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靜莎這樣的人而言,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她手裡的把柄。只要她想,就隨時都可以利用著反過來刺傷你。
薑詩意是真的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小時候會被陳靜莎刺也就算了,長大了竟然還在會又被刺一次。哈,真是驗證了陳靜莎的那句話,她就是個不長教訓的。因為沒有腦子,所以不長教訓。
隨後,她又差點兒給氣笑了。什麽叫做不止喜歡過陳琳一個人?什麽叫做還追過另一個女生?
搞得陳靜莎就好像是個什麽特工,手裡頭掌握的信息特別多似的,難不成陳靜莎這是去做過什麽調查?
真是越想,越覺得不舒服。薑詩意很討厭這種事情亂七八糟的感覺。
可是,當她把“你什麽意思”幾個字打出來發送過去時,微信上卻顯示了這麽一句話“你還不是他(她)好友”。
就是說,陳靜莎在發完那麽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後,就把薑詩意的微信給刪掉了。
薑詩意捏著手機在空中抬了抬,扶住額頭笑了一陣。
她突然覺得自己也是挺好笑的。一直在那裡思考究竟要怎樣做才能夠把自己有可能給對方造成的傷害減到最弱程度上去。
結果呢,陳靜莎想要攻擊人的時候,可完全沒有考慮過那樣的行為會給人帶來什麽樣的傷害。
果然,就和很多經歷豐富的人說的一樣。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麽好,也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你用真心去對待的。
算了,也好,這樣挺好的。以後她都不用去思考要用什麽樣的方式來對待這個人了,多省心。
只是,想到陳靜莎撂了半截的那些話,薑詩意卻始終還是有一點在意。
或許陳靜莎就是為了讓人難受,才故意那樣子口不擇言的吧,搞不好都是她自己隨便編造出來的,根本就當不得真。
可事實就是,薑詩意不管怎麽說,到底也還是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沒有辦法不去在意。
盡管她再三告訴自己,就算陳靜莎說的是真的也沒什麽所謂。
人麽,誰還沒個青春期之類的呢?就算易羨舟在青春期裡有過不止陳琳一個的白月光,也不是什麽非常奇怪的事情吧?又沒有哪條法律有規定,一個人一個人頂多就只能喜歡一個人。
但,假如易羨舟真的還有什麽其他的白月光,那麽,易羨舟又為什麽不告訴自己呢?
難道說,那是一個比陳琳還更重要的人?因為比陳琳還重要,所以易羨舟才想要把那個人給藏起來,誰都不給知道?
書裡不都這樣寫的麽:
真正的喜歡是很難一直掛在嘴邊的,只會一直深埋在心底。
薑詩意眼下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感受,反正就是挺想要把事情給搞通透的。假如是陳靜莎在胡說八道,就更需要搞清楚了。假如陳靜莎所言為實……搞清楚一些也沒什麽不好。
至少這樣一來,薑詩意就會知道,易羨舟到底在想些什麽。而自己,又應該怎樣去做。
關掉筋膜槍,薑詩意打開臥室門,遲疑著走到了易羨舟的門口。
停下腳步,薑詩意靠近那門,微微側著耳朵,聽起了裡頭的動靜。
易羨舟估計是睡著了,裡頭沒有散發出半點燈光的痕跡,而且安靜到了一種即使有一枚針掉到地上,也能讓人聽到的地步。薑詩意舔舔唇,握緊門把手悄悄地擰了一下。
令人沒有意料到的是,易羨舟竟然沒有鎖門!以至於這門一擰就開了。
無聲地將門擰開一條縫後,薑詩意先是將頭探進去看了看,隨後又輕輕邁動步子,朝著床那邊的方向走了過去。
薑詩意到達易羨舟旁邊時,床頭的小夜燈循聲亮起,昏黃的光線覆落下來,使得睡夢中的易羨舟看起來格外安靜。
站在床旁邊,薑詩意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易羨舟好一會兒,忽然在她床邊坐了下來。
等到小夜燈的光芒盡數熄滅時,薑詩意又輕輕地,悄悄地鑽到了床上。
打開被子,薑詩意將其拉到自己下巴底下輕輕蓋著,不動聲色地朝著易羨舟那邊挪動了一下。
但,易羨舟好像真的睡得挺熟的。對於薑詩意的靠近,她始終都沒有什麽反應。
薑詩意抿了下唇,最後抬起易羨舟的手臂,整個人鑽進了她的懷裡,揚起下巴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就在這時,易羨舟稍微動了一下,微微切換了個姿勢。
薑詩意見狀,眉梢不禁一挑:“易羨舟……”
易羨舟一如既往地,淺淺地呼吸著。
但這一次,她動了動眉頭:“嗯?”
這是醒了?還是?
薑詩意也不想管那麽多,只是抿著唇湊近了易羨舟的臉,拿手撐著下頜,問:“聽說你讀書的時候除了陳琳以外,還關注過另外一個女生?”
出人意料的,易羨舟雖然仍舊沒有睜開眼睛,卻還是“嗯”了一聲。
薑詩意咬住下唇,又松開:“那個女生,是誰啊?”
第56章
也不知道是因為薑詩意的這些個問題太過超綱了, 還是怎樣,易羨舟沒有再回答。午夜的空氣裡頭只剩下了呼吸的聲音,倍顯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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