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面前的幾位音樂家,都是新一代的佼佼者。
能和他們合作,鬱尋春自然很心動,而對於他的擔憂,幾人也都表示無所謂。
公益路演,反正也不要錢,都是給各自的演奏經歷積累經驗。
敲定下來,大家就拉了個群,整體的演出曲目等等就在群裡仔細商榷。
鬱尋春將這件事告訴了黃隆,黃隆稱讚他們想法不錯。
“等我把曲目編排好,要麻煩老師先幫我們看看。”
“當然,我義不容辭。”
師徒倆正說著,席清嶸過來向黃隆借走了鬱尋春。
作為古典音樂圈裡泰鬥級的人物,鬱尋春很尊重他,他跟著席清嶸走到一旁。
但如果席清嶸不主動詢問的話,鬱尋春並不知道自己要和他說什麽。
前者好像也有些猶豫,兩人之間一時有些沉默。
鬱尋春默默喝著水。
席清嶸手裡是茶,他放下茶盞:“不會喝酒?”
“最近在吃藥,不能喝。”
席清嶸點點頭:“我也是因為要吃藥所以把酒戒了。”
鬱尋春覺得有些尷尬:“席老師,您叫我過來是想和我說什麽?”
席清嶸默了會兒才說:“你媽媽最近還好嗎?”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
席清嶸:“你們……”
鬱尋春:“我們已經很久沒聯系了。”
席清嶸一愣。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我最近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原本想著既然遇到了,就讓你給她帶句話,讓她有空就來看看我……”
鬱尋春也沉默了,過了很久才道:“抱歉,幫不了您。”
大概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麽直接,席清嶸有些錯愕,不由道:“母子之間哪有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你媽媽養育你也不容易,你應該多體諒她。”
鬱尋春不知道他是在說他和席余馥,還是在說他和席余馥。
他現在要求鬱尋春體諒席余馥,本質上不也是希望席余馥先向他低頭嗎?
因為他身體不好了,生死看淡,就想起了斷絕多年女兒?
或許他想以此為台階,重新修複這段父女關系。
但是……
“您為什麽不自己告訴她呢?”鬱尋春靜靜地看著他。
席清嶸胡子一吹,重重哼了下,顯然還有些生席余馥的氣。
鬱尋春又覺得好笑。
他不明白這些做家長的到底在高傲什麽,有心挽回又死要面子。
“我建議您自己告訴她,”鬱尋春禮貌道,“我幫不了您。”
他看向黃隆:“老師在叫我,就先失陪了,席老師。”
席清嶸沒有攔他,注視著鬱尋春走向黃隆,兩人一起離開。
鬱尋春這個孩子的天賦很好,有靈氣。
席清嶸想起以前席余馥放狠話離開家時,好像在家裡受盡了委屈吃盡了苦頭,信誓旦旦離開就會過得好。
現在看來,不過也是踏上了他的老路。
他歎著氣搖了搖頭,離開了這場交流會。
從交流會離開已是深夜,鬱尋春先把黃隆送了回去,然後才驅車回家。
院子裡的燈亮著。
駛入車庫,宴青川等在門內,看到鬱尋春穿著西裝從車上下來,眼睛亮了。
鬱尋春很少穿正裝,他肩寬腰細,身型比較薄,肌肉也是薄薄一層,不像宴青川那樣練得結實,穿西裝也藏不住厚實的胸腔。
他穿西裝有一種單薄的凌厲感,梳著背頭,襯衫一絲不苟扣到頂,又因為剛從車上下來,外套的扣子散著。
顯得既有些禁欲又有點不羈。
宴青川上前親他,親完嘴又蹭蹭臉,吻一吻頸側。
鬱尋春抓住腰後將他襯衫下擺扯出來的手。
他往屋內走,宴青川跟在後面:“晚上的酒會怎麽樣?”
“大佬雲集。”
“那不是收獲頗豐?”
鬱尋春點頭,說起交流會上的事,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席清嶸。
他語氣平常:“見到我外祖父了。”
宴青川說:“你和國內第一的指揮家學習,深入這個圈子,遇到他在所難免。”
“之前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
應該說,在鬱尋春這裡根本沒有外祖父這個概念。
從小生活裡就不存在的人,就算出現也只是陌生人。
“怎麽樣?”
“什麽?”
“你的外祖父?”
“圈內泰鬥。”
“就沒有別的了?”
鬱尋春想了想,看向宴青川:“你擔心我因為他的話,去聯系我媽?”
宴青川做了個拇指掐住食指指腹的手勢:“一點點。”
鬱尋春搖頭:“那是他們自己的事。”
而且對方一見面就以一副長輩的語氣向他說教,鬱尋春更不喜歡。
傲慢的家長,不願意低頭,那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和鬱尋春沒有關系。
“我先去洗個澡。”鬱尋春勾著領帶扯了扯,露出脖頸的一片白,宴青川眸色一暗,低頭咬上喉結。
鬱尋春往後縮了下,推他:“別鬧了,我還沒洗澡。”
“一起。”
“誰要跟你一起。”
“你。”
宴青川架著鬱尋春往浴室走,最後還是被鬱尋春從浴室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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