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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141、如娘x趙保英
趙保英在永福街買下的宅院就在姜府對面。

說來, 司禮監秉筆太監趙保英大抵是大周朝與大雍朝歷史上,唯一一個歷經兩個朝代,伺候了三個皇帝后, 光榮乞骸骨出宮榮養的太監。

從前成泰帝賜予趙保英的宅邸,肅和帝在他出宮後也沒收回。那處宅邸離皇宮近,象徵著的便是司禮監宦官的最高榮耀。

可趙保英沒帶如娘住進去,而是在永福街二十七號買下了與姜府對門的宅子,這樣如娘想尋楊蕙娘說話了,也不過是走幾步路的距離。

趙保英出宮之時, 給他與如娘想了許多個“日後”。

這些“日後”大抵就是陪如娘種種花兒釀釀酒,磨磨木頭養養貓,偶爾逗弄一下衛大人那對龍鳳胎。

他們二人顛沛流離了半生, 委實錯過了許多。

好不容易他出宮了, 日子清閒了, 自是要與如娘好生彌補錯過的那二十九年。

只趙保英沒想到的是,他是清閒了,如娘卻不清閒。

楊蕙娘自打在長泰街與長安街開了狀元樓的分店後,便將順樂街的狀元樓交給瞭如娘, 讓如娘做了酒肆的大掌櫃。

不得不說, 這位林大掌櫃可當真是忙得很。與如娘相比, 趙保英的日子是清閒得不能再清閒。

從前在定風縣, 如娘常常綴在趙保英身後,做他的小尾巴。

如今是風水輪流轉,成了趙保英綴在她身後,做她的小尾巴。

如娘在酒肆忙的時候,趙保英便在酒肆外頭溜達,還撿了一隻年老的貓兒回來。閒來無事就坐在天井的棗樹下, 慢悠悠地曬著太陽,擼擼貓,偶爾給兩隻跑來逗貓兒玩的小團子說說定風縣的往事。

大抵是看不慣趙保英如此清閒,終於某一日午後,如娘抱著一摞賬冊,過來天井尋他,慢聲細語地同他道:“酒肆,差一個,賬房先生。”

趙保英默默望著那摞賬冊,笑了笑,道:“成,林掌櫃既然缺一個賬房,那趙某便來做這賬房先生。”

這位曾經在金鑾殿裡執筆為皇帝批紅的秉筆太監,再次執起了筆,給順樂街四十七號狀元樓酒肆的林掌櫃做賬房。

賬房先生大抵是許久沒撥過算珠算過賬了,當值的第一日便算錯了一筆賬,被林掌櫃毫不客氣地指了出來,讓他回去重算。

趙保英是在做賬房先生的第三日,才終於不再算錯賬的。

那日林大掌櫃翻著賬簿,見這次趙保英終於沒算錯了,方才舒了口氣,道:“保英哥哥,可以做,狀元樓的,賬房先生了。”

趙保英聞言便低頭笑,敢情前幾日這位掌櫃娘子是在考查他。

若是今兒他再算錯,怕是沒得賬房先生做了。

趙保英正要打趣如娘幾句,忽然便見對面的女子合起賬簿,笑著道:“保英哥哥,現在是,賬房先生了。你,你要,什麼時候,娶我?那年,你問我時,我就在,門外聽著。”

如娘說到這,便微微一頓,黑白分明的眼眸漸漸漫上一層水霧。

“我那時,說了,好。”

趙保英怔楞,好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如娘說的那日是承平五年的那日。

他坐在床榻上,喝下了她端來的藥,在她出門後偷偷問,他做了賬房先生後便娶她可好。

原來那時她就在門外,偷偷地應了他一聲“好”。

已經許久不曾紅過眼的趙保英終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不嫌我是個殘缺之人?”他問。

“我,不嫌。”如娘道:“你可會,嫌我,嫁過人?嫌我,晦氣,克死了,爹娘,又克死了,丈夫?”

“胡說八道!旁人的死與你何干?”趙保英笑了笑,隱約間彷彿又回到了年少時,“誰若是說你晦氣,你同我說,我去給你出氣。”

如娘回道:“那,你也不許,再胡說,八道。”

趙保英瞅著如娘那倔強的神色,知曉她是在氣他說自個兒殘缺。他輕輕摸著指間的扳指,緩緩一笑,道:“小結巴想要什麼時候嫁我?”

-

趙保英與如娘是在肅和六年成的親。

如娘不愛熱鬧,成親那日就在趙府裡擺了幾席。

來的人也不多,也就楊蕙娘一家還有高進寶、小福子這些宮裡的舊人。

高進寶來的時候,怕自個兒面相兇,嚇著人衛大人那雙龍鳳胎,還特地找小福子練了練該如何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來。

高進寶自打接了趙保英的位置,便日日不得閒。

不像小福子,三不五時便要出宮到順樂街的狀元樓去。

小福子腦袋瓜子機靈,嘴兒甜,在宮裡就特別招宮女宮嬤的喜歡。去了酒肆也是如此,楊蕙娘、如娘、姜黎都愛聽他說話,如今就連衛大人那對龍鳳胎都喜歡纏著他,要他說些宮裡的趣事。

那日高進寶大抵是學著了些精髓,當然也可能是六斤六同阿滿膽儿大,見著了高進寶不但不怕,還親親熱熱地喊他“高叔叔”。

高進寶雖面相兇,實則心腸比小福子那面甜手黑的不知要軟多少。

若不然,也不會

在趙保英同如娘拜堂之時,哭得像個淚人兒,五條帕子都擦不干從他那雙虎目裡流出來的淚。

高進寶是跟在趙保英身邊時間最久的太監,最是知曉督公這些年有多不易。

如今眼見著督公終於守得云開見月明,怎能不激動?

