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上前,將傷痕累累的福伯扶了起來,吩咐兩個衙差,“勞煩二位將他送去衛府,自有人為他診治。”
躺槍的莫若表示他很難受。
“是!”
衙役攙扶著福伯離開了!
老楚被打了臉,自然沒有底氣再開口說話,唯有往後縮了縮。
都別看我!
當我是透明人就行!
劉千卻困惑起來,問,“人既然不是福伯殺的,而是自殺死的,那……那個奸汙了死者的人到底是誰?”
紀雲舒:“死者已經告訴我們了。”
“告訴我們了?她都死了,怎麽可能告訴我們?”
不明!
“當然,還是要從死者肩上的那個淤青來看。”
她再次將女屍的身子掰側到一邊,指著那塊淤青上的某一個位置。
款款道來,“這塊小的淤青,形狀看似規則,卻又不規則,而且顯然要比周圍淤青的顏色重,倘若凶手在用手摁住死者雙肩時,肩上淤青最重的那一塊,應該是手掌的下端處,其次才是手指頭摁下的淤青,可這塊看似不規則的地方,卻是淤青最重的,而且只有左肩上有,右肩上沒有。”
“這說明什麽?”
“說明凶手當時右手上戴著一枚戒指。”說完,她將自己昨晚就已經畫好的戒指圖拿了出來,展開,“這就是那枚戒指的圖案。”
紙上,畫著一個形狀不規則的圓,圓裡面,畫著一個栩栩如生的菩薩。
是的,就是菩薩!
然而,劉千卻質疑,“這圖,你是何時畫的?你怎麽會知道這就是那個淤青的圖案,難道紀先生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將這圖案早早畫好,還有,你之前說死者後背沒有被膝蓋和物件抵過的痕跡,可你分明沒有查看過死者的後背,這些,你都是從何得知的?”
“不瞞大人,在下昨晚來過衙門一趟,早已將這具女屍重新驗了一遍。”
“什麽?你來過?本官怎會不知?”震驚。
“劉大人,現下最重要的,不應該是這樁案子的原委嗎?待將凶手擒拿歸案後,在下自會給劉大人一個解釋。”
劉千盯著她,想想,隻好點了頭。
紀雲舒則揚著手中圖案,“若要去找出一個右手斷了食指的人,說是簡單,卻也像大海撈針,但是我手中的這個圖案卻能縮小范圍,想必很多信佛的人都應該知道,咱們錦江有一座寺廟,叫卿安寺,十分靈驗,求財求子的人不在少數,而卿安寺的方丈每年都會發一枚刻著這種圖案的戒指給有緣人,而且名單都會記錄下來,只要去卿安寺一趟,找到那份名單,再對比斷了食指的人,便能找出奸汙死人的人。”
第485章 破案{二}
聽了紀雲舒的政府那話後。
劉千二話不說,立刻吩咐手底下的人,“來人,趕緊去趟卿安寺,務必要將凶手緝拿歸案。”
“是!”
衙役正準備去……
卻被紀雲舒叫住,說,“其實,還有個便捷的路子。”
這抓個凶手,還能有便捷的路子?
衙役愣在原地,看向高堂上坐著的大人,劉千擺手,將二人遣到一旁。
然後問道,“什麽便捷的路子?”
紀雲舒不答!
只是眉心一皺,轉至退縮到一旁的老楚。
她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語氣說,“楚師傅應該知道,即便是剛入行的仵作,也不可能看不出我方才所說的這些疑點,可楚師傅你當了幾十年的仵作,沒道理這麽簡單的一具屍體、一個案子也弄不明白吧?竟還會犯一個連初學的仵作都不可能犯的錯。”
“我……”
他一下結巴了!
感覺到一種不好的預感朝自己襲來。
“楚師傅,你也不必緊張,俗話說的好,鳥為食亡,人為財死,誰還沒個貪心的時候?”
話中帶話,怪怪的!
而她說話的同時,嘴角也浮上一抹神秘莫測的笑。
老楚的頭偏了偏,不大敢對視紀雲舒的視線,語聲抖顫道,“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紀雲舒悠悠邁步繞在他身邊,目光落在他腰間處那塊露出一個角的玉佩上,一邊說,“仵作這個官頭,拿的俸祿並不多,我看楚師傅你鞋子都磨破了也沒換雙新的,而且身穿的這身衣裳還有幾個補丁,不像是個暴富的人,可你腰上那塊玉佩,一看便是塊新玉,而且,還值不少的錢吧,一個連雙鞋都不換的仵作,卻有一塊上等的玉,這也太奇怪了。”
只見老楚臉色十分驚慌,雙手立刻捂著自己腰間,想將那塊玉給擋住。
正是因為這個動作,反而顯得他更加心虛!
還一邊努嘴辯駁,“難道我買塊玉也不行?”
“當然行,可是這玉,卻不是你自己買的,而是別人送給你的。”
“這……就是我自己買的。”
紀雲舒面色凝重,依舊緩聲道,“方才我便說了,你做個幾十年的仵作,沒道理會犯那麽低級的錯誤,加上你腰間上的這塊玉佩,都可證明一件事,那便是你故意混淆證物,將殺人凶手的矛頭全部指向福伯,因為,有人給了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要你幫忙作假證,從來掩蓋他奸汙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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