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宴青川濕了大半,“你再去屋裡牽根水管過來。”
他要2對1。
鬱尋春站在台階上,笑眼看戲,但冷漠拒絕:“我不要。”
他才不要參加這種幼稚的遊戲。
那邊朋友開始扯著嗓子喊蔣洲了。
宴青川水槍一轉弄濕了鬱尋春的褲腿:“快點快點,屋裡就還剩一根水管了,你難道忍心看他們欺負我?”
朋友:“蔣洲!”
蔣洲正在往屋裡走。
鬱尋春本來真沒想參加這遊戲,但一和蔣洲對視上,後者就跑起來,他立刻轉身。
以就站在門邊的優勢先蔣洲一步進了屋。
但這水管,他還真不知道在哪裡。
宴青川在屋外揚聲告訴他,鬱尋春還是晚了蔣洲一步。
這下場面確實變成二對一了。
鬱尋春被蔣洲澆了滿頭水,宴青川來救他,鬱尋春躲到他身後去了。
下午的陽光格外好,前院四個人全都濕了個徹底,草坪綠油油地往下墜著水珠,石子路被洗得發光。
晚一步到的朋友,剛從車上下來,看似悄無聲息的小院立刻冒出四顆人頭,給她來了場猝不及防的人工降雨。
鬧了許久,後面每個人都是這樣遭殃的。
也順便把大家的車都衝乾淨了,這場混戰才終於停下。
反正七八個人,湊不出一個乾燥的。
一群人淌著水往屋裡走,大家夏天的時候偶爾回來這裡避暑,都熟,熟門熟路地往常住的房間去。
蔣洲擦著頭髮:“小尋春,一樓和二樓都還有一個空房間,你隨便住。”
鬱尋春也在擦頭髮,剛準備應好,宴青川出聲了:“不用。”
他抽下頭上的毛巾,拎著洗漱包上了二樓:“尋尋跟我一起住。”
這趟出門時間不長,兩天一夜,兩人都沒帶多少東西,都裝在一個包裡。
鬱尋春跟著宴青川上樓。
蔣洲一個人在樓下擦頭髮,盯著沒了人的樓梯看了半晌,恍然:“原來老宴的結婚對象就是小尋春?”
樓上,宴青川進了屋就讓鬱尋春先去洗澡。
說是洗澡,其實也就是簡單過下水,鬱尋春換上宴青川給他的衣服出來。
這衣服是宴青川放在這邊應急用的,簡單的T恤和長褲,鬱尋春穿著稍微有點不合身,衣服還行,褲腳穿拖鞋會踩地。
他挽了點褲腳,敲敲浴室門告訴宴青川他下樓幫忙去了。
剛才大家只顧著在院子裡玩,這會兒收拾好,都開始從後備箱往外搬東西。
有人搬運酒水飲料,有人在廚房處理食材,還有人在後院搭露天的影棚。
大家有說有笑自給自足,和鬱尋春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朋友聚會一模一樣。
這群人涉及各行各業,除了宴青川和蔣洲從商,還有從政的,也有律師和醫生。
明明各個都是行業頂尖,但和鬱尋春曾經待過的圈子裡的人截然不同。不管他們背景如何深厚,自己又如何優秀,在他們身上卻看不出一點凌駕於他人的優越感。
不同於以前鬱尋春接觸過的,恨不得四處彰顯自己身份的紈絝二代。
鬱尋春和他們相處得很好。
鬱尋春切了些洋蔥準備醃烤肉,突然聽到後院傳來一陣笑聲,他回頭看了眼,蔣洲和兩個女生拿著望遠鏡並排站在一起。
旁邊的朋友察覺到他的目光,笑道:“又在哪兒看羊呢。都是保留節目了。”
“羊?”
朋友點頭:“山腳下那塊地說起來還是老宴的呢,一直沒開發,附近的村民就拿來放羊。”
他讓鬱尋春去看看,說拿望遠鏡還能看到羊臉。
這棟別墅大概是在他們上高中的時候修好的,到現在十幾年,他們也就看了十幾年的羊。
那台望遠鏡還是宴青川買的。
鬱尋春有些好奇,摘下手套走出去。
蔣洲看到就朝他招手:“來小尋春,來看羊。”
鬱尋春接過望遠鏡,波浪一樣的山林瞬間清晰起來,他順著蔣洲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草地很大很綠,找了會兒,視野裡出現了一隻白羊。
角長長的,身上的毛被剃過,正在埋頭吃草,通過望遠鏡能清晰看到它咀嚼時口周的白沫。
還真能看到羊的臉。
肩頭一沉,鬱尋春轉頭,宴青川站在他身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
“看到什麽了?”
鬱尋春把望遠鏡遞過去,宴青川一看:“好肥的羊,肯定很好吃。”
蔣洲在旁附和:“不如讓他們烤隻羊羔送上來。”
於是晚上的菜單,加了隻烤全羊。
夜色下,精心布置過的後院亮著燈帶,投影機在大幕布上投影著電影,但好像也沒人的心思在電影上。
燒烤、聊天、遊戲,一行人很是熱鬧。
生日蛋糕端上來時,蔣洲還特地警告了眾人,不許往他臉上抹蛋糕。
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摁著腦袋糊進蛋糕裡。
“啊啊啊我殺了你!”兩人繞著後院跑圈,大家都在笑。
鬱尋春也在笑。
他笑著看向宴青川,宴青川望著他的眼笑盈盈的,正欲說話,視線一垂發現他手裡拿著的易拉罐是啤酒。
他們這群人都是喝酒的,只有鬱尋春例外,所以當時采購時,鬱尋春給自己買的奶啤,不含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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