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以銜想知道她能忘我到什麽地步,便沒有提醒她,然後就這麽等了二十分鍾。
結束棋局,商時遷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她伸了個懶腰,忽然發現了衛以銜的目光,便問:“拍完了嗎?”
衛以銜氣笑了,點了點頭:“嗯,拍完了。”
商時遷也跟著點頭:“那換我去拍了。”
衛以銜隻覺得好氣又好笑,那一瞬間什麽脾氣都沒了。
她把人叫住,溫聲詢問:“你見過單人的婚紗照嗎?”
商時遷終於反應過來了,滿臉歉意:“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
沙發上的商時遷伸了個懶腰。
所有的畫面如潮水退去,衛以銜回過神,眸光晦澀。
覺得自己大抵是喝多了,她放下酒杯,轉身上樓。
本來應該再好好探一探“商時與”的底,可她今天太累了,不想在一個騙子身上浪費太多精力。
…
商時遷察覺到一道熟悉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很久了,扭頭看去,卻只看到一片衣角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她認得出那是衛以銜的衣服。
衛以銜又偷看她下棋了?
為什麽要偷看呢,光明正大地看不好嗎?
不用擔心她會受到干擾,作為職業棋手,她的專注力可是很好的。
商時遷想起自己的頭髮還沒吹乾,準備回客房,女傭問她:“不下了嗎?”
商時遷搖頭:“新注冊的帳號積分太低,很難匹配到合適的對手。”
況且她今天的目的不是為了找對手,而是想要看看八年過去,圍棋規則有沒有發生變化。
果然,從去年開始,圍棋協會就已經開始研討改革圍棋競賽規則了,不過至今都還只是研討階段,並沒有實質的進展。
倒是有幾項大的圍棋賽事都改了賽製。
想到賽事,商時遷又抱起平板查看今天的圍甲聯賽開幕式。
兩分鍾後,她懵了:“衛達杯沒了?!”
哦,不是衛達杯沒了,是圍甲聯賽的冠名商變了,而且開幕式改為月底,並非今天。
商時遷放下平板,又撓了撓頭。
“怎麽就變了呢?”
從她接觸圍棋到死去,十幾年的職業生涯中,“衛達杯”從未缺席,因此在她的認知裡,“衛達杯”等同於“圍甲聯賽”。
為什麽她睜眼醒來,“衛達杯”就變成“華商杯”了呢?
其實商時遷內心清楚,冠名商不同,聯賽的名字也會改變。
可她複生後,沒法回到家人的身邊不說,唯一認識的衛以銜也變了,心裡沒有一點彷徨是假的。
唯一能令她心安的是規則不變的圍棋。
但現在連熟悉的圍棋賽事冠名都變了!
良久,她戳了戳系統,有些許無奈,也有一絲委屈:【這個世界真的好陌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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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衛總:騙子,你坐那邊去。
後來的衛總:老婆,為什麽不坐我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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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好處
【這個世界真的好陌生哦。】
剛要推門回房間的衛以銜動作一頓。
這話是什麽意思?
怎麽還聽出了一絲委屈?
衛以銜收回推門的手,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過了會兒,女傭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
“衛總,您找我?”
衛以銜坐在沙發上,左手拿著一本書《黑白診斷》,右手食指與中指夾著一枚雲子。
她面前擺著一個棋盤,上面是錯落有致的雲子。
女傭悄悄地看了眼展示櫃,果不其然,裡面的棋盤被取了出來。
衛以銜頭也不抬地問:“我離開一樓的時候,她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女傭立馬就反應過來,“她”指的是商時遷。
雖然覺得衛以銜把人帶回來卻對人不假辭色,不像是對待客人該有的態度。但她沒有探究,如實回答了從衛以銜離開到商時遷回房間睡覺這段時間的舉動。
聽到商時遷曾脫口而出“衛達杯沒了”這裡,衛以銜罕見地插了話:“你沒聽錯,她說的是‘衛達杯沒了’?”
女傭頷首:“是的,她嘴裡呢喃‘怎麽就變了呢’,看起來有些失落。”
衛以銜摩挲著撚在指間的雲子,神情微妙。
她前不久才在心底批評商時遷的功課做得不到位,連“衛達杯”是她們衛家冠名讚助的都不清楚,結果商時遷晚上就發現這件事了,巧合得像是在刻意補漏。
但她當時已經不在客廳,商時遷有必要多此一舉演這一出嗎?
要麽是商時遷有意為之,想通過周圍的女傭向她傳遞這一訊息,要麽是商時遷真的不清楚圍甲聯賽冠名商換了的事。
如果是前者,可以肯定商時遷心機深沉。
如果是後者,那就顯得商時遷太矛盾了——她一方面表現得對圍棋極其喜愛,另一方面又不清楚圍棋賽事冠名商變化的事,仿佛她是一個閉關多年剛出關對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的棋士……這一點倒是跟她說自己是從山裡出來的形成了邏輯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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