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梨用眼神向許星純求助。
他點頭,示意她接過。
直到進了廚房,付雪梨亦步亦趨跟在許星純身後,發愁道:“是不是不太好啊,這個紅包。”
“有什麽不好?”
“我...覺得要老人的錢不太好,反正我又不缺。”她欲言又止,“算了,我好好保管吧。”
許星純打開爐子為付雪梨熱紅棗牛奶,順便收拾廚余。簡直英俊又能乾。
付雪梨站在旁邊圍觀,很快就忘卻了這點煩惱。
他從櫥櫃裡拿出一袋小西紅柿,洗乾淨了裝在碗裡,放在她面前,“吃吧。”
付雪梨驚喜,“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這個。”
“嗯。”許星純繼續洗碗。
連吃了幾個後,她突然意識到什麽,“你要吃嗎?”
“我手很髒。”許星純放低了聲調,“喂我。”
“哦...”付雪梨隨便撿了一塊小西紅柿,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遞過去喂到他的嘴邊。
手這麽舉著。
過了會,他才張口,然後吞下去。
付雪梨很享受兩人這麽相處,很家常,又很舒服,像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普通且溫馨地在廚房裡消磨時光。
忽然就覺得臉有些燙。她低聲和他說話,“你奶奶呢。”
“我小時候就去世了。”
“你家裡還有別的親戚嗎?”
“有。”
付雪梨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番茄,牙齒輕輕一咬就飆汁。嘴唇被染得鮮紅,嘴角也沾了一點番茄汁。
許星純抬手,用指腹替她擦去。
鬼使神差,付雪梨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亮晶的笑意在眼裡流轉。天真又無辜的模樣,甜甜地誘惑著誰。
撩心又刺骨。
鍋裡的熱牛奶咕嚕嚕沸騰起來。
拽住她的手握在手心裡,許星純關了火,把她的腰固定住,嘴唇堵了上去。
“小純,今天你帶雪梨去後院左數第二間房睡——”許媛推門進來,探頭往裡看。看到垂下頭遮臉的付雪梨。
還沒說完,話音就消失了。廚房的門被帶上。
室內安靜幾秒。
付雪梨轉動手腕,想掙脫出來。兩鬢的發微亂,還是不肯抬頭。剛剛被吻得身體酥軟,臉上自然而然浮上一層紅暈,“你姑姑剛剛看見了沒啊。”
“應該沒有。”許星純聲音低低的,帶點慰哄,“沒事。”
“我想洗澡。”她點了個頭,悶悶地。
因為院子是很多年前的構造,洗澡的地方在後面有些遠。開了燈,外面也黑黑的。付雪梨膽子小,讓許星純站在外面等她。
晚上的院子,依舊燈火通明。一輪冷月掛在天邊,石磚的小花壇邊上蹲了一隻小花貓,喵喵嗚嗚地叫喚。
付雪梨渾身的水汽,穿著厚厚的珊瑚絨睡衣,悄悄走過去,從後邊狠狠撲過去,蒙上許星純的眼。
下一秒。就被人圈進懷裡。
耳朵貼著他的胸膛,心跳有規整有力。
許星純身上的氣味很乾淨,帶一點春夏交替的草木香。每次聞到,付雪梨就像被電打了一下,麻麻地,電流過遍全身。
她真的很喜歡。
仗著今天來大姨媽,她簡直為所欲為。胳膊抱著他的脖子,用盡渾身解數蠻橫地癡纏,動物似得磨蹭,就是不松手,“許星純,今天我想跟你一起睡。”
第40章 四十吻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烏雲挪了一個角, 露出點點月色。和枯葉被冷風吹著墜落, 搖搖晃晃、無聲無息飄到地面。付雪梨一點都不困, 她踮起腳, 緊緊依偎著許星純。像隻小貓咪,又討好地蹭了蹭他。
“許星純,你胸口好燙啊, 是出什麽毛病了嗎?”付雪梨抬頭, 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默了半晌,他斜靠著, 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說:“心跳不齊整, 內髒有偏離。”
“.......”
不愧是學過醫的人, 心跳加速都能說的這麽有文化。
“我今天晚上要跟你睡,你還沒答應我。”她退開一點,又重複了一遍。
“好。”
小雪在溫柔地飄搖,似斷非斷。得到回答後, 付雪梨又湊近許星純,親了親他的下巴, 不等他有什麽反應, 就立馬跳開,大膽調戲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
“.......”他始終注視著她。
“你別過來,小心我又親你。”她似真似假威脅。
許星純過來, 牽住她手腕,耐心道,“外面很冷,先進去。”
“你不信我會強吻你?”
“信。”
“嘁。”付雪梨撇嘴,歪著腦袋,“你總是這麽無趣,我不想親了。”
回他房間的路上,她突然想到什麽,從口袋摸出一樣東西,“我有兩顆糖,剛剛吃飯的時候,旁邊家小弟弟跑過來給我的。”
付雪梨攤開手掌,粉臉低垂,“分你一顆。”
一紅一綠,西瓜和荔枝的味道。
她問,“你喜歡吃哪個啊?”
“荔枝。”
這個回答,讓付雪梨若有所思了一會,轉頭看了許星純一眼。
還記得初中有一次,許星純上課突然抽風,問了付雪梨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在一起的意思就是談戀愛。
那時她先是震驚,心感覺像掐了一下。更多的還是莫名其妙,停滯了幾秒,接著就無情地拒絕了他。
因為那時候付雪梨是個叛逆美少女,對她來說,這個從頭髮根到腳板心都寫著嚴肅的班長,就算帥,也不能當她男朋友。
拒絕許星純後,他對她倒是明顯冷淡了下來。視線從來不主動和她交匯,上課下課就悶頭寫作業,但是付雪梨看著他愛答不理的樣子,征服欲莫名有些膨脹了起來。
之後幾天,下課時間她在班後面和一群男生打牌,他在教室後面掃地。付雪梨耍牌休息的間歇,就看到許星純冷冷地瞪著她。
她不甘示弱,回了他一個呲牙咧嘴的表情。
這種僵硬的相處狀態大概持續了一個星期。某天,付雪梨上課轉頭和別的人講話,許星純抄完板書從講台上下來。停下腳步,眉頭緊皺起來,用沾了粉筆灰的手去提了提她快垮到肩膀的T恤領口,遮住露出來的衣肩帶。
她呆了一下。
大庭廣眾之下,動作完全是下意識地,並且和付雪梨說話的人,看到這一幕後,嘴巴已經張成了小o形。
等許星純從位置上拿了一瓶礦泉水,去外面洗手。後桌拿胳膊撞她,恍然大悟道:“嘖嘖嘖,看不出來啊!原來你和班長關系這麽曖昧?”
付雪梨其實也被他剛剛的動作弄得有點尷尬。翻了一個白眼,她不吭一聲就轉過身,一把抽出抽屜裡的枕頭開始裝睡。
兩人一上午都沒講話。
等到下午第一節課下了,物理老師站在門口吆喝,要課代表下節課下了收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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