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寧知這樣的發問,祁安有種寒氣逼人的感覺,她還是故作鎮定的說:“是啊,我不衝上去,怎麽能保護你。”
“如果你因為保護我死了,那我們要怎麽跟祁阿姨交待,即使我活下來了,那又有什麽意義。”陸寧知眼圈又開始泛紅。
祁安小聲嘟囔:“當時的情況我能想那麽多嗎?”
整個病房裡的氣氛突然有些緊張。
祁安看著賀梅,故作嬌態告狀:“賀阿姨,您看看,陸寧知平時就是這樣訓我,平時就算了,現在我都這樣了,她還訓我,您給評評理。”
都說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這話果然不假。
祁安話音一落,大家又是輕聲笑起,氣氛又恢復如出。
賀梅笑呵呵:“知知訓你,是......”
祁安俏皮接下話:“為我好。”
賀梅一愣,轉而反應過來,哈哈一笑:“你媽說的沒錯,果然是調皮啊。”稍一停頓後:“阿姨還是要謝謝你救了知知,你外公救了我跟你陸叔叔,你又救了知知,這到底是什麽樣的緣分啊。”
賀梅感覺自己說錯了話,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左瞅瞅右瞅瞅,不過大家好像並沒有多想。
陸超說:“我還沒見過知知哭過,這次怕是把積攢了30多年的眼淚全都貢獻出來了吧,嘖嘖。”
祁安看著陸寧知腫脹未消淨的眼睛,一瞬間的心疼湧過心頭。
晚上祁安又做起了惡夢,她夢到陸寧知被黑人男子拖進巷子裡,她發瘋似的去追,去跟黑人男子撕打在一起,邊打邊喊陸寧知快跑,陸寧知快跑,接著黑人男子拿了一把槍朝她射擊。
她驚恐萬分,左肩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她驚醒。
她大汗淋漓,大口喘著粗氣,猙獰地表情嚇到了陪床的陸寧知。
陸寧知溫柔地將祁安的頭抱進懷裡,手臂輕輕撫摸著祁安的後背:“你看,我很安全啊,我很安全。”然後直視著祁安的眼睛:“安安救了我。”
陸寧知安慰好祁安後,她通知護士來給換藥,剛才的惡夢讓剛剛開始愈合的傷口重新崩裂。
接下來的幾天,祁安的食欲很差,整晚整晚的惡夢讓她心情有些煩躁,她不想吃飯,不想說話。
賀梅擔心祁安在摔倒的時候磕到了頭,建議去坐個腦部檢查。
陸寧知搖搖頭,她學過心理學,她告訴賀梅,祁安是屬於急性的創傷後應激障礙,需要時間慢慢調解,她是心理醫生,她能夠幫助祁安。
這天陸寧知給祁安削蘋果的時候,祁安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的手表呢?警察不應該還給你嗎?”
陸寧知說:“還給我了,但是我不想要了。”她很喜歡那塊表,但她怕祁安看到那塊表再想起那天發生的事。
“你扔了?”
陸寧知搖頭
“那就好,那麽貴,扔了多可惜。”她微微停頓:“以後我送給你。”
陸寧知削蘋果的手一頓,點頭“嗯”了一聲。
“你放心,我會送你塊符合你身份的表。”祁安得意道
陸寧知詫異:“你哪來的錢去買表。”
她想起祁安之前為了談客戶把自己喝病的事情,她將削蘋果的刀狠狠扎在蘋果上:“這次回去後,我會給你調到編輯部。”
祁安不吱聲,她心想:“我才不去編輯部。”
但她看著扎在蘋果上的刀,她也不會現在去觸陸寧知這個霉頭。
她輕聲說道:“空閑時間我也在寫小說,平時也會發些文章,也認識一些出版社的編輯,我相信以後我會有錢的。”
陸寧知問:“與出版社合作,版權和收益怎麽算?”
祁安搖搖頭,她確實不清楚。
陸寧知說:“那你先寫,寫完後告訴我。”她唇角上揚看著祁安:“我給你投資。”
祁安連連擺手:“不行,出版社有自己審核文章的標準,如果質量很差,也不會給出版。我第一次寫,還不知道結果怎樣,你投資有很大概率會失敗。”
陸寧知反問:“那萬一成功了呢?做生意很多時候不也是靠賭嗎?包括你”她指了指祁安左肩的傷口:“難道不是賭贏了?”
祁安還是不同意:“這不一樣。而且你在本行業內有賭的經驗,跨一個未知的行業,極大概率是失敗的。”
見祁安一直不松口,陸寧知也並不強求,她迂回的說道:“我也不是什麽樣的作品都投資,你寫完後發給我,我先看看再說吧。”
今天的祁安異常興奮,她一直在跟陸寧知聊天,天南海北的聊,一直聊天將近凌晨一點,陸寧知問她:“你是不是不敢睡覺?”
祁安歎息著點了點頭。
陸寧知將燈關掉,借著窗外照起來的燈光,摸索著走到祁安的病床前,側身躺在床上。
黑暗中的祁安瞪大了雙眼,看著側躺在她旁邊的陸寧知,她心中有些竊喜。
這是單人病房,房間內還有一張單人小床,供照顧病人的家屬休息。
陸寧知已經在這張小床上睡了一周多了,祁安多次想讓陸寧知跟她一起在這病床上擠擠,但就像上次想牽手一樣,從未說出口。
陸寧知在聽到祁安說不敢睡的時候,心裡一陣難過。
她躺在祁安右側,祁安又往左挪挪,盡量給陸寧知多騰出一些空間
。
陸寧知用左手拖住自己的頭,右手揉著祁發凌亂地頭髮,輕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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