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尋春沒多想,又換了張卡給他。
很快,對方再次回來:“這張也不行。”
鬱尋春:“不可能。”
導購有些尷尬:“是真的。”
鬱尋春讓導購把POS機拿過來,自己刷,他一刷一個不出聲,在連續幾張卡都顯示余額不足之後,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我打個電話。”他拿著手機往外走,店裡七八個導購全都圍了過來,他看著自己手裡嶄新的手機停住腳步,忍著火在眾人目光下撥通了席余馥的電話,“你凍結了我的卡?”
“不聽話的孩子,就要付出代價。”
“我問你憑什麽凍結我的卡!我卡裡的錢和你有一毛錢關系!”
鬱尋春非常生氣,這一招在他當初要進娛樂圈的時候席余馥就用過,從那以後他就從家裡搬了出來,也再也沒花過她一分錢。
席余馥凍結的,是他全憑自己,忍著網友的謾罵和嘲諷,在近四十度的高溫下,在凍得刺骨的河水裡一分一分掙下來的!
她憑什麽!
席余馥:“憑什麽?就憑你是我生的,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操!!!!
鬱尋春揚手就要砸手機,猛然對上身邊店員們警惕的目光,動作一僵。
店員們將在圍在中間,剛才接待他的店員面帶微笑:“不好意思先生,請問您打算怎麽付款呢?”
伴隨這句話的,是老人機撥號時超大聲的語音:“110。”
鬱尋春:“……”
啊操操操操操。
第10章 第 10 章
程晁到的時候,鬱尋春正趴在收銀台裡,蔫了吧唧,嘴裡碎碎念著:“小白菜呀,地裡黃呀;三兩歲呀——”
程晁屈指輕叩桌面。
鬱尋春看到他如同看到了救星,雙眼一亮。
往日鬱尋春喜歡將頭髮都抓到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但今天他顯然沒什麽心思折騰髮型,劉海柔軟地搭在額前,戴著口罩,唯獨一雙代表性的大眼睛露在外面,眼下有些青黑。
倒也不是狼狽,只是看著沒有尋常那麽有精神。
在聯想到他因為一部萬把塊的手機被人拘在店內,程晁嘲笑他:“你也混得太慘了。”
“少廢話。”兩人已經有段時間沒見了,不到萬不得已,鬱尋春也不會尋求他的幫助。
他有些窘迫,但幸好臉藏在口罩下面,他雙眼瞪得溜圓,“趕緊幫我結帳。”
“是是。”程晁笑著,將卡遞給店員。
“幸好還有你,不然我今天又得上熱搜。”兩人走出商場,鬱尋春拍拍程晁肩膀,“好兄弟,這錢我回頭還你。”
程晁的車就停在路邊,鬱尋春熟門熟路拉開副駕車門坐進去,程晁矮身坐進駕駛座:“和我還這麽見外,你和簡司州分手不說還離家出走,帳戶全都被凍結了,哪來的錢還我,我不差這點,送你了。”
鬱尋春一聽:“你怎麽知道我和簡司州分手了?”
他記得自己給程晁打電話的時候,隻說了離家出走的事。
程晁頓了下,反問:“你說我怎麽知道的?”
鬱尋春莫名其妙:“我哪兒知道。”
程晁打火開車:“你家裡那麽多雙眼睛耳朵,你以為這麽大的事能藏得住?”
鬱尋春一想也是,鬱家老宅裡那些保姆阿姨,指不定就有人看到他們分手的場景。
而且他本來也沒想瞞著,最好全世界都知道他這塊絆腳石退出了鬱池夏和簡司州的愛情故事。
“不過你到底是怎麽回事?”程晁好奇,“當初那麽死乞白賴,怎麽突然就要和人家分手。”
鬱尋春打開副駕前儲物盒,翻來翻去,就是不吱聲。
程晁清楚他,只要鬱尋春不願意,沒人能撬開他那張嘴。
他點了點方向盤,問:“那你後面怎麽辦,酒店還能住嗎?”
“估計不行。”鬱尋春是酒店常客,房間都是按年包,年初就提前預付了一年的房費,按理說是沒問題,但席余馥是鐵了心要讓鬱尋春吃教訓,讓他清楚沒有鬱家保駕護航他什麽都不是,他不認為席余馥還會好心到讓他有住的地方。
程晁:“那你去我那兒吧,反正我一個人住。”
鬱尋春也沒推辭,兩人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程晁是他身邊唯一一個沒怎麽接觸鬱池夏的人,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昨晚沒睡好,因為熟悉的人在身邊放松了不少,縮在副駕睡著了。
程晁放在中央扶手箱上的手機亮起,他趁著紅綠燈解鎖屏幕,讀完信息後偏頭看了鬱尋春一眼,垂眸打字:[放心,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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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東西你都熟,要用什麽就自己拿,我先回公司了。”程晁走到門口又停住,轉頭問鬱尋春,“有什麽需要就告訴阿姨。”
“行了,趕緊走吧,婆婆媽媽的。”鬱尋春肩膀頂著牆,斜靠在玄關處。
程晁失笑:“關心你還不行了,怎麽這麽難伺候啊大少爺。”
這話讓鬱尋春想起了簡司州:“滾滾滾。”
程晁滾了,門鎖一落,屋裡安靜下來。
鬱尋春在玄關靠了半晌才轉身,撕下手背的創可貼丟進垃圾桶,鑽進程晁衣帽間翻了件T恤和短褲出來,去客衛洗了澡換上。
他將醫藥箱提到客廳,濕著頭髮盤腿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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