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全場的目光都落在聞玨身上,拍手吹哨歡呼著,氣氛瞬間鋪墊到位。
寧嘉青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剛想開口替他拒絕。
聞玨輕輕抓住他的手臂,用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不要給余澤掃了興。”
打碟手已經走到了他跟前,確定聞玨同意後推著他上台。
台上有一價電子鋼琴,聞玨隨手試了幾個音,確定音準後。轉著輪椅稍稍向前,坐到合適的位置。
隨著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熟練的遊動,聞玨的唇靠近話筒。
剛一開口,全場驚呼一聲,又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是降調鋼琴版的《波西米亞狂想曲》,溫潤清澈的聲音回響在酒吧。
繁忙的世界仿佛開啟暫停鍵,只剩輕柔的羽毛緩緩降落。
場控應時地關上燈光,隻留聞玨頭頂上的打光。冷白的光線柔和著優越的五官線條,將垂著的睫毛染上金色。
酒吧裡的人一時看呆了,也忘記約定俗成的跟唱。
坐在第一排沉浸在巨大悲痛裡的池州,突然覺得周圍怎麽這樣安靜。後知後覺地抬頭,看到了僅兩米之隔的聞玨。
條件反射性地開口要罵,又很不幸地歌聲先到耳朵。
……怎麽感覺還有點好聽?
他還是決定違心地要跟韋京年說很難聽時。
突然一聲鋼琴的重音,聞玨抬頭看過來,恰巧與池州對視。其實僅僅一秒便移開了,大概聞玨自己都沒注意到看了誰。
而池州身體觸電般似的驀地一怔,一手攥住了韋京年的胳膊。
韋京年忍著痛,視線從屏幕上的郵件移到他臉上,低聲問:“又怎麽了,我的祖宗。”
只見池州一手捂著心口,臉頰通紅,眼神顫栗,磕磕巴巴地恐懼道:“剛、剛剛那是什麽感覺?!”
韋京年:“?”
【作者有話說】
韋京年:我請問呢
第38章 他倆在親嘴
余澤在世界巡演時的樂隊,名叫“Field”,翻譯成漢語有希望原野之意。
他是六年前加入Field擔任主唱,原先的主唱因疾病逝世,後偶然機遇下余澤被其他隊友相中,邀請他成為樂隊的年輕主唱。
現如今樂隊四名成員,只有余澤家境優越,從小系統性地學習過樂理知識,並從音樂學院正式畢業。
另外三人都來自不同國家,有著不同艱苦的成長經歷。
兩名貝斯手兼編曲是泰國人,前兩年成立了獨立工作室,並經營媒體帳號。鼓手是來自摩洛哥的黑人,現居美國從事音樂行業。
自從去年余澤回新加坡,Field算是首次合體。
盡管他們並不是專業的簽約商業樂隊,但在YouTube帳號的粉絲達到了500K,這次合體演出不少粉絲翹首以盼。
當酒吧的燈光打在雙手持麥的余澤身上,清爽利落的寸頭,周正帥氣的五官,以及一開口比外表還要乾淨清澈的嗓音。
很多人不禁熱淚盈眶,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見幾個年輕人在貧民窟的空地上盡情歌唱的模樣。
富貴家庭習慣培育孩子藝術興趣愛好,而寧嘉青的出身並不光彩。
從小沒有父親的陪伴,與母親居無定所。後被寧家認回,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啃書本。
寧嘉青的學生時代是被試題塞滿的,直到現在他對這些音樂、話劇等等也不感興趣。
即使是剛才聞玨在台上自彈自唱那首,寧嘉青也只能用“好聽”來形容,匱乏到想不出別的形容詞。
聞玨擅長鋼琴這件事,寧嘉青很早就知道。
那時他還在讀高中,聞玨和寧甯也還未結婚。
臨近十一月份GCE A Level的數學和物理等科目,即使周末寧嘉青也不敢休息,凌晨六點起床複盤錯題。
直到烈日當頭,喉嚨紅腫癢痛,咽口唾沫如吞刀片。
這幾日壓力太大,作息不規律,扁桃體炎又複發了。
寧嘉青下樓準備找些藥吃,剛出房門便聽見一陣緩和流暢的鋼琴聲。
一樓客廳的落地窗邊立著一架鋼琴。休息日有空時,寧甯會在那裡練琴。
往常這種情況,寧嘉青選擇視而不見,以免招人煩。
他走到樓梯口,正準備邁台階,聽到寧甯笑著說:“這裡你是怎麽彈的,太快了我沒看清,再給我示范一遍……”
只聽男人溫潤耐心的聲音,“好,我彈慢些。”
寧嘉青一怔,撇頭看向落地窗旁。
只見鋼琴凳上肩並肩坐了兩個人,寧甯微微彎著腰,側頭專注的看向一旁著白襯衫的男人。
兩星期前寧嘉青剛剛在家中見過,是把他積木拆散的那個男人。阿姨口中的“聞先生”,寧甯的未婚夫,他未來的姐夫。
寧嘉青記得他叫,聞玨。
聞玨單手在琴鍵上遊走,把剛才的旋律又過了一遍。
最後一個音節的韻律裡,他不經意地抬頭,恰巧與寧嘉青對視。
爾後唇角勾起一個禮貌的弧度,叫了聲:“……嘉青?”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並不熟悉。不僅是在叫自己,也是在確認有沒有記錯名字。
寧嘉青下意識地“嗯”了一聲,一瞬間疼痛從喉嚨竄到耳後。
還沒等她說話,寧甯輕輕拍了下聞玨的胳膊,“不用理他,你先看看我彈得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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