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薑詩意轉過來問陳靜莎:“我們準備去美食街,你是一個人出來的嗎,要不要一起去?”
“好呀。”陳靜莎巴之不得:“我本來就也是想要去那邊的,因為聽說那邊的小吃種類特別豐富,可以讓人吃個爽,那我們就一起去吧。”
“完全可以。”薑詩意感覺自己好像真的長大了,縱然心裡頭再怎麽不舒服,也還是可以勉勉強強地把面子工程給撐起來。
“那邊距離這兒好像不遠,走走就能到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陳靜莎說話過程中,自然而然地就伸出手來要挽住薑詩意的胳膊。
薑詩意本來還猶豫了一下,思考著自己這會兒應不應該和同性朋友保持距離。
但一想到易羨舟和陸葉靈都那麽親昵,說明這根本就不算事兒,也不會有人在意,索性將橘子換到另一隻手上,直接就跟陳靜莎挽上了。
在那兩人身子陡然貼近的瞬間,易羨舟倒是沒有任何想法。甚至還替薑詩意感到有些開心。
主要是因為薑詩意是個需要社交的人,可她的工作環境又比較自閉,鮮少能夠去接觸一些外界的人,沒太多機會去建立新的友情。現在難得遇到了一個看起來還挺親切的老朋友,易羨舟就只希望她能夠玩開心。
轉過頭,易羨舟望向陸葉靈:“走吧。”
“嗯。”陸葉靈跟上了易羨舟的腳步。
路上,兩人又就著一些細碎的瑣事兒聊了起來。
薑詩意走了幾步,轉頭一看,發現易羨舟正在後邊兒和陸葉靈面帶微笑地談笑風生著,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神似小醜。
好吧,看來易羨舟對自己,果然就只是看作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協議對象,一個搭子而已。
所以,無論自己挽誰的手,和誰親昵地走,對她而言其實都是沒什麽所謂的。倒是自己,好像有點兒太沒自知之明了。竟然會在意易羨舟和別人是否走得太近。
等等,她這會兒到底是又在想什麽東西呢?她和易羨舟,本來就只有個證上的關系不是麽?
兀自哂笑一聲,薑詩意搖搖頭,挽著陳靜莎,繼續往前走。
到達美食街那邊時,各個攤販已經將攤子給全部推了出來。
一路走過去,種類繁多。戴著藍布帽子的大哥正在往肥腸包大蔥上刷著油,表皮已經被烤得油亮微焦。穿著青色小馬甲的大哥正在甩著一張印度飛餅,手法嫻熟,就好像在轉動著一張輕盈的白色手帕。腦門油亮的大哥拿著個鐵板在小章魚上壓啊壓,油漬被逼得滋滋作響。
攤主們吆喝的同時,手上的動作更是一秒也沒停過,香味與煙火氣夾雜在一起彌散在夜空之中,輕輕地覆落到攢動不息的人群之上,輕而易舉地便勾起了人的食欲。
陳靜莎大老遠地看到一個賣炸串的攤子後,捏了捏薑詩意的胳膊,說:“詩意姐,我想吃炸串了,你呢?”
“好啊。”薑詩意頓了下腳,轉身望向易羨舟,問:“我們準備買炸串吃,你們要嗎?”
陸葉靈輕輕擺了下手:“我就不吃了。”
晚餐的那一盤辣子炒牛肉已經夠了,今天要是再多攝入一些或辛辣或油膩的東西,估計就要完了。
易羨舟也跟著說了句:“我也吃不了了。”
“行。”薑詩意回過身來挽著陳靜莎:“那我們自己去吃。”
“好呀。”
兩人沒再作多停頓,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明明這條街上的炸串攤子挺多的,其他攤子的人都不多,零零散散的,唯獨排在這兒的隊伍,長得像一條龍。
薑詩意探頭看了眼招牌,只見上頭黃底黑字地寫著“湘雲炸串”幾個字,樸實無華極了,不禁納悶兒道:“人怎麽那麽多?”
“好像是因為這個攤子在網上火了,慕名前來品嘗的人就很多。”陳靜莎翻出手機裡頭大夥兒對這家店的點評,拿給薑詩意看:“喏,是不是挺期待的?”
“確實是挺期待的,已經有點兒按捺不住了。”薑詩意說完那話,又鬼使神差地朝著易羨舟那邊瞄了瞄。
陳靜莎收起手機,打量起了眼前的薑詩意。
和多年前一樣,薑詩意還是那麽好看。但也還是有些地方不一樣。現在的薑詩意臉上稚氣消退了許多,五官變得既立體又柔和,甜度裡頭加了點兒深邃。就好像是從香蕉牛奶變成了可可牛奶。
更令人著迷了。
陳靜莎永遠都忘不了當年的許多事。她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因為看起來過於軟弱,時常會被一些男生招惹欺負。但每到那種時候,薑詩意就會出現,幫她趕跑那些個討厭鬼,然後帶著哭唧唧的她去買零食吃。
“你別擔心,我的綽號是道明寺詩,是這一片區域的霸主!”當時,薑詩意拍著胸脯對她作出保證:“只要有我在,我就會罩著你,誰都不敢惹你!”
直到現在,陳靜莎一想起這些事情,心裡頭都會淌過一陣暖意。薑詩意是她人生中,第一個對她那麽好,帶著她去見到了陽光的人,所以即便分離,這個人也始終在她心裡盤踞著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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