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玨冷著唇角沒理,不作停留地轉身離開。
聽到推拉門關上的聲音時,輪椅的輪子緩緩停下。
聞玨側身,又看向浴室的門。
想著寧嘉青剛才那副白裡透紅,細皮嫩肉的模樣。
怎麽以前沒覺得……像個小白臉。
謹遵聞玨的要求,寧嘉青裡裡外外,認認真真洗了三四遍。
把架子上的幾種沐浴露和洗發水用了個遍,別說一點酒味,洗得他酒勁兒都醒了。
本以為終於如願所償,能和聞玨同床共枕,誰知卻被趕去了書房。
聞玨將薄被扔在狹窄的單人床面上,說:“將就一晚。”
話音剛落,驀地被人橫抱起輕放在床面,緊接著寬闊冰涼的身形覆其上。
望著近在咫尺的臉,聞玨表情毫無波瀾,沉聲靜氣:“起來。”
寧嘉青的右手杵在他耳側,呼出的熱氣消弭在唇際,聲調很低:“少玩欲擒故縱。”
隨即低頭輕吻在聞玨的唇角,似笑非笑地說:“聞先生的嘴可真硬,要是不想我,能讓我留下來過夜?”
不等聞玨回應,緊接著細密的吻,鋪天蓋地落下。
額頭,眉心,眼尾,唇角……不肯放過一處。
一邊吻著,又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問聞玨,之前有沒有想他,現在有沒有想他,等走了又會不會想他。
吻得輕而柔,手上動作卻強硬。
將對方困於懷抱的枷鎖之中,動彈不得,拒絕不了,只能承受著他的吻。
聞玨倍感無奈,知道對方根本沒給他回答的機會,只是借這個由頭,想吻他而已。
吻了許久,終於舍得放開。
聞玨還沒來得呼幾口清透的空氣,又被他撈過去,緊緊攬入懷中。
潮濕的發梢蹭過聞玨的頸間,聽見寧嘉青聲音很輕:“其實我有些怕。”
聞玨稍怔,耳邊貼著寧嘉青堅實的胸膛,心跳平穩有力。
他問他怕什麽。
隻覺懷抱愈緊,心跳聲也愈大,寧嘉青聲音低啞:“以前只有在夢裡,我才能肆無忌憚地像這樣吻你,抱你……我怕此時此刻,也只是場有了溫度的夢,”
聞玨仰起頭,向後退了些許。他們共枕著一個枕頭,側著身體隔著幾公分的距離對視。
聞玨緩慢地抬起手,拇指指腹撫過寧嘉青眼尾,喚他名字:“嘉青。”
“你最近表現很乖,想給你一個獎勵。”
聽此,寧嘉青眉眼得意,湊近幾許,幾乎觸碰到聞玨的鼻尖。
耳鬢廝磨間,笑問:“什麽獎勵?”
聞玨眼睛不移地注視他片刻,緩緩道:“古希臘傳說中,厄洛斯揮動翅膀,羽毛掉落地面之前,所有謊言可以被原諒。”
“我打算獎勵你十分鍾,在這段時間裡,不管對我坦白何事,我都會毫無條件地相信你,原諒你。”
氣氛安靜須臾,寧嘉青垂下眼睛,搖了下頭,聲音堅定:“我不相信傳說,我隻信我自己。”
隔著薄薄的棉料,他輕吻在聞玨的肩膀,“我愛你,比你想象中要更加愛你。”
聞言,聞玨笑得釋然,笑容裡多了幾分寬心的意思。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靠過去主動吻在寧嘉青的唇角,又很快遞交了主動權。
白玫瑰的香氣逸進空氣,透進敞著的門縫,旖旎而悲傷。
半小時後,寧嘉青微喘著粗氣,半靠著床頭平複。
和臉紅情動,氣息錯亂的他不同。聞玨表情平淡,清理著手指。
低頭瞥到深色布單上的幾點濕漬,臉上才有了點情緒,“好好的床單,髒了。”
倏然一股莫名的氣鬱結胸口,寧嘉青將聞玨拽到身側,斂著眉又問了上次問過的話:“你就真的什麽感覺都沒有,一點點都沒有?”
這次不等聞玨回答,寧嘉青幾乎強硬地探出手。
聞玨也沒阻止,任由他揉了許久,無疾而終。
寧嘉青的眼神裡又一瞬間的黯淡,又很快依依不饒,問他:“即使生理上不能,那心理上呢?”
而聞玨卻沒回答。
只是揉了揉他的頭髮,說:“嘉青,我累了,休息吧。”
這一夜他們相擁而眠,寧嘉青將人抱得很緊。
卻睡得很差,總是頻頻醒來。
明明聞玨就在懷裡,緊抱著幾乎沒有一絲縫隙,卻覺得隔著千山萬水。
總是夢到他匍匐在雪山之下,被大雪淹沒。
第48章 主愛每一個人
寬闊整潔的雪道,銀裝素裹的雪景一望無垠。
裝備專業齊全的滑雪者俯衝而下,躍起時將雪道盡頭的藍色湖泊盡收眼底。
陸炡摘下護目鏡,卸下單板。踩著堅實的雪,到旁邊木屋買了杯熱可可。
有幾個人專門過來與他攀談,說陸炡剛才的滑雪很精彩,想邀請他參加鑽石峰月底的滑雪比賽。
陸炡稱自己只是來太浩湖旅遊的遊客,即將返程回國。
聽此對方有些可惜,又問下午有沒有空,想邀請陸炡去他們在內華達州的私人雪場。
陸炡笑著婉拒, 稱自己接下來有事要忙。
不是為了拒絕的借口,陸炡確實還有事。
將近二十天的年假即將結束,要做的事情也該收收尾了。
他將紙杯中的可可一飲而盡,攥癟扔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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