,剛剛逃出來,幫幫我,帶我走,求你了!”
她雙手合十,眼中滿是驚恐,不停地誠懇哀求,可她經過一夜跋涉,不知在冰天雪地裡摸爬滾打了多久,雪水混著血水糊了一臉,衣服髒亂不堪,發上甚至結了一層薄冰,瞧上去就是個瘋子。
皮卡車司機本不想理會她,可見她說中文,和自己一樣是華人,她又死命扒著車窗,怎麽說也不松手,無奈隻好搭她一程,不過不願意她髒了車內座位,就讓她坐在車後露天貨箱裡。
“溫流光”連忙點頭,爬上了皮卡車的貨箱,趴在角落。
皮卡車行駛後撲面而來的冷風像刀子一樣凜冽,吸到肺裡更是涼徹骨髓,“溫流光”覺得自己快失溫凍死了,可同時她也知道,她快自由了。
只要能逃離柳知霜的囚禁,九死一生她也願意。
太陽逐漸升起,稀薄但溫暖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前途仿佛一片光明。
可皮卡車的速度漸漸減慢,直到停了下來。
“溫流光”心裡有了不詳的預感,伸頭一看,身子一晃,霎時間如被焦雷當頭劈中,腦中嗡嗡亂響,呼吸心跳一齊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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