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暗處之人抬手搖晃身側的酒葫蘆,慷慨笑道:“老婦先前去你酒窖打了些酒,哪裡還喝的下啊,後會有期!”
“好,後會有期!”林山啞然失笑應,亦是沒想到對方身手,如今仍舊敏捷,自己府中護衛簡直如同虛設。
待暗影消失屋內,林山目光看向滿是褶皺的通緝令,視線停留在那兩名年輕女子,若有所思道:“看來這兩人跟她關系非淺啊。”
燈火朦朧,霜雪厚重,疾風吹的萬家燈籠晃悠不停,猶如無聲喪鍾。
眼看又一場暴風雪即將到來,很顯然欲轟轟烈烈的將這繁華糜爛的都城披上喪布,長埋於地。
而夜深人靜的凨城,各處酒樓客棧大多已閉門,街道不少陷入黑暗。
芙蓉金鋪附近的小客棧屋內,燭火未滅,朱珠司藍兩人正盤坐調息療傷。
朱珠面容布滿細汗,待穩定內息,緩緩睜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阿嚏!”
“看來一定是有人背後說我壞話。”朱珠裹著被褥坐在矮榻,探手倒著茶水碎碎念叨。
而盤坐的司藍周身縈繞寒霧,氣息變化細微,峨眉舒展的出聲:“寒冰掌果然是名不虛傳,那一掌的功力遠勝狄姬當初的傷害。”
“師姐喝茶。”朱珠遞著茶水,湊近張望司藍的面色,擔憂詢問,“師姐要不要也吃顆還陽丹以防萬一?”
司藍接過茶盞搖頭應:“不必,幸好已經能控制寒冰訣,只要護住心脈,對我而言威力大減。”
“這是不是意味寒冰訣隻對其它門派武功有極其恐怖的傷害能力,但是對同門心法者就會大打折扣?”
“可以這麽說,不過應該還得看修煉級別和雙方內息能力,比如她們都知月華宮主練到第八層,而狄姬隻到第四層,她們兩者動手,狄姬還是很容易受傷致死。”
朱珠聽的更是好奇詢問:“師姐的寒冰訣,現在第幾層?”
司藍喝著茶水,思索應:“狄姬之上,司沁之下,具體就不知曉了。”
畢竟沒接觸過寒冰訣心法,司藍並不能輕易判斷。
“如果師姐練到第九層,也許就能打贏司沁了?”
“師妹真是異想天開,聽聞司沁她練了許多年寒冰訣都沒成,我猜測第九層應該是極其難以達到的地步。”
朱珠見司藍都感覺到難,便沒再癡心妄想。
看來還是得尋些別的法子才能打敗司沁。
司藍放下茶盞,從行李裡取出療傷藥物,顧自服用,目光看向窗外矗立的芙蓉金鋪,緩緩出聲:“師妹讓我們住在這處,莫非是想今夜偷偷潛入芙蓉金鋪?”
“今夜不是好時候,等明日聚眾宴席再說吧。”朱珠覺得百問堂主肯定在老窩裡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為何是明日?”
朱珠裹著被褥走向床榻,而後先行躺進床榻裡間,面露狡黠應:“明日過年夜,再加上百問堂主設宴,那時守衛戒備最松懈,我們比較容易得手。”
司藍見此,不再多問,抬手放下紗帳,平身躺下。
兩人一時無聲,窗外的風聲刮的急,就連木窗戶都嗡嗡作響,有些噪雜。
朱珠裹住被褥,悄悄看向離自己半臂遠的司藍,隱隱感覺有些不習慣。
“師姐,睡了嗎?”
“怎麽了?”
司藍於暗夜迎上朱珠亮閃目光,雙手搭在身前,心想她多半是按耐不住了吧。
先前朱珠對自己親昵之舉,反應平平。
這事,司藍可沒忘呢。
朱珠被問的反倒有些心虛,隻得拐著彎應:“我覺得好像有什麽事忘記做了呢。”
比如親一下?
又或者抱一下嘛!
司藍薄唇抿緊,隱忍笑意,視線掠過那熠熠生輝的明眸,故作不知應:“莫非師妹忘記洗腳了?”
“師姐,我剛剛洗了腳。”朱珠怨念的看向一本正經的司藍,心想她就不能想點別的嘛!
“師妹是口渴想喝水?”
“我一點都不渴!”
雖然司藍並未去看朱珠,卻能想象她這會的眉目神情,大概是臉頰鼓鼓,圓眸嗔怪,就像透著紅潤甘甜的石榴。
若是再逗下去,朱珠恐怕就得不高興了。
“那師妹到底想做什麽?”司藍隻好偏頭去看熱切盯著自己的朱珠,喉間乾燥,柔聲詢問。
朱珠被司藍突然探來的注視目光,弄得無暇臆想,心慌又心虛,升起忸怩,抬手扯起被褥蓋住腦袋,悶聲應:“沒、沒什麽,趕緊睡覺吧!”
而本來已經打算順她心意的司藍,沒有想到朱珠竟突然安分了。
司藍無奈抿唇,抬手握住朱珠綿軟溫熱的手,十指緊扣,安撫出聲:“我擔心寒冰訣的影響,現下不好親近,師妹忍著些吧。”
朱珠露出眼眸看向司藍溫柔溺愛的目光,才反應過來,她早就看出自己心思,卻還故意戲弄自己,心裡又羞又惱,嘴硬的應:“哼,我才沒有想親你!”
沒想到,司藍竟然變壞了!
第72章 (六千字章)
“可師妹的眼睛分明就是在向我索要親昵。”司藍忍俊不禁看向別扭置氣的朱珠, 唇角上揚,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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