那日的喜宴設在暮色四合的時分,明月當空,偌大的院子裡開著一蓬蓬的花,夜風徐徐吹拂,花香襲人。

如娘與趙保英走失了大半生,總算是在這樣一個花好月圓的日子裡,赴年少之約,結為了夫妻。

喜宴結束後,如娘穿著大紅的嫁衣坐在銅鏡前。

趙保英站在她身後,給她解發上金燦燦的鳳冠釵環。

二人鬢間早就染了白霜,眼角也爬上了細細長長的褶紋。

可在趙保英眼裡,她始終是定風縣那位林夫子家的小娘子,是他自記事起便想要照顧一輩子的姑娘。

燭火熠熠,趙保英望著如娘被火光照得明艷豔的臉,笑問:“小結巴今兒可開心?”

如娘從銅鏡裡望他,笑著頷首道:“開心的,如娘,得償所願。”

說完這話,她眼眶又滾滾燙燙地熱了起來。

可今兒是她與保英哥哥的大喜之日,不興掉淚珠子的。她忍了忍,總算是把淚珠子忍了回去。

承平六年,爹爹接到趙保英的信後,同她道:“保英被貴人看重,陪著那貴人去盛京了。”

如娘垂眸望著戴在腕間的鳳凰木珠子,小聲問:“他,不做,賬房先生了。可,可還會,回來娶我?”

林夫子喉頭一哽。

許久之後,他輕輕搖頭,語重心長道:“保英若是回來定風縣,這好前程便沒有了,我們不能擋了他的大好前程。如娘啊,你別等他了,往前看。”

如娘聽罷林夫子的話,很輕很輕地“嗯”了聲。

歷經半生風雨後,如娘再次憶及過往,終於是看懂了那時林夫子眼中的悲切。

“若是爹爹,知道,我們今兒,成親了,定然會,很開懷。”她笑著道。

-

日子在一本又一本填滿的賬簿裡悄悄溜走。

趙保英自打做了賬房先生,便再不復從前的悠閒。狀元樓生意好,每月裡摞下來的賬冊能有半掌高。

如今他撥打算珠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算起賬來更是耳聰目明,幾乎不再犯錯。

前兩月,那位林大掌櫃還給他漲了工錢。

趙保英拿著這幾月掙下來的工錢,尋了個老師傅給如娘打了個墜子。

墜子用金箔做成,花瓣層層疊疊,花蕊顫顫巍巍,正是一朵恣意盛開的蓮花。

趙保英親自編了一條紅繩子,把墜子掛起,戴在瞭如娘細長的脖子上。

那日的日頭格外好,陽光被頭上的棗樹篩成絲絲縷縷,照得那墜子金燦燦的,格外的好看。

趙保英抱著那隻瘸腿貓,笑吟吟道:“好看。”

如娘摸著那朵蓮花墜子,歪頭望了趙保英一眼,也跟著笑。

只她不知,許多年前,曾經有一個少年殷殷切切地護著懷裡的一個蓮花墜子,跑在大雨傾盆的夜裡。

就為了給他心愛的小姑娘一個驚喜。

如今三十七年過去了,那個小姑娘終於戴上了那個墜子。

那夜趙保英大抵是開心,多喝了兩口小酒。

第二日起來時,腦仁兒有些昏昏,撥打算珠的手不小心又多打了一顆算珠。

下午林掌櫃又拿著賬冊來尋他,道:“保英哥哥,又,算錯了。”

說著便靜靜望著他不說話。

那模樣好似在說,昨兒讓你少喝一口酒你不聽,這會好了,算錯賬,要扣工錢了。

趙保英笑笑地認錯:“我下回不喝酒了。你放心,被扣掉的工錢,我很快會掙回來。”

天可憐見的。

堂堂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東廠督公,在過去三十多年裡,掙下的私房錢不說金山銀山,可也是尋常人家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可眼下,他為著那幾個被扣掉的工錢,道歉道得誠誠懇懇的,那模樣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如娘瞅著趙保英,還想再說些什麼,忽然身後傳來一道小奶音。

“趙爺爺又被如奶奶扣工錢了?”六斤六牽著阿滿的手,屁顛屁顛地走進天井來,“是不是撥算珠又撥錯啦?”

六斤六才剛說完,阿滿便在那隻閉眼休憩的老貓身旁坐下,邊擼著貓,邊熱心腸地道:“趙爺爺別傷心,阿滿明兒教你算數。”

小孩兒童言無忌,倒是把趙保英同如娘都逗笑了。

若是三十多年前,趙家的二兒子保英不曾被他兄長賣走。

他與如娘過得大抵就是這樣的日子罷。

他貪了杯酒,少了幾個工錢,被自家娘子拿著賬簿算賬,然後幾個小孩兒跑出來給他解圍。

趙保英與如娘相視一笑,輕聲應:“成啊,明兒趙爺爺同你們學算術,若是漲工錢了,趙爺爺給你們買糖葫蘆吃。”

作者有話要說: 如娘和趙督公的番外結束啦,他們接下來的每一日都是幸福的~有貓有酒有小團子,還有花好月圓。

本來

寫他們的番外前,是想著先寫姜黎和霍珏在朱福大街的故事的,可是沒找到感覺,就先寫了這個。現在寫完瞭如娘和督公的番外,我好像又找到感覺了……明天的番外是盲盒,可能是主cp上輩子的番外,也可能是姐姐和姐夫的番外,大家記得看標題~

今天這章留言發一百個紅包吧,慶祝如娘和趙督公在另一個世界終於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